第60章 間接接吻
不論王明軒如何寬慰自己,他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將要成為他妻的小女孩兒避他如蛇蝎!
把小棠抱回到竹藤椅上坐好,見她疼得厲害,王明軒只是連連嘆氣,也不忍心真的責備她。
屈膝蹲在地上,利落地脫了她的涼鞋,見小棠的腳踝處沒有繼續(xù)腫高,他才放心。
將從樓下拿來的成袋冰塊包裹進柔軟的毛巾里,怕冷得厲害,王明軒先將包裹好毛巾的冰塊貼在自己的手腕上試了試溫度。
蹙著眉,他覺得太冰,怕小棠受不了又包裹了一層毛巾,這才給她敷上。
小棠垂眸去看敷在她腳踝上的冰塊,隔著柔軟的毛巾,那溫度多冰一分就覺得寒,少冰一分又覺得用于消腫不夠。剛剛合適!
王明軒一直蹲在地上,保持著幫她敷冰的姿勢,好一會兒都沒有動。
“感覺如何?”見她不再疼地咬唇,王明軒仰著頭問她,“好一些了嗎?”
“嗯!毙√狞c點頭,對他說了句,“謝謝!
“光說說就完了?”
小棠疑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更喜歡別人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對我的謝意,比如這樣!
猝不及防中,她已經(jīng)被他握住了手,她的手指溫熱,而他的掌卻因為碰觸過冰塊很是冰涼。
凝視著她,王明軒將她的手完全握進他的掌心,十指緊扣,緊緊地。
一熱一寒,肌膚相貼,這樣極致的差異讓小棠瞬時一怔,她不習慣的試圖將手從他掌心里抽出來,卻被他握得更緊。
“慌什么?”王明軒似笑非笑,“阿棠,既然想謝我那就好好謝謝吧。”
長指不斷下滑,輕柔地撫過她的手背,最終只緊緊扣了她的五指,王明軒翻過她的手,低下頭,他的吻最終落在了她的掌心上。
微涼的薄唇,順著她掌心的紋絡(luò)慢慢滑過,有呼吸間溫熱的氣體灑在她的掌心里,麻麻的,酥癢至極。
小棠羞赫至極,拼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扣得緊緊地,一動都動不了。
落在掌心的吻,曖.昧,旖.旎,隔靴搔癢般,讓人欲.罷不能。真比雙唇直接接觸的親吻更加磨人百倍。
小棠曾經(jīng)在一本心理學(xué)方面的雜志上看到過,懂得親吻女人掌心的男人,全都是情場高手,他們善于制造浪漫,但不會付出真感情。對他們來說,事業(yè)、金錢和權(quán)力永遠放在首位,愛情只是他們生活中的點綴。
瞳孔不斷抽緊,小棠此時更加明白,王明軒絕對就是這樣的男人。
他太危險了,他布下的網(wǎng)百密不疏,只在你一個失神間就把你絕對捕獲,收于股掌。
更可怕的是,明明是懂得這些道理的,可小棠在面對這樣的王明軒時,依舊無力招架。
仿佛有滾燙的熱流從掌心里潺潺涌來,最終直沖她的脆弱的心臟。
薄涼的唇離開了她的掌心,王明軒握著她的手抽緊,不斷上揚最終接近她略蒼白的唇覆了上去。
被他吻過的掌心與她的雙唇相觸。
小棠一愣,卻聽耳邊的王明軒笑問,“阿棠,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驀地,她白凈的臉頰暈起淺淺的米分暈,灼燒著一直蔓延到修長的脖頸處,如朵朵芙蓉開,桃色艷旎。
一把揮開他的手,小棠垂下了眼不去看他。
惱羞成怒了?
