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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甜么


“還不甜?”王明軒俯身再吻一次,“甜麼?”

        “......甜。”

        怕他繼續如此,小棠妥協后急忙避開。

        他卻又笑。

        她只是蹙眉。

        ——碗底的糖一定是他放的,這樣算計般地捉弄她,讓她氣惱地很。可跟他,最是講不得一點道理,索性不說話了。

        知道她現在已經到了隱忍的極致,再繼續下去,賭起氣來可就真麻煩了。

        對于和小棠的戲謔式親昵,王明軒一直記著四個字叫——適可而止。

        小姑娘有事壓著火氣并不是真的和惹惱她的人關系親昵,不論是誰,她忍讓著對方,不惱。這是她的氣度所在,享受這待遇他并不是唯一。

        方家世家的硬性刻板教育中對‘禮’這個字多重視,身為方家人,王明軒清楚的很。小棠對他‘禮’多過‘情’,他明白。

        因此,現在的他還沒有資格對她肆意妄為。

        玩笑,戲謔一切點到為止,她是聰明的小女孩兒,一定懂他這些故意之舉的另外一個目的——交流感情。

        話不多說,看著臥室里的鬧鐘,指針剛好指到整點22:00,阿棠作息十分的規律,這時候是該她生物鐘安排地睡覺的時候了。

        端了一旁的湯藥碗給小棠,王明軒說,“阿棠,喝了藥早早歇著吧。養好了病,才能去學校。”

        將藥碗靠近她,見她卻只是蹙眉。

        “喝了。”王明軒說,“阿棠,這藥不苦,你喝一口就知道了,嘗嘗。”

        中藥向來味道不好忍受,但是因為小棠的中藥中有一味‘甘草’是甜的,所以整碗湯藥并不苦。

        知道小姑娘喝中藥有了抵觸感,可她現在這情況醫生說西藥打點滴,中藥內服,效果才是最好的。

        身體最重要,王明軒溺小棠卻不驕縱,原則上對身體好的問題沒的商量。不能因為抵觸中藥,就不喝中藥。

        這小毛病,不能慣!

        他大她差不多10歲,她還是小女孩兒,不懂事,可是他不能任由她這樣。

        ——他家小姑娘,不單單要寵,更要教!

        思想上不成熟,情感問題不成熟,夫妻間相處更是生澀的很,一切的一切都得好好教。

        現下當務之急,是喂了阿棠喝這中草藥,可是令王明軒想不到的是,向來抵觸喝藥的小棠今晚確是配合極了。

        原因是,她喝藥前,王明軒說過的一句話,“不擾你,你喝了藥我就走。”

        這句話小棠是聽進去了的,聽他這么說,她自然也乖乖配合了。

        現在她不想面對他。

        主要還是以為剛才的尷尬和窘迫。

        每一次想要和他干干凈凈地撇清楚他們之間關系,可王明軒總是一次次打破他們正常交往的界限。

        先是抱她;然后是吻她,淺嘗輒止;而后,深吻,舌吻,(纏)綿不休止;再后來愈發惡劣了,直接愛撫,摸遍甚至是吻遍了她的全身,以后呢?再繼續呢?

        她雖然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可是她會明白,這些事情留有余地,只會愈演愈烈。

        王明軒總要有不肯放過她的那一天,若是他真的強要了自己,她會怎樣呢?

        蘇小棠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論是自欺欺人的欺騙自己還好,也不論是她不想面對殘酷的現實也好,她會和王明軒在一年中一直這么糾纏下去。

        如若她不想,又有什么辦法呢?

