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我愿意做你的雙手
漸漸地,因為勞累,速度一降再降,慢到極限。
直到,她眼睜睜地看著王明軒輕松地走在了騎單車的她的面前,小棠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
小棠堅持在海灘的沙路里騎車,王明軒閑雅地走在她的身側。
不論小棠怎樣,奈何這路程實在太難走,王先生總是很容易就跟了上來。
“累嗎?”
小棠撇嘴,選擇忽略走在她身側男人的挑釁。
幫小棠拿著手袋的王明軒,從里面掏出一瓶檸檬水飲料,將蓋子擰開后,他一邊喝一邊說道,“實話說,你確實有點慢,chers(親愛的)。”
小棠:“”
王明軒一邊走一邊若無其事的喝檸檬水飲料,好不愜意。
檸檬水飲料的酸澀味道,很快就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小棠騎車騎得有些累,正口干舌燥身邊的人竟然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在她身邊喝她最喜歡的檸檬水。
“王明軒,你故意的!”
一邊騎著單車和沙灘路做抗爭,小棠一邊控訴這個‘狡猾’的男人。
將檸檬水飲料的蓋子擰上,王明軒不置可否,想了想他溫言道,“阿囡,認輸吧,認輸你就可以喝你最喜歡的檸檬水。”
“不要。”
“分享是美德。既然你現在喝不到飲料,我不介意和你分享一下它的味道。阿棠,這種飲料的味道比上次買的那種還要好,新口味的。你難道一點都不想嘗試一下嗎?”
“”
看著強壓著不理會自己的誘.惑,堅持騎車的小棠,王明軒笑著喟嘆:真是倔強的丫頭。
挽起襯衣的袖子,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
估計著從家門口到現在小棠已經騎車大概有二十分鐘了,依著她現在的身體,運動還是很有必要的,但是像騎車這種運動不能讓她超過三十分鐘。
王先生想:是時候結束這場‘可愛’的賭約了。
半晌后,有意加快行走的速度,王明軒很快就走在了騎單車的小棠的前面。
走在她前面,王明軒回頭淺笑問,“還是不考慮放棄嗎?”
小棠選擇忽略恣意地走在她面前的人。
不論如何都逃脫了不了他的掌控,難道這次她又要輸嗎?
“阿棠,可以快一點嗎?”王明軒問,“再這樣下去,我們到了百貨商店,人家關門了也說不定?”
小棠悶聲道,“我有在加速。”
“是么?為什么我看不出來。”
“”
王明軒溫和淺笑,“chers(親愛的),如果你在快一點是差不多可以趕得上蝸牛的。”
“”
最終,小棠真的徹底受不了了,在王先生的‘討人厭’言辭和‘沙灘路’的雙重折磨下,她選擇放棄。如果再不認輸,她不知道自己將會在王先生的嘴里聽到怎樣‘出彩’的言辭。
讓小棠坐在單車上,王明軒幫她撐著,讓她稍作休息。
“累嗎?”
小棠瞪他,“這難道不是應該怪你?”
“好好,都是我的錯。”他笑著伸手幫她擦掉額上的汗珠,不再是觸手感到的冷汗虛汗的冰冷,運動后的汗水氤氳著熱氣,連同著他妻子身上芳花一樣的香味,讓人心生歡喜。
脫掉身上的外套披在小棠身上。
“熱。”
她伸手去推拒,卻被王明軒捉住手腕,“海邊風太涼,你剛出了汗,不能輕易吹冷風。”
“那我想要檸檬水。”
王明軒搖頭,“這也不行。”
“為什么?”小棠無奈,“王先生,你剛才明明說只要認輸就可以喝檸檬水的,還有檸檬水里有一瓶是我的,我為什么不能喝?”
知道他妻子已經完全被他‘逼’急了,王明軒笑著說,“認輸了,要記得你欠我一個愿望,阿棠。”
“”
“檸檬水。”小棠伸手。
王明軒輕拍了一下她的掌心,“劇烈運動后是不可以喝水的。”
無限制地靠近她,手撐在單車上,王明軒俯下身去。
小棠后退,卻因為坐在單車上被大大限制,完全沒有后退的余地,“你要做什么唔”
雙唇相觸,有簡單的吻,慢慢深入逐漸變成深吻。
纏.綿的吻結束后,他伸手摩挲著她細白的臉頰問她,“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當然是檸檬水飲料的味道,我剛才可使喝了整整一瓶。”王明軒對她道,“暫時喝不到嘗嘗味道也好。味道是不是好極了?”