王明軒但笑不語,蹲在地上繼續(xù)幫她冷敷腳踝。
直到手機一陣震動,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起身拿了另一把竹藤椅,把小棠的腿伸平讓腳靠在上面冷敷。
撫過她的長發(fā)的手指,貼著她白.皙的耳垂蹭過,涼地讓小棠一顫。
她抬頭,見他正看著她眉眼帶笑。
耳朵是人身最敏感的地方,那么冰她,故意的。
他對她說,“乖乖呆著!蹦钦Z氣倒是像極了在哄一個孩子。
打開露臺上那扇透明的落地窗,王明軒走出去接打手機。
背對著室內(nèi),王明軒望著爬上露臺的青藤,隨著手里的通話接通,他的臉上哪里還見剛才的半分溫情。
“方先生!笔桥说穆曇,溫婉有禮,卻還是在一開口間就暴露出了她的緊張和興奮。“得了空,可以請您賞臉一起吃頓飯嗎?”
蔣曼握著電話,小心翼翼。
“蔣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xiàn)在還是你的上班時間。”不近人情的疏離語氣,“還是說,你們公司的內(nèi)部電話都是用于私事閑聊的?”
“不是這樣的!币娝那椴惶,蔣曼語塞,“方先生,我約您吃飯主要是想談?wù)勈碌男氯伺囵B(yǎng)問題!
“如果事事都要問我,你們星際娛樂也不用做了,你說是不是?”他說話語氣不急不緩,卻字字凌駕于別人之上,壓得蔣曼喘不過氣來。
他永遠,只是把自己當做他的下屬,僅此而已。
想到這兒,蔣曼的心冷了一大半,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不斷抽緊,一片死白。
第一次在高層宴會上見王明軒,蔣曼就明白這樣的男人注定可望不可即,只能用來仰望的。
所以,當他向她走來的時候,就像是蔣曼生命中的一場夢。
可這場夢永遠只能是水中月,鏡中花。是她先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他。明明知道這個男人不直接拒絕自己是對她是有利可圖,明明知道他的溫情是在做戲,但是,她無法不主動靠近他,一次次沉.淪在他虛假的噓寒問暖里,漸漸一顆心也飄離不定。
直到現(xiàn)在,即便被利用,她的眼里依舊只有他。
“我之間一定要是這種陌生疏離的關(guān)系嗎?”
九月天,咬緊牙,孤注一擲,一向理智的蔣曼被逼的第一次說出了任性的話。
可,事實上,并不是每個女人都是有任性的資格的,因為想要任性,勢必要有一個男人肯為你買單。否則,這場任性就會變成自以為是、惹人厭惡的愚蠢。
很明顯,蔣曼屬于后者。
通話中的另一端,蔣曼的嗓音微啞,“我承認關(guān)于星際娛樂被盛宇收購這件事情上我的反應(yīng)有些過度,可你應(yīng)該明白,這是從我離開蔣家獨 立創(chuàng)業(yè)將近的十年全部的心血所在,你要收購它,我總要有些情緒。從八月初至今,我們已經(jīng)一個月零五天,17976個小時沒有好好說過話了。不奢望別的,我會聽話,不胡鬧,那我們能不能正常相處!
一邊聽著手機,王明軒轉(zhuǎn)身,倚在露臺上的壁磚上,修長的指按在了眉骨上。
本以為她是個聰明女人的,實際不然。
薄唇緊抿,很明顯,王明軒現(xiàn)在已經(jīng)耐心全失。
“蔣小姐,如此能說會道的你,我更希望在工作上看到,而非無聊至極私人私事。”愈發(fā)冰寒的語氣,把蔣曼的心一點點往冰窟里沉,“不多言,不做半分逾越事。蔣小姐你該有自己的覺悟,如果執(zhí)意如此,下場......”
突然,王明軒的話戛然而止。
蔣曼握著手機,嘴唇已經(jīng)被咬破。下場?他又要對她用什么手段?
