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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吻我


蔣曼愣了愣,而后又笑著看向顧庭燁,“還是顧少顧全大局,你說的我會記下來,會進行調整的。”

        “麻煩蔣曼小姐。”

        “不麻煩,倒是我要好好謝謝顧二少您肯告訴我這些。”對方眼眸中的神情晦明晦暗,讓顧庭燁一時間覺得有些莫名。

        天鵝湖第二幕戲再次拉開帷幕,蔣曼飾演的黑天鵝奧杰莉婭一出場就秉著黑天鵝的性格帶給了整個個歌舞劇一種侵略傲慢的氣勢。

        無疑,蔣曼憑借著自己多年來在影視界的地位贏得呼聲是最高的,可蔣曼的出場,并沒有讓舞臺上的另一個女孩子怯場,她安靜的存在,對手戲間將白天鵝的寧美表現到了極致。

        黑與白的對抗,是整場演出最令人期待的部分,而后齊格弗里德王子相繼出場,錯認了黑天鵝,一時間三個人的情感對抗使得整場舞臺劇達到最。

        伴奏戛然而止,舞蹈部分由蔣曼的角色為中心,黑天鵝開始翩翩起舞,掠奪性的舞姿帶著情感的掙扎,越跳越快,情感越來越激烈,顧庭燁看此時蔣曼的舞步,面色露出不滿,曾經商議好的節奏,她非但沒有遵從,而且越跳越快,節奏也超過了這劇目中舞蹈部分對演員的要求,可是這是黑天鵝的主場,沒有別的辦法顧庭燁只能迎合,迎合蔣曼的節奏的同時,他用余光有意看到了一旁的小棠,舞姿平穩,女孩子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痛苦的神情,可顧庭燁還是注意到了女孩子緊蹙的眉宇。

        ——小棠在強撐!

        第二幕戲舞蹈部分很長,一開始可以如此勉強撐下來但是接下來很有很長的時間,顧庭燁很擔心小棠的傷勢。

        跳著跳著,小棠有些微喘,額頭上也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汗珠,旋轉迎合下一個芭蕾舞落腳尖,收腳的動作,小棠明顯有踉蹌的痕跡,一般觀舞者看不出來,但是專業人士一看便看出了這小小的失誤。

        和小棠為對手戲黑天鵝的蔣曼很明顯注意到了小棠的這一微小的改變,眼神黯了又黯,她有意的繼續加快了舞步。

        旋轉度越來越大的時候,小棠第二幕戲的后半場腿上的動作已經略顯僵硬。

        臺下坐著的阿k老師見到小棠如此的動作,連連蹙眉。

        顧庭燁有意的調整節奏,使之放緩,可因為他的角色并不是整場的舞蹈部分的中心,完全沒有蔣曼的影響力度大,最終只能再擔憂中,看著蔣曼近似‘過分’的速度加快。

        舞蹈部分舞姿的加快演繹,最能看出一個人的舞蹈水平。

        舞臺下無疑蔣曼的舞蹈和極致旋轉過得了太多的掌聲,小棠腳上復發,忍痛繼續的舞蹈自然和蔣曼相比差出太多。

        評委席上,不明緣由的評委看到蔣曼出色的表演還是忍不住對其贊不絕口,“果然,蔣曼就是蔣曼,雖然常年拍戲,還依舊有著當年在誠霖大舞姿卓越的風采,相比之下,我們的優秀生倒是在她面前卻是失色了很多。”

        阿k不冷不淡的說,“我學生才剛開始深造,自然是比不過老江湖,到什么時候唱什么時候的歌,我們是考核優秀生,不是和蔣女星比試。”

        ......