想明白他問的指的是什么,小棠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味道好嗎?好不好?”他又問。
面頰緋紅,小棠窘迫。
“沒有嘗到嗎?”他輕笑,“再來感受一次好不好?”
“才不要。”她推開他。
想到自己就這么輕易的輸了,小棠看著王明軒若有所思道,“王明軒,我騎單車和你步行行走,沒有告訴我走得沙灘路。”
“可,你不是也沒有問嗎?阿棠。”
“這一定是你在出家門之前就設計好的,你是故意的。”
“那又怎樣呢chers?”理直氣壯的語氣。“你可以選擇不和我賭地,但是你沒有。”
休息了一會兒,小棠一邊被王先生喂檸檬水,一邊客觀地評價他,“王明軒,事實證明你這個人是很有心機的。”
“這話怎么說?”王明軒聽她繼續向下說。
“每天都想著怎么折磨我,你這個人真是壞透了。”
“壞透了?”他若有所思地問,“那你覺得我什么地方讓你覺得我壞透了?”
“從里到外王先生,你這個人真是壞的難對付。”
“是么?”他笑。
見他笑,小棠撇嘴,“請別把這當做贊美。”
“可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贊美。”看他收了檸檬水,又靠近她。
小棠堤防地問,“你還要做什么?”
“壞人自然要做壞事。”環抱著她坐在單車上,他的吻已經流連到了她的脖頸間,一邊吻她王明軒一邊說,“也可以說成你剛才說的‘折磨’你。”
吻著她的耳垂告訴她,“阿囡說的不錯,我是壞透了,最喜歡的就是‘折磨’你了,尤其是在床上。”
“你可以說話不這么討厭嗎?”
“當然不行。”
“”
法國。
佛理瑞斯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一輛veloline的黑色經典復古單車,清俊的東方男子手推車單車閑逛,不可忽視的是他扶在車把上雙臂的空留位置,坐著一個女孩子。
因為對方有意壓低了頭頂的貝雷帽,并看不清女孩子的樣貌。只是偶爾看她靠近低頭和她說話的男子的時候,露出了不屬于歐洲人纖細白嫩的側頸。
女孩子被俊逸的東方男子圈子雙臂之間,如果沒有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鉑金戒指,她繾綣地坐在單車上,很容易讓人懷疑成是男子的女兒。
經過一上午的營業,‘水晶香奈兒’的酒吧客人正陸續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栗色,深棕色發色的法國人中有一個黑發的東方面孔。
精致的妝容遮掩她宿醉后的憔悴,卷曲嫵媚的長發,即便出了酒吧還是有法國男人上前和她搭訕。
整整喝了一.晚上,蔣曼應付這些緊粘著她不放的法國男人門有點厭惡,但因為宿醉的原因,她現在已經不想拿出一點半點的力氣來抵抗這些人對她的動手動腳。
酒吧,是排解寂寞的地方,放縱了整整一.晚。
看在那些男人陪她的面子上,蔣曼耐著性子,和最后一個法國男人吻別。
可出了酒吧門,蔣曼就用濕紙巾將自己的嘴唇瘋狂的擦拭,她厭惡這種感覺,卻又不自覺地其中,每天往復。
到佛理瑞斯拍攝外景整整一周,下午她打起精神來強撐著工作,繼續虛偽地充當那個‘別人眼里’的紅星蔣曼,直到晚上,她才開始到法國酒吧這種地方,結交不同和‘他’最不相同的男人,不停地喝酒。
只有喝酒,只有醉酒,意識不清醒的時候,才能讓她得到一點點內心的安慰。蔣曼一邊走,一邊注意到,酒吧外緊挨的新聞日報雜志社里,正在播放的財經新聞。
財經新聞附加的照片上,是蔣曼眼里的一身冷漠的王明軒,冰冷的仿佛沒有一絲人情味。
著了魔,到哪里都能看到他?蔣曼諷刺的苦笑。
正當她看著國內報道的時候,又有法國男人過來和她搭訕,這樣的情況每天都要上演很多次。
“小姐,也關注財經嗎?”法國男人說道,“哦,這位是你們東方的mr.方,很不簡單的人。”
“是啊,很不簡單的人。”蔣曼驟然笑有點赫人,“既然,我們都賞識他,那是很有必要結交一下。”
突然被女人親吻,法國男人微微一怔。
紳士地提醒,”我們可以換一個地方。”