        沒有。

        反正這一生她也不會再愛人,和誰糾纏不是糾纏。

        看透了一切,這些突然變得對她來說,都不再重要。

        可是她一定沒有想到,感情從來都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著變化。

        她是感情的冷情者,但這不代表她沒有情。

        往往冷清的人,像極了一處包裹著堅硬外層的火山巖,當外層不知不覺被打破,火熱的巖漿奔涌而出,如同山呼海嘯一般可以將所有的一切湮滅。

        要小棠不再麻木,難,卻也簡單。

        太過熾熱的感情她一定會排斥至極,所以行不通。

        可,人們常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點點不起眼的小小火星,日后卻更能有大的作為。這小小的火星好比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熱情似火抵不過細水長流,往往平平淡淡的朝夕相處,才是最能感動人的。王明軒給她的婚姻生活正是如此,只不過現在的她還未曾想明白而已。

        主臥內,一室的寧靜,頭柜上的那一株茉莉完全舒展了花瓣在靜悄悄地傾吐著幽芳。

        王明軒喂小棠喝藥,他喂,她張口,兩個人沒有眼神交匯,小棠本就不想多言,王明軒也沒再和她主動說話,完全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直到,喂的人突然咳嗽了兩聲。

        嗆咳后直接再次將湯藥全部吐在了他的身上。

        “阿棠!”王明軒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藥漬,放下碗,抱著她到浴室的盥洗池去吐,見她吐得厲害,連剛剛好不容易才吃下的一點紅棗山楂羹全吐了出來,吐得臉色都發白到了極致。

        王明軒擰著眉,一邊拍她后背,一邊說,“明明是甜的,不苦,一點都不苦,怎么又會吐成這樣呢?”

        端了杯清水讓她漱過口,再抱著她重新回到上躺著。

        看到還剩下一般的湯藥,哪里敢還再繼續勉強她,看她明顯又蒼白下來的臉,王明軒只得說,“不喝,不能喝就不喝了,不強迫你。輸了液,你睡吧。”

        小棠閉上眼,沒說話。

        讓傭人上來收拾了收拾,中藥內服不行,西藥還是不能斷的,叫了醫生過來給小棠輸了點滴。

        點滴剛開始打上,藥效并沒有發揮,小棠閉著眼不說話,還是不想留他在這里。這本來是兩人的臥室,可是小棠不愿意和他同處一室,王明軒也不能再勉強。

        尤其是兩人關系剛剛得以緩和的時期,更是不能再過度要求,只怕逼得急她,她就真的怒了。

        有護工一直照看,不用擔心她的點滴。

        “乖乖睡,晚安。”

        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王明軒打開睡覺時才開的壁燈,再給她壓了壓被角才起身出了主臥室。

        聽到門輕聲‘哐當’關上的聲音,閉著眼的小棠突然睜開了眼睛。

        昏暗的燈光下,她望著輸液瓶里透明的藥液,看它順著輸液管一點一點的輸進自己的體內。

        門并未真的關嚴實,王明軒故意的,知道自己的小妻子不喜歡太過嚴密封閉的環境,所以想要留有些許縫隙,讓她不感覺沉悶。

        但也是因為方先生的有意而為之,讓并沒有熟睡的小棠聽到了外面的議論聲音。

        議論聲并不大,但在對于生病中對周圍事物及其敏感的小棠來說,怕是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聽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說有人說話的議論聲。

        在這里這么久,小棠知道宜莊的傭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精挑細選的人,再不懂禮儀和規矩,也不會在先生和太太的主臥室門口議論是非。

        所以,這幾個正深夜閑聊的女人,她覺得一定就是女醫生帶來的幾個女護工。

        只要不是正面,是背后議論的話,小棠多是不愿聽的,因為多半背后議論人不會有什么好話出來。

        除非,那人是王明軒。

        在誠霖,背后議論她這個名義上的‘丈夫’的人絕對不再少數,且多是表達傾慕之情。

        說起王明軒,女學生不用提,三句不離對他的夸口,即便是蔣曼那則為他跳樓的新聞,都沒有對他帶來任何的負面壓力和影響,女學生對他的呼聲一直很高;

        至于男學生,談及他即便沒有女學生那般,可除了一部分的敬仰外,多是不服氣或是妒忌。

        總之,小棠在誠霖,即便聽男女學生們背后議論人,說起方先生,好話多余壞話。

        可,她沒他那么大的魅力,普普通通的人一個,有人背后議論到她身上想必不會是什么好的話題。

        但是,她不想聽是一回事,不得不聽又是另外一回事。

        藥效沒有到來,鎮定劑沒有發揮作用這錢,這幾個女護工的小聲議論,她是真的不得不聽。

        如此,只好被迫聽著。

        門外的人還在議論。

        ——病著的人和方先生是什么關系?雖說這家的傭人們都叫這小姑娘叫‘太太’,可到底看方先生和這姑娘是什么關系?夫妻關系怎么這樣的不對勁?總覺得........