        阿k最護自己的學生,也是平日里誠霖大出了名的性格乖張,見他如此放冷槍,維護一絲濃厚,剩下的人也不再議論什么。

        第二幕戲,由于有人有意的加快了節奏,小棠強撐下來到結束的時候,近似脫力,帷幔拉下來的那一瞬,她踉蹌了一下有些不穩。

        “沒事兒吧。”顧庭燁過來扶她,卻被小棠拒絕。

        “沒事。”

        演員們立即下場,人群匆匆準備著第三幕的演出,小棠神色平靜的一步一步走下去。

        去往后臺的路上,顧庭燁看著漫不經心地走在前面的蔣曼,對她說道,“蔣小姐,我曾經有意跟您說過的你......”

        “呃,抱歉抱歉。”蔣曼在看到顧庭燁的一瞬,臉上瞬間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而后神情變得滿是歉意,“不好意思啊顧二少,黑天鵝奧杰莉婭一直是我非常喜歡的角色,在誠霖大劇院的舞臺上能夠有幸再次出演,我太過激動了,一開始進入舞蹈的部分就忘乎所以的越跳越投入,把您和導演的有意吩咐都忘了,真是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面對這樣的蔣曼,顧庭燁也說不出絲毫責備她的話。

        他嘆了一口氣,卻聽對方到,“下場,我一定注意,一定,一定。”

        ——

        貴賓席位,于灝在第二幕戲謝幕的時候,再次回頭,再沒有看到上司的身影。

        小棠回到后臺的化妝間,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的腳踝扭傷一定再度腫了起來,擦上藥和藥油都在寢室內,冷靜下來,小棠想到現在消腫,只有通過冷水了。

        后臺演員專用的女洗手間內,并沒有人,小棠將芭蕾舞蹈鞋的絲帶解開,忍著痛將舞蹈鞋慢慢退了下來,小棠透過鏡子撩了冷水要撩到高高腫起來的腳踝上,卻被人從背后抱住了,冷水灑了一地,也灑在了那人的灰色大衣上。

        抬頭,小棠透過鏡子看著熟悉的人的面容,無奈道,“王先生,這里是女衛生間。”

        “所以.......”背后抱著她的人,只顧著看她腳上的傷,言語間有些漫不經心。

        “所以,你不應該進來。”

        王明軒一把抱起她,說,“小鴨子受傷,你先生不可能不來。抱緊了,別摔了。”抱著她出了衛生間,小棠想要阻止,可是依著她對王明軒的了解,阻止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還好這里是后臺,外人不能進來,演員們又都在準備著下一場演出,所以走廊里一般沒有人走動。

        燈光昏暗隱隱綽綽的,王明軒一只手臂抱著小棠,另一只手幫她拿著那只純白色的芭蕾舞蹈鞋。

        他愿意如此,小棠讓他抱著。

        她腳上的傷不論是形成還是復發都和他有著說不清的聯系,扭傷是因為被他軟禁,她才不得不跳圍墻,至于復發么?

        還不是因為他曾經的女人,曾經的爛桃花。

        給他抱著!

        不管他去哪兒,要走多遠,她都不去想。

        小棠雖然沒有演出天鵝湖歌舞劇的經驗,可第二幕戲黑天鵝掌控舞臺節奏不應該那么快,蔣曼故意節奏加快明顯是沖著她來的。那個女人在想她挑釁,從她的眼神里她看得出來。

        不是戲劇表演,她是有意的。

        環著王明軒的脖頸,昏暗的燈光中,小棠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側臉。

        烏黑的眸子,像是初見光亮的黑珍珠,奪目,耀眼。

        王明軒抱著小棠走,本因為她腳上的傷緊繃著下頜的人,嘴角最在不自覺的上揚,他自然覺察得到他妻子注視他的目光。

        他妻子如此的凝視,目不轉睛,讓他莫名的心情很好。

        “阿棠,一直看著你先生,難道我的臉上生出花來了?”