眼眶酸紅,她蔣曼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殘忍拒絕。
知道通話還在繼續(xù),對方不說話,蔣曼也不掛,卷發(fā)垂下遮住了她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這邊,王明軒沒有再繼續(xù)說話,只因為,通過透明的落地窗,他清楚的看見,剛剛還乖乖呆在竹藤椅上的女孩兒此時不安分的起身,將右腿緩緩屈起來,小棠先讓左腳著地。
王明軒蹙眉,擔心她摔著,忘了自己手里的手機正通著話。
只見,女孩兒單腳站穩(wěn)后,她才將右腿也滑下來,受傷的右腳并不著地,而是懸空在空中。
扶著周圍的家具,小棠一步一跳,幼稚如孩童的舉動讓王明軒情不自禁地失笑出聲來。
那笑聲自他的薄唇溢出。
低啞,迷人。
笑聲傳到通話另一端的蔣曼耳邊。
握著手機的五指一緊,她的神情疑惑。
他在笑?
這笑,是為誰?
又是誰有這樣大的本事,能讓永遠清冷疏離的王明軒笑得如此開懷?
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臥室中央,可以依附的東西越來越少,小棠大邁了一步,導(dǎo)致沒有扶穩(wěn),身子一晃險些摔倒。
站在露臺上的王明軒,被她的一舉一動擾地心驚膽戰(zhàn)的。見女孩兒最終站穩(wěn)了,他嘆一口氣,笑斥一聲,“小冒失鬼!”
電話另一端,蔣曼臉色徹底蒼白。她要在聽不出來未免太愚昧。
一個男人能用如此寵溺的語氣說話,無疑是因為一個女人。
況且,嚴謹如王明軒,他心系那個女人到竟然忘了自己在講電話。
指尖刺入掌心,蔣曼垂在身側(cè)的左手緊緊攥成了拳。
“方先生。”
她試探性地叫他,嗓音都在顫抖。
收了唇角的笑,那人對她說,“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蔣小姐,懂?”
尾音微挑,語氣不緊不慢,卻脅迫力十足,蔣曼知道他的耐性已經(jīng)到了極限。
長發(fā)遮了眼眸,投下一片暗影,“方先生,我錯了!
“好好工作!鼻謇涞纳ひ簦牪怀龆嘤嗟那榫w。
“我會的,方先......”
她還沒有說完,手機里傳來通話已經(jīng)掛斷的‘嘀嘀’聲。
已經(jīng)被咬破的唇,扯出一個無力的笑容。
每次都是這樣,她放低姿態(tài)給他打電話,他不等她說完提前就掛斷了通話。
一秒鐘都不愿和她周旋,真是殘忍的男人。
鎂光燈下,她是萬千眾寵的影視巨星,摘掉巨星光環(huán),她又是星際傳媒公司的高高在上的經(jīng)理。
行走在上層頂端,這輩子,圈子內(nèi)以冷艷聞名的蔣曼,從不曾對誰如此低聲下氣,除了王明軒。
那個男人永遠都懂如何把高傲的她逼得發(fā)瘋。
想到通話過程中,他那難掩開懷的寵溺的笑,蔣曼的心情糟到了極致。
那人是誰,他的新歡?
冷哼一聲,被嫉妒焚蝕了心扉。
死死攥著手機,她漂亮的五官也開始扭曲。
“蔣經(jīng)理。”推門而入,見蔣曼背對著門口站著,趙菲沒有注意到上司的壞情緒,“周末,您讓我在森域幫您和方先生訂的vip貴賓席位...”