        。

        ——被稱呼‘太太’可不一定就是太太,方先生這樣的人若有家室,怎么說也要有一場驚動盛大的婚禮,只怕那小姑娘只是現下陪在他身邊的人罷了。

        ——可不是,這富商財閥的,哪有幾個有真正的婚姻呢,養在家里的女人多是只為他們生養后代做準備的吧。

        室內,小棠依舊睜著眼,藥效沒到她只能迫不得已得聽室外的人猜測議論她和王明軒的關系。

        說來說去,不過是所有人都覺得王明軒這樣的男人不是會輕易結婚的人,和21歲的她結婚更是無稽之談。

        不要說,門外的人這般覺得,連她自己都是這么覺著的。

        雖然,她還不至于像她們議論的自己是來為王明軒生養后代的,可是這話到底給小棠敲響了警鐘,她一直不肯正視自己和王明軒的關系,可是兩人的關系卻在不知不覺的靠近。

        她排斥,并不代表可以阻擋他對她的親近。

        才剛剛兩個月的相處,他都能三番兩次對她做到這步田地,可他們要相處的是整整一年。

        一年,太長,發生的事情也太多。

        所以,真要有一天王明軒強要了她,她反抗不了,掙扎不過便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可這些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男女歡好,他三十,她二十一,都是極其利于受  孕的年紀。

        如果,稍有不慎.......

        不,絕對不可以!

        五指并攏,大力地將拳頭攥緊,她在無措,在恐懼,對未來一年的無限恐懼。

        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所有,她不要做他的上客,更不要做他的生子的工具。

        一想到,她將要面對的,小棠咬著唇,好像全世界都黑了。

        ——相處一年,婚姻關系一年,孩子絕對不可以有,這是她最后的底線。目前,她只能寄希望于王明軒的道德準則比她想象地高得多。

        ——王明軒,別讓我失望。

        閉上眼,點滴的鎮定劑療效已經上來了,小棠再也無法抵擋沉重的倦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半,主臥的小棠睡了過去。

        可,書房,王明軒看了工作文件,抽了支煙后翻身到上歇著了。

        關了燈,他躺在書房的這張上確是怎么也睡不著的。

        按常理說,前天晚上守著阿棠一宿沒睡,昨天晚上照顧阿棠,沒有睡多久,今天去茶園抱著小棠走了那么遠的路,該是困,該是倦到極致的。

        但是,現在的王明軒倦意是有,困意不達,因為心里有事,所以睡不著。

        上翻來覆去很久,他總覺得賠了阿棠兩晚,突然不看著她,太不放心。

        開了燈,起身,想了想他最終還是出了書房的門。

        宜莊。

        程姨到了被園子里的不知哪來的野貓貓叫擾的睡不著覺,起夜到客廳喝杯水,卻正巧看見先生一身黑色晨褸出了書房門,向二樓走去。

        ——這大半夜的,不睡一起,到底不安心吧。

        嘆一聲,程姨喝著茶水,忘了被貓叫擾了的惱意,只覺得想笑。

        先生和太太,這兩人在她這個婦人看來都是別扭的很的,妻子不留丈夫,丈夫就該妥協麼?

        不該。

        早該就不妥協的,可到底是先生疼太太,不正面回應,等她睡熟了再回去。

        ——這小夫妻真是愛折騰。

        先生想要大度,可還是敗給擔心了!