        小棠看他笑,感受到腳上的痛楚,聯想到他招來的女人就莫名的惱,惱了不言不語的人表達的方式直接到很,低下頭伏在王明軒的脖頸上,小棠張嘴就咬了下去,越咬力度越大,齒痕越來越深。

        ——讓他的爛桃花再來招惹她。

        被小女孩兒咬痛了,王明軒蹙著眉,一下一下輕撫著小棠的后背,看不到他妻子的神情,卻感受得到她此時的惱意。

        怎么了?這是。

        誰又招她了?

        他這小妻子這下生氣,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咬人的毛病。

        小女孩兒的習慣,讓他總是哭笑不得。

        她鬧別扭,他就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后背,哄她,哄她。

        ——年紀輕輕的,哪兒來這么大火氣。

        第三幕戲沒有小棠的戲份,雖然是演出,可還是優秀生考核,她是第一幕和第四幕戲。王明軒看過演員表,知道他妻子的安排。

        從后臺出了校內的劇院,直接到了誠霖大內。

        “去哪兒?”到了外面,她卻開始擔憂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下來走。”

        “阿棠別擔心,被人看見,我就說你是我的養女。”

        “......”

        都什么時候了,這人還有閑心來玩笑。

        轉過樓梯間,小棠被王明軒帶進了校內的貴賓接待室,讓小棠坐在室內的沙發上,王明軒蹲下身握著她的腳踝。

        看著腫起來的部分,王明軒直蹙眉,“還不許我過來,我不過來你就是這么自殘的?”

        “下場不跳了,我們直接回家。”

        小棠直接拒絕他,“不行,這是考試。考試有說不考就不考的?”

        “有。”

        她有些無奈,“老師會給處分的。”

        “我說不許考就不許考,誰敢處分阿棠?”

        “......”

        這人又在霸道不講理了。

        談不了,索性不和他談了,有爭議的時候是不能和王明軒說話的。

        “來,坐這兒來。”

        將小棠的兩只芭蕾舞蹈鞋全部都脫掉,王明軒坐在沙發上,抱著小棠,讓小棠坐在了他的腿上。

        看他抱著她給她解開舞蹈鞋上的絲帶,小棠只覺得這姿勢讓人尷尬。

        見她坐在他腿上有些不安分的扭動,王明軒以為小棠疼的厲害了,便對她說,”別亂動,忍一忍,一會兒就好。”

        用什么理由來拒絕他此時的強勢呢,小棠不言語,隨他動作。從背后抱著她,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貼的太近,讓她很是尷尬。

        直到鞋子上的絲帶解開,小棠才松了一口氣。

        抱著她的人總是有本事讓她為難,有本事讓她尷尬。

        脫了舞蹈鞋放在一邊,王明軒把她放在沙發上后,轉過身來正對著她屈膝蹲下。

        休息室內柔和的燈光下,有錯落的柔和陰影照在他的臉上。

        看完她腳上的傷勢,王明軒將剛才放在沙發上的深褐色的男士商務包拿過來,將拉鏈打開的同時,取出小瓶裝的酒精,藥棉和藥油,還有一雙湖藍色的女士軟拖。

        “阿棠,等下回家,不要穿你的鞋子,穿這雙鞋子回去。”

        小棠看著那雙湖藍色的軟拖,再看看剛才拿出這雙軟拖的精致的深褐色的商務包,臉上的表情有些愕然。

        這有點夸張。

        男士商務包本該是工作裝重要電腦,文件,合同,或者是策劃書什么用的。

        可,成功人士王先生有點太不尋常,他的路易威登商務包里有酒精,藥棉,消腫藥油,還有王太太平日里在宜莊長穿的湖藍色拖鞋。

        看得出他妻子的詫異,也明白阿棠的詫異之處,王明軒微笑著一邊給她用酒精擦拭消毒,一邊說,“國外有一種行業叫做babysit,簡單說就是平日里照顧孩子的保姆,做這個工作的人,不論什么時候都要帶一個大一點的包,裝很多東西為照顧小孩子。你先生要趕上做這一行的人了。”