“滾!——”
將手里的手機“啪”地大肆摔在地上,力道之大,電池都從里面彈了出來。
見她大發(fā)雷霆,趙菲嚇了一跳后急忙關(guān)好門出去。
蹲下身,將頭埋進雙臂間,蔣曼的肩頭不住地抖動。
眼角有濕潤的感覺,狼狽的浸透了她身上的薄衫。
方家老宅。
中午鐘叔接了電話,說因為剛下了雨,山路滑,老先生和老夫人回不來,就被香堂寺的住持留下來去吃素齋了。
方文虹生了大氣,哭哭啼啼的鬧了一場后身子有些虛脫。霍啟維知道她在這里,誰都提心吊膽的。
便在午飯之前只跟鐘叔打過招呼,帶著她從方宅偏院出去坐上了賓利車。
不是不想和方文彬道別,只是上午鬧得尷尬,留不留方文虹都將方文彬一個兄長夾在中間,太難做人。所以,選擇悄聲離去最合適。
中午已不再下雨,只是車窗上還都是濕的。
方文虹靠在車內(nèi),看霍啟維擦著車窗上的水霧,微微失神。
他無疑是個體貼的好丈夫,生活中事無巨細,不沾煙酒,工作認真,完美的毫無挑剔。
可是這樣的男人,待她卻太過相敬如賓。
他什么都好,只是不愛她而已。
中午到了午飯點,老先生和老夫人回不來,方文虹和霍啟維不辭而別,向珊還在路上,好好的一家人團圓飯現(xiàn)在就只剩下方文彬,王明軒和蘇小棠三個人。
人不多,桌上的菜也不敢多做。
因為方文彬的特意吩咐,做的菜都是小棠愛吃的。王明軒常年不在家,他并不了解他的喜好。
“桌上的菜不多,喜歡什么可以在讓廚房再燒。夾了青筍放進小棠的碗里,方文彬問對面的人,“邵珩喜歡吃什么菜?”
“都好。”
對于飲食,他除了口味清淡些,并沒有特別的要求。
吃過午飯,傭人收拾了餐桌,泡了壺龍井擺在桌上。
白底青花的靛藍色瓷器,很是雅致。
“小棠,腳上的傷還好嗎?”
小棠抬眼,剛想回答方父的話,卻發(fā)現(xiàn)方文彬的這個問題是對著王明軒發(fā)問的。
“腳踝扭傷腫了起來,上午搓了藥油,用冰塊冷敷過,明天要是還不見好就得讓醫(yī)生看看!
“這么嚴重,那是得到醫(yī)院好好看看!
見方父聽完這番話,皺了眉,小棠忙說,“爸爸,我很好,沒有大礙!
即便她這么解釋,可對方文彬來說絲毫沒有說服力。
只因為王明軒接話繼續(xù)說,“阿棠難受了也不知道說,就自己忍著怎么行?”
方文彬非常贊同地瞥了小棠一眼,“你這孩子總是這樣!
“我....”
本就不健談的小棠,一時間語塞,只能氣悶地瞪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罪魁禍首。
知道她怪自己在方父面前多說了話,可王明軒并沒有打算自此作罷。放下茶杯,無視身邊人的小抗議,他繼續(xù)說道,“我聯(lián)系了骨科的邢醫(yī)生,明天會給阿棠做個系統(tǒng)檢查的!
“邵珩,你有心了。”
“應(yīng)該的!
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兒,方文彬說道,“小棠,明天乖乖跟著邵珩去看醫(yī)生!
小棠咬唇,再不想去看醫(yī)生,父親的話她向來都聽。
她只是惱王明軒這些逼她聽話的手段。
其實,小棠的扭傷并不嚴重,王明軒故意的夸張無非是想引起方父的注意,從而用方文彬壓她,讓她聽話。
上午王明軒讓她去醫(yī)院,她不肯,那人也不急,他說,“你總歸要聽我的話的!
才中午,他就證明了這個道理給她看。
所謂聽話,小棠覺得無非是這男人的掌控欲在作怪。他要她屈服于他。
茶香裊裊,一室看似寧靜實則并不寧靜。
身邊的人不動聲色的喝茶,眼神卻總似有若無的瞟過她,眉宇含笑。
“阿棠,要聽我的話,我們明天去醫(yī)院!
知道她要惱了,他還故意這么說。
小棠真是厭惡極了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餐桌下,她甩了左腳上的涼鞋,抬腳就向王明軒的腿踢去。
踢了一下還不解氣,她繼續(xù)踢了第二下,第三下。
王明軒一愣,了然后隨即想笑,卻還是忍住了。
這孩子,怎么可以這么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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