望著財經新聞里冷漠的不可一世的男人,蔣曼笑的頹敗,“不不,就在這兒。讓‘他’看著多好。”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錯的愛’都是一種最惡劣的毒藥,它會把一個家世好,相貌好,前途和未來一片光明的女人漸漸推入無間地獄。
走不出這牢獄之災,只會越陷越深,直到完完全全將自己深埋于其中。
剛剛和一個不知名的法國男人接了吻,這樣的法國佛雷瑞斯,這樣的陽光明媚的五月天,蔣曼卻覺得陽光刺眼到了極致。
蔣曼不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異域的國家碰到自己最想見也最‘恨’的男人。
被莫名的法國男人摟在懷里,她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推著單車的男人。
是王明軒,不會錯。
這樣的王明軒是她從未見過的,永遠在財經新聞或是雜志上看到的男人,不再穿著嚴謹的商務西裝,休閑的襯衫和長褲,顯得閑雅而恣意。
他低頭和坐在單車上的女孩子說話,從身影她就看出來是那個女孩子——蘇小棠。
聯想到王明軒最忌‘隱退’的新聞,她知道大概是和這個女孩子難逃干系。
街道上,茫茫人海匆匆而過的一瞥,這樣的異國他鄉,對方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蔣曼卻覺得這一刻像是格外漫長的長鏡頭。
她深深記得兩年前,自己一時氣惱想要通過影視界的手段陷害那個‘女孩子’,不過,在什么還都沒有做的時候,就被王明軒的人得知,用盡手段將她整整雪藏了2年之久,這兩年影視界過得異樣蕭條,如果不是她在演藝界的地位足夠穩固,在那樣的被‘雪藏’后,她將永遠失去自己的職業。
直到今年她漸漸復出,她前兩年的蕭條狀況才漸漸得到改善。
一直以來,蔣曼認為自己是‘恨’王明軒的,但是她更恨‘蘇小棠’,如果沒有這樣一個打破王明軒常年慣性的女子出現,她也沒有必要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今天,佛理瑞斯的擦肩而過,讓蔣曼突然意識到自己內心的‘糾結’,內心的‘恨意’僅僅是對她自己一個人懲罰和折磨而已。
兩年后的兩人依舊你儂我儂,和她又有什么關系?
被陌生的法國男人摟著走遠了,蔣曼喝多了酒,突然又哭又笑。
“qu’est-ce.que.tu.as.mademoiselle.(你怎么了小姐。)”
“沒什么。”將臉上的眼淚擦掉,毀了她美好精致的妝容,踮起腳尖她笑著又在身邊的男人臉上吻了一下,隨手將名片遞給他,她笑的嫵媚,如妖似鬼“dans.la.soirée,chérie(晚上見,親愛的)
笑著和法國男人揮手告別,轉身的瞬間,諷刺的笑容更加的放肆,走在佛理瑞斯的街道上,她一個人形單影只,直到看到兩個簡簡單單的東方小女孩兒,撐著陽傘向她走過來。
這兩個女孩子是來找她的,同劇組的化妝組的小孩子,剛剛大學畢業。
“蔣姐,我們扶你回去吧。”小助理不止一次看到宿醉后的蔣曼,早已經熟悉她如此的模樣。
蔣曼看眼前這兩個女孩子,兩人相攜而來,她們的眼神干凈而明亮,對未來充滿了向往,對第一次來到的法國充滿了好奇。
想到自己也曾有過這個年紀,也曾如此傻傻的年輕過,牛仔褲,白球鞋,甚至剛到劇組不太會化妝打扮被前輩嘲笑。
但是,誰說那個時候的日子不快樂呢?無憂無慮,沒有勾心斗角。
可現在又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蔣姐!——”
見蔣曼突然將她們兩個人推開,助理有些無奈。
異國他鄉的法國,漢語交流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
蔣曼轉身向回走,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即使穿在腳上,也走的很快,越走越快。
直到走到十字路口茫然了,再找不到自己剛才看到的熟悉面孔,蹲下身,她面狽的環抱起自己的雙臂。
——
一家百貨購物超市。
在果蔬區挑過水果又挑過蔬菜,王明軒回頭尋找小棠,看到小棠站在繪畫用品區、
“想買什么?”身后的人問她。