        聽他說完,小棠的臉卻有些抑制不住的紅。

        王明軒說笑,他在取笑她。取笑她讓他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照顧她。

        “不這么照顧囡囡,我不放心。”

        湖藍色軟拖放置在一邊,小棠看著握著她的腳踝給她用酒精藥棉慢慢擦拭的男人,內心有些說不出的溫熱情緒在流淌。酒精微涼,擦拭在皮膚上有些冷,可握著她腳踝的手指有力卻灼燙。

        燈光下,小棠突然伸手撫上王明軒的側臉,纖細白嫩的指尖,輕輕地撫,一下又一下。

        她的眸烏黑明亮,閃著純凈的盈盈光芒。

        眸色驟然暗下來,小棠神色平靜,卻說出了一句讓人不能平靜的話。

        “王明軒,吻我。”

        淺淺的命令的語氣壓得很低,屈膝蹲在地上幫小棠擦藥油的人一怔,驚詫的抬頭看到他妻子寧靜的臉,有些懷疑剛才是他聽錯了。

        “你,靠過來。”她說。

        王明軒笑了,“阿棠興致很高,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完全怔住了,纖細的手指撫在他的臉上,小棠傾身向前,柔軟的唇主動貼上了他的。

        這舉止雖然很莫名,但是他的妻子第一次如此的主動讓王明軒失神了很長時間。

        只是唇與唇的貼近,沒有唇片輾轉廝磨,也沒有深吻,她柔軟的唇貼在他的唇上,呼吸灼熱間變得撩人心弦。

        柔和的燈光下,她的眼睫很長,沒有像別的女孩子一樣在主動親吻的時候閉上眼,她看著他,沒有絲毫的避諱,眼眸晶亮,黑白分明,純粹的沒有任何色彩,像是一個簡單的孩子。

        雙手捧著他的臉,感覺到呼吸的變化,灼熱,燙人,漸漸地隨著時間的增長小棠白希的臉上浮起了淺淺的暈色。

        此時恰巧站在門外的蔣曼,伸手敲門的動作生生地僵住了。

        從王明軒開始給這個女孩子換拖鞋,而后搓藥油,處理腳傷她就一直在看,原本知道這個男人過來,她興沖沖地找到他的休息室,來此并不知道自己是為什么,也許只是為了看上他一面,即便是和往常一樣的冷漠也好。

        可,這一次,蔣曼站在誠霖大校內貴賓接待室的門口,透過虛掩著的門,看到的是太過不一樣的他,柔和的燈光下,王明軒唇角有笑意,往日里冷傲不可一世的人此時屈膝蹲在這個女研究生的面前,給她脫舞蹈鞋。

        他蹲著,而那個女孩子卻做著,站在門口她不知道兩個人在交談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淡漠的女孩子并沒有怎么說話,反倒是往日里冷然的王明軒在對女孩子說著什么,那場景就像是他在討她歡欣。

        王明軒在討女孩子歡欣。

        這樣的他是蔣曼從沒有見過的,只因為太過陌生了,這樣體貼繾綣溫和的人真的曾經說句話都可以將人羞辱戲弄的無地自容的男人。

        冷酷無情到殘忍的人臉上怎么可能會出現如此的神色?

        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子面色淺淡,可她在王明軒的面前眼神里再也沒有了往日里的淡漠和麻木,整個人有了生氣。

        不一樣,什么都是不一樣的,女孩子對王明軒不一樣,王明軒對這個女人也不一樣。

        區別對待,極致明顯的差異,讓蔣曼的心瞬間陷入冰寒。

        是女人都會嫉妒,愛而不得的時候嫉妒的因子更甚,可是有多大的嫉妒就說明會在自己的身上撕扯多大的傷口,蔣曼在嫉妒和氣憤的時候,事實上傷到的只能是她自己。

        最后給蔣曼沉重一擊的是,她看到了兩個人在親吻,女孩子坐在沙發上俯下身來,王明軒微微抬頭兩人吻在了一起,親吻的同時,王明軒扣在女孩子腰際間的手刺傷了蔣曼的眼睛,他是怕她摔下來吧,有意的維護,近乎出自本能的維護,哪個女人曾經能讓他如此過?