        二樓主臥。

        王明軒推門而入,見柔和淺淡暈色下熟睡的人,便覺得心里真的踏實了很多。

        在書房,總是安不下的心,現在終于平靜了。

        臉上的神情緩和,剛要靠近上的人,王明軒的臉色在一瞬間又變了。

        上的人在熟睡,安靜,寧美,乖巧的很,乍一看似乎沒什么不妥,再仔細一看就覺得不對勁了,那依舊打著點滴的手背上不知何時已經腫了起來。

        在明顯不過的現象——跑針了!

        想著找醫生,王明軒這才想起來,要求時不時過來看看的女護工都去哪兒了?

        打點滴跑針,此事可大可小,如若不是他來的即使,就這么一直到這瓶點滴打完,小棠的手還能要嗎?

        正要去找醫生,卻見有護工剛巧進來。

        一推門就迎上王明軒沒有隱匿絲毫怒氣的臉,護工嚇了一跳,只覺得被他看的站都站不住了。

        “方,方先生........”

        “把醫生叫來。”

        再生氣考慮到小棠在睡,現在醒了怕是要疼的厲害,他盡量壓低聲音。

        “是,是。”應了聲后,護工拔腿就跑。

        喊了女醫生過來,看此時藥液也輸的差不多了,直接拔了針,醫生說,“好在發現及時,腫起來的地方用熱毛巾敷敷,將血管軟化開就好了。”

        太太打點滴,責任在護工她們,是她們沒仔細照看好。

        往日里,都是夜里每隔二十分鐘來看一次,都無大恙,誰知今日會突然跑了針呢?

        王明軒面色沉郁,卻因為現在小棠正睡著,且跑了針手上腫的厲害需要照顧。

        現在沒時間和當值的護工置氣,只在女醫生給小棠簡單看過后要他們一起都出去。

        王明軒生氣,叫她們走,她們哪敢呆一會兒。

        等人走了,王明軒將熱毛巾換了一塊敷上,看著她手上因為跑針腫的高高的地方,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看著熟睡的人,他對她言語道。

        ——只一晚上不看著,就出亂子。

        ——就這樣,還不肯讓我留在這里。

        熱敷的毛巾換了又換,終于看著手上腫的不再那么厲害,王明軒關了燈,起身到上后將這個愛折騰他,讓他整日提心吊膽的壞家伙攬進了懷里。

        見她睡得安穩,他就更是動動她,知道她輸了點滴醒不過來,否則跑針腫起來這樣的疼,她怎么可能沒反應。

        黑暗中,抱著她吻了又吻,咬了又咬。

        卻都不見她醒來的跡象,藥效發揮作用,此時的小棠沉沉的睡著,她攬著她靠在他懷里,她就安然地呆著,呼吸均勻,眼眸閉著,又長又卷的睫毛偶爾輕顫著,掃過他的下巴。

        好不乖巧!

        抱著她,咬了咬她白希的耳垂,王明軒覺得現在的她可比醒的時候可愛多了。

        將本就是雙人用的蠶絲被蓋在他抱著她的身上,怕壓著她跑了針腫起來的手,王明軒便單手握著。

        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這次是深吻,可這吻是有目的的。靈活柔軟的舌和她的一起糾(纏),他嘗到了中藥的味道在她嘴里還留著,不苦,是真的不苦的,而且發著甜。

        那到底為什么會吐藥?

        王明軒就是怕小棠覺得中藥苦,盡量讓中醫在符合療效的條件下選了不太重苦的草藥,外加上這一副中藥里加了甘草,一定不會苦的。

        但是,小棠還是吐藥了。

        想了又想,就在王明軒想不明白的時候,他進來放在頭的手機有光閃了閃。

        睡前,就著小棠總是吐中草藥的這個問題王明軒想問問自己的兄長方文彬。

        可一想這時間點打電話過去不太合乎禮儀。

        但是,掛念小棠喝藥直吐的問題,他還是沒有忍住發了條短消息過去。

        信息他發了兩條,皆是和小棠關系親密的人。

        一條給自己的兄長方文彬;另一條則給了小棠最要好的方向珊。

        本想著方文彬早該睡下的,明早看到這信息,一早回了便好。

        卻不想在這深更半夜的,方文彬竟然回復了他。

        ——他說,阿棠吃不了中藥跟懼怕注射器針頭皆是一個原因,小時候就有陰影了。和誰有關,說來話長,以后再說給你。小時候差點救不回命來,吃中藥把胃吃傷了,吃中藥只會讓她越吃越吐,她沒告訴你麼?