“不用。”小棠看過繪畫油料,直到看到貨架上的墨水有些驚訝,“沒想到法國也有賣這些墨色的。”
王明軒給她解釋,“這附近有華人區,這些購物超市迎合附近客人的需求,有這些并不意外。”
見她站在原地看了很久,他問,“想要買墨水嗎?”從貨架上取下來墨水,王明軒對她說道,“這些墨水不太好,阿棠。”
墨水還有區別么?小棠用所有的東西從來都不挑的。
可對于養尊處優對生活挑剔極致的王先生用的一切東西,小棠沉默不做評價。
將他手里用于畫山水畫的墨水重新放回到貨架上,她說,“我只是隨意看看。”
放下墨水,又將毛筆握在手里,小棠想到自己的狀態,兀自說道,“只是很久沒有再寫書法,有些懷念而已。”
這支筆是狼毫,不似羊毫的軟,小棠假象用它書寫草書的流暢和柔中帶剛。
這么久再將毛筆握在手里,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家里并非沒有書法的用具,前幾天在古堡深居,王明軒怕她無聊用于給她涂鴉的文房四寶,是難得的珍品,不過她沒有再碰,到佛理瑞斯也沒有帶過來。
見她出神,王明軒直接開口問,“阿棠,想寫書法嗎?我們重新買一套”
“不用了。”看了一眼貨架上的毛筆,她看著王明軒說道,“我不太想寫。”
王明軒一愣,而后單手環在她腰際,應聲,“好,不想寫就不寫。”
她又說,“以后,我也不再想寫了。”
親吻她的臉頰,他應聲,“嗯,不寫,不寫。”
“國畫花卉我也不畫了,以后只畫大面積的風景畫。”
“好。”抱緊她,寵溺的親吻。
——不是不想畫,而是再也畫不了了。
國畫,山水墨色小棠最愛書法毛筆和細致描摹花卉,但是現在的她再也做不到,手腕虛浮,而且因為手臂肱骨曾經的米分碎性骨折,總會在握筆的時候不受控制的顫抖。
書法,和細致描摹最忌諱的就是顫抖。
每一顫抖,握不住筆,失去平穩,一切前功盡棄。
曾經的畫室,那些個自我封閉的夜晚,小棠寫不出自己想寫的書法,一張一張的寫,不滿意,而后一張一張的撕碎,如此往復了整整一天后,她終于明白,現在的她再也寫不出曾經的書法。即便是可以畫油畫水彩,也只能畫大面積的風景。
幼年開始,手握毛筆,方爸爸一筆一畫地教她寫書法,一寫就寫了十多年之久,直到現在一切都作廢,前功盡棄,像是間接‘殘廢’,說不頹敗是不可能的。
望著貨架上那些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國畫用具,小棠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王明軒,我曾經是想幫你畫一張扇面畫的,畫在紅湘妃竹扇的扇面上,不過后來,我太高估自己了,根本就畫不好,題字更是無法入眼,所以那柄湘妃竹扇就作廢了。”
“可以給我的。”他握著她的手,緊緊地。
想了想,小棠搖頭,“扇面畫其實勉強還好,只是上面的題字實在太糟糕了。還是算了吧。”
“沒關系的阿棠,不論你想做什么,繼續做就好,書法也可以繼續寫。”
“不論是楷書,行書,還是草書都寫得很丑。”
王明軒溫和道,“哪有的事情?我看過你后來寫的字。寫得很‘可愛’。”
可愛?
可愛是什么怪異的形容詞。有形容書法的嗎?
小棠撇嘴,“謝謝王先生的好意,但是我不覺得形容‘書法’用‘可愛’這兩個字會讓我愉悅。不用客氣,我明白我現在寫得并不是很好。”
“嗯。有什么關系,你的書法寫給我看就好。我不嫌棄你。”
不嫌棄她?
小棠覺得他想說的是,有什么關系,她是寫得真的很不好,只能拿給他看了。
本來對于再也用不了毛筆的悵然,在王先生的這些話中突然變得無所謂了。管他呢,用不了就不用了吧,至少值得慶幸的是,她的雙手都還是完好無損的。
看他的妻子總是盯著自己的雙手看,王明軒將她的雙手合十,分別在上面親吻了一下。
“不用擔心,總有一天會好的。”抱緊她,他繼續道,“沒關系,即便好不了,我也可以充當你的雙手。”
悵然和深深的失望完全被拋之腦后,小棠輕笑了起來。
是啊,有什么關系呢,她還有他呢。
有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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