        心傷的傷口越扯越大,越扯越疼,蔣曼看著親吻的兩人指尖嵌入掌心深處,劃傷了掌心都不自知。

        咬著蒼白的唇,她再也看不下去的轉身匆匆逃走,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消失在了門口。如果說面對那個女研究生的時候,蔣曼還能虛偽故作的傲然蔑視對方,可看到這個女孩子被王明軒如此對待,她強撐的虛偽面具瞬間碎裂。

        誠霖大休息室內,小棠沒有吻下去,只是輕輕碰觸王明軒的唇,兩個人的唇貼在一起片刻功夫后,小棠主動退開。

        她退開,離開他的唇,當她環在他脖頸上的手也要離開的時候卻被王明軒緊緊握住了,她回頭的瞬間,距離一時間拉近,兩人的臉幾乎貼到了一起。

        王明軒眼眸忽然沉郁地望著他的妻子說道,“王太太就是這樣擊退自己的情敵的?”

        小棠愕然,被他發現了她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羞窘。不去迎上他灼熱的視線,小棠側過臉說道,“利用王先生解決應該解決的問題,不可以么?”

        這孩子別扭,讓王明軒笑意更濃,“當然可以。”

        這小狐貍,聰明的很!

        王明軒不知道蔣曼如何招惹了小棠,可她的回擊的手段很有力度。而且,本不該出現的人消失也是應該的。

        他妻子很聰明,如此主動的親吻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阿棠。”他喚她,眼眸沉郁,扣在她腰際的手驟然抽緊。

        危險!

        “親吻不是你那樣的,讓你先生好好教教你。”被他奪去了呼吸,小棠的臉頰剎那間燙的厲害,親吻一次一次落下來,微冷的唇帶著他的味道慢慢變得滾燙,撫挲,舔拭,修長的手指滑入到她的長發間,如水的親吻緩緩地層次遞進,由溫軟變得越來越火熱。

        雙唇離開,微微喘息的瞬間,王明軒凝視著她的眸說道,“沒有別人,從來沒有,只有你。”

        沒有別人?

        從來沒有別的女人?

        這人說的話可信么,他是王明軒,王明軒的話只能聽不能信。

        可,燈光下他眼底的深邃讓她放佛受了蠱惑般,小棠忘了避開,環著他脖頸的手再次抱緊,她迎合了他的吻,深吻,舌吻,大腦失去了往日思考的能力,只有下意識的抱緊他,被他吻,再繼續回吻他。

        第一次主動吻一個人,感覺似乎還不錯。

        蔣曼剛才的出現,她看到了,讓王明軒吻她,她就是有意的。

        看到數次蔣曼來親自找她,小棠就看得出那個女人對王明軒的執念,她不言說不表態,不代表她真的不會回擊。

        覺察蔣曼來此,小棠就是故意的,故意抱著王明軒吻他,給蔣曼看。

        這個女孩子太聰明了,知道對方的軟肋在哪兒,更明白如何能夠不動聲色地將對方推入絕境。

        藥油搓完了,小棠動了動自己的腳,發現已經好了很多。

        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時間,20:30,天鵝湖的第三幕已經差不多到了該謝幕的時候,她是第四幕戲的主演,要趕快回到后臺才行。

        可是看將她舞蹈鞋丟的遠遠的男人,小棠知道王明軒是存了心思不讓她繼續考試的,這次考試很重要,她不能錯過。

        看那人遞過來的茶杯,小棠似乎想到了什么,輕輕地呷了一口茶水,她說,“太涼。”