        看了方文彬的回復,王明軒這下明了。

        “既然知道自己吃不了中草藥,你為什么不張口對我說呢?”

        王明軒抱著懷里的人只是問她。

        難道只為了他說的那句,“你若喝了這藥,我立刻出去,不再擾你。”

        就為了讓他離開,她倒是寧肯委屈著自己強撐著喝藥了。

        該聽話不聽話,不該聽話亂聽話。找收拾!

        咬了咬她的白希柔嫩的米分頸,見睡夢中的她蹙眉,他才放過她。

        他知她,了解她,可總有不知道的地方。

        現如今,他是她的丈夫,本該是最親密的人,卻連妻子喝不了中藥這件事都不知道?

        她吐藥,吐得臉色蒼白到極致,也不肯告訴他原因。

        這不告訴,強撐著喝下去,并不是因為體貼他,而是她在忍,她依舊把他當外人,不肯依靠,不肯對他泄露半點委屈。

        知道自己承受不了,還自己堅持著,硬要往下喝。到底是給誰客氣呢?他是她的丈夫,用得著她這般客氣?

        躺在上摟緊她,繼續看向珊給他的回復。

        ——向珊回復信息說道,“自從小時候三妹生了一場大病胃壞了,就吃不了中草藥了,對了,還有,三妹胃壞了以后,不能怎么吃甜了,反倒對異常喜歡苦味。甜食吃多了不至于吐吧,她似乎會難受一陣子。三妹的胃有問題,而且很多年了,勞您掛心了。”

        將手機放在頭,王明軒想著向珊的話再看著頭柜上小棠睡前喝下的茶水,便瞬間明了了。

        這泡茶水的茶葉,是苦丁茶和蓮子芯。

        哪一樣都是苦到極致的。

        小棠卻總是喜歡這兩味茶,再聯系到她不喜歡吃銀耳蓮子羹的原因,王明軒這才想起。

        ——阿棠不喜甜,自然湯藥中甘草味道濃郁,甜了,喝多了就吐了。

        一直擔心著她,怕是中草藥苦難以下咽,可這小姑娘是不怕苦澀,卻討厭甜味的。

        ——什么怪習慣?不喜甜,卻愛苦?

        怪不得喝了會吐,人皆如此,都有喜惡,勉強吃自己不能吃的還強制性被灌了那么多,她自然會吐出來。更何況在吃藥前,她還被他哄騙著吃了一碗甜的發膩的山楂紅棗羹。

        胃壞了,吃不得中藥,吃不得甜,到底小時候的她遭遇了什么?

        她不愿意告訴他,他著急又有什么用?

        嘆了一口氣,抱著柔軟她柔軟的身體,吻了吻她的額頭,覺得她在自己的懷里,他才也安心了,心安了,便覺得困意席卷而來,抱著小棠一起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

        天還沒怎么亮起來,程姨由于昨晚被野貓的叫聲擾了,一直睡得不安穩。5:30不到就早早的起來了。

        她剛走到了客廳,沒多大會兒,便覺得聽到了有人的腳步聲,很輕,但是在清晨格外安靜的宜莊卻聽得一清二楚。

        ——是先生!

        昨晚,半夜去了太太那兒,早上又怕擾了她醒過來早早離開進了書房。

        ——真是煞費苦心,處處都合著那小姑娘的意思。

        誒,嘆一口氣,程姨覺得既然先生這么早起了,怕是廚房也沒她呆的必要了。

        果然,一切如她所想,王明軒回書房換了居家休閑的長褲長衫,下了樓就直往廚房走。

        見王明軒迎面而來,程姨只得先打招呼,“先生起來了,早。”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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