        王明軒給她一點休息室內的熱水,小棠又說,“燙。”

        “待一會兒,就涼了。”

        將茶杯放下,她不喝了。

        他家小姑娘要求多,王明軒向來知道,看著安然坐著的小棠,王明軒無奈道,“等下給你兌點冷水回來。”

        室內熱水倒是有,可要找涼的純凈水,就只能到茶水間去,見王明軒離開,小棠坐在沙發上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想支開這人可真難。

        她腳傷并沒有大礙,只是蔣曼的有意拉快節奏讓她有些難以承受,現在搓了藥油又被王先生按摩了好一陣子已經好轉了很多。

        彎腰將一旁的芭蕾舞蹈鞋拾起來,小棠從另一側的門出了休息室。

        ——

        王明軒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的休息室,還有整整齊齊得放在沙發下的那雙湖藍色的軟拖。

        伸手扶著額角,王明軒說不出的無奈。

        這么騙他離開,這丫頭,倒是越來越大膽了。

        坐在沙發上,將那杯茶水慢慢喝著,王明軒也不去管她,小棠向來有自己的主意,很少有人能改變她的想法。

        越來越管不住她了,哎。

        休息室內,王明軒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桌上的宣傳冊。

        ‘誠霖大年終考試優秀生前三甲游學計劃’,紙頁不大,意思言簡意賅,大致是說凡是去的誠霖大表演系年終考前三名的學生,將有機會由顧助教帶領與英國皇家戲劇學院呢學習半年。

        半年時間,這么久?

        王明軒蹙眉,由此聯想到王太太不就是優秀生么?

        他坐在貴賓席位和考核官坐的很近,有心看了看他妻子的成績,今晚小棠考核的得分不低,是不是能進入前三甲王明軒不知道,但是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出過半年,不行。

        被顧庭燁帶著出國,更不可以。

        王明軒眉宇緊皺,這考試,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考了。

        想到這兒,將手里的宣傳冊丟在地上,王明軒出了休息室。

        回到劇場內,他沒有去后臺,也沒有去找他的妻子,王明軒回到自己在劇院內的位置安然的坐了下來。

        “您回來了?”

        于灝問。

        對方只點頭示意,卻不說話。

        即便燈光很暗,于灝還是覺察到了上司身上突然沉郁氣場,一會兒工夫變得如此,這臉色變得太快。

        第三幕戲,在謝幕,紅色的幕布拉下來,演員們紛紛撤離到后臺。

        后臺畫好妝,顧庭燁過來看小棠,說道,“小棠,你到哪兒去了,剛才怎么找不到你?”

        匆匆忙忙中,小棠說道,“沒什么,等下第四幕戲就要開始了趕快準備演出吧。”

        “好。”應了一聲,顧庭燁低下頭怡然看著她的腳說道,“你還能堅持么?”第四幕戲舞蹈部分很少,但是也要有大約20分鐘的旋轉跳,顧庭燁想到第二幕戲后小棠蒼白的臉,多少有些擔心。

        “我可以應付得來。”

        “你......”

        “快快快!最后一幕戲,相關的演員準備一下。”總導演的突然出現打斷了顧庭燁和小棠的對話。

        演員們依次排開,在后臺準備著上場,小棠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看到發短消息的人名字,她怔了怔還是將消息點開了。

        阿棠,換了衣服我們回家,不要不乖。

        她蹙眉的同時,跟在上一條的后面又發來一條短消息。

        如果阿棠執意不聽話,你先生不介意做一些會讓你乖乖聽話的事情。不肯乖乖下來,我就上去抱你下來好不好?

        這人瘋了。

        小棠知道王明軒向來說到做到,卻沒有想到,他這么介意她這次的考試。

        這是考試,不是演出,不參加會修不到學分的。小棠蹙眉。

        馬上就要上臺,總導演看到小棠手里還握著手機有些不滿,“快收起來,上舞臺還能帶著手機么?”

        小棠將手機放置一邊,看了看身后空蕩蕩的通往化妝室的走廊,一時間有些失神。

        失神的瞬間,她已經被一眾演員拉著走上了舞臺。

        隨著帷幕慢慢拉起來,音樂未曾奏響前,小棠的雙耳像是失聰了聽不到掌聲,聽不到臺下的歡呼聲,只有臺下第二排那人深邃的眼眸逼得她無路可逃,無路可退。

        知道他的妻子在看著他,臺下的王明軒唇角上揚,陡然生出一個惡劣的笑容。

        而后,他站起了身。

        擋住了后面人的視線,當所有人詫異王明軒突然此舉的時候,小棠卻明白他的意思。

        說道做到,不是簡單的短消息威脅,如果她再不下去,他真的會一步不上前來,把她抱下去。

        瞪著突然站起來的男人,小棠憤然又無奈,這世上怎有如此無賴又惡劣的男人。

        咬了咬唇,就在最重要的年終考核上,在所有考核官的面前,在所有殷殷期待著演出的全校同學面前,小棠直接堂而皇之的從舞臺上走開,她下去了!

        小棠的突然退場,讓所有人都感到詫異,不僅僅是舞臺上就連臺下都有些鼓噪。

        還好這次是考核,并不只有小棠一個人飾演白天鵝公主,考核的學生有權利選擇她是否出演還是要放棄,小棠下場后用了別的學生上場替代。

        可,即便是小小的插曲,還是引起了一時間的小混亂。

        阿k在評委席上快要被氣死了,“這丫頭是腦子壞了,怎么能在這么關鍵的時候棄演。”

        顧庭燁雖然不了解她突然的離開,但是想到小棠的腳傷,還是放棄了好好休息為好。

        王明軒看著他妻子乖乖地下了舞臺,唇角的笑意加深,眼眸卻沉郁到了極致,坐下身后他對身邊的于灝說道,“我們走。”

        “上司,太太的演出......”

        “阿棠想回家了,我們去接她。”

        想回家?

        好好的優秀學生考核比賽不參加,太太突然想要回家了?這都哪兒跟哪兒,看著恣意走在他前面的上司,于灝更是不解,太太想回家,這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于灝,你去開車,我們從誠霖大后門出去,不要惹人注意。”

        “誒。”接過王明軒手中的車鑰匙,于灝離開。

        誠霖大劇院的后臺,小棠想到自己這半個月的訓練,想到她的付出與忙碌,看著機會生生的從眼前流逝讓她內心不甘愿的很。

        英國皇家戲劇學院的半年交換生學習一直是她所期待的,最終對于奪冠她雖然把握不大,可前三甲一定是可以進入的。

        進入前三甲,就可以獲得和華藝劇組的合作,不在意前途是否寬廣,小棠只知道如此一來,她會多很多商業匯演的機會,沒有想過功成名就,她只是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勞動來養活自己,不依附于任何人。

        可,被王明軒這么一亂,什么都沒有了。

        榮譽她從來都不在乎,失去了自己依附自己的機會讓她惱意很深。

        清冷的月色下,王明軒見小棠坐在劇院外的長廊上,伸手就去抱她,她不看他。

        知道她在惱什么,但是,他絕對不會放縱小棠離開去英國,還是由顧庭燁帶著,絕對不可以。沒得商量。

        將大衣脫下來伏在小棠的肩頭,王明軒說,“我們回家。”

        小棠坐著不動,不和他說話,也不搭腔。

        見她妻子如此惱然的模樣倒是讓他想笑。

        不能笑,笑了她會更生氣。

        “這下你滿意了?”小棠仰頭看他,眼神里又氣又無奈。

        在全校人面前如此,怕是以后的商業匯演再也不會有她了,這是一直以來她養活自己的途徑,也被這個男人生生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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