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居家,這么想要一個孩子嗎?
8月2號,居家,小雨
dear阿豪:
最近,我有一點的煩心事,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其實,最近我還是會想起自己的那個孩子,其實也許孩子是還可以有的,但是王先生肯定不會同意。
我知道是他擔心我的身體狀況,所以他不會讓我有孩子。
明明一切道理都知道,卻不知道為什么內心還是有點落寞。
如果是你在,我想你肯定和他一樣,是不會贊成我‘冒險’成為一個母親的。可,如果我的身體狀態永遠都是這樣了,要怎么辦呢?
8月3號,居家,晴天有云
dear阿豪:
王先生暫且告別‘商業界’居家已經是第四個月了,我催促他就職工作,他卻一點都不著急,每次我問,他都會告訴我,快了,快了。
可,到現在我也完全沒有看出他有復職的打算。管不了他,可我總能管自己的吧。
我不想總這么待在家里被照顧,我想出門去工作。
昨晚,我在晚上查到了有話劇團招新的消息,按照自己的專業上交了第一份自己的應聘書,不知道會不會有回復。
給我好運吧,我用白色的絲絹帕疊了白色玫瑰花,你會給我lucky的吧。
8月4號,宜莊
dear阿豪:
事實證明,我連我自己都管不了了,王先生不太贊成我外出工作,我身體不好,但是外出工作還是該被允許的吧。不然,總在家里終究不太好。
第三次‘談判’失敗后,我覺得自己在家里真的是沒有‘決策權’的。
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
你知道嗎?最近我總是想起曾經年少讀書時候的夢想,你不在了,顧廷燁接管了顧家的企業,我現在又是這樣的狀態,三個人,沒有一個人在自己的表演系專業道路上走下去。
王先生總說,我生活的狀態比他都要成熟化。
這一次,我想試試,像一個剛剛畢業的表演系研究生一樣,找尋自己的位置,為自己曾經年少的‘夢想’,即便不可能成功,總要親自去做些什么。
今天的日記記完后,小棠將本子合上,隨意丟在書房的桌面上,完全不用擔心,王明軒絕對不會看。
看了一眼書房里的立式石英鐘,七點一刻,王明軒應該早醒了。
出了書房,小棠下樓到餐廳,除了周六在班的廚房女傭,她意外地沒有看到王明軒的身影。
見小棠下來到餐廳,女傭對她微笑道,“太太早,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要先吃嗎?”
“不用,他呢?”
女傭怔了怔,半晌后明白過來太太的意思,“先生,還沒有下來。”
“沒下來?”小棠疑惑。
“是的。”
小棠轉身向樓上走去,二樓的臥室門推開,室內空蕩蕩的并沒有人,再出來看到樓梯間做清潔的女傭叫住了她,“太太。”
“嗯。”
“先生起來了,在室內溫泉室。讓您到那兒去找他。”
“謝謝,我知道了。”
怪不得找不到人。
蓮市,宜莊地處市城北郊區,坐北朝南,背靠山巒,宜莊的后山山脈有‘盛宇’最近剛剛開發的‘夏日溫泉’度假館,還沒有開始營業。
小棠的舊傷依舊存在的身體體質偏寒,家庭醫生邢凱在給小棠看過身體后,對王明軒說,“中醫藥理除了針灸,多泡溫泉對王太太的身體恢復有好處。”
那日后,王明軒和開發后山溫泉的工人師傅說了,開鑿后山溫泉水流流徑,將后山溫泉引入宜莊,每天給小棠做治療用。
好在宜莊面積夠大,但是兩個人住還是顯得有些空曠了。
溫泉室修在回廊的荷花池盡頭,鄰近荷花池,即便在夏季室內有溫泉也不會覺得蒸騰難耐,冬暖夏涼,荷花池也因為臨近溫泉室,水溫溫暖,蓮花久開不敗。依附這樣的匠心獨具的設計,原本只為了溫泉室,卻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倒是讓久開不敗的荷花成了宜莊的奇景。
走在長廊上,看著荷花池綻放的蓮花,往常八月就有敗了的,今年卻依舊像是在旺季一樣嬌美。小棠倒是有點期待,這長久開著的花,到了深秋和深冬會不會還開著。
淺步走在通往溫泉室的回廊中,小棠莫名的想要細數著宜莊的莊園設計建筑,泳池,畫室,琴室,花房,影音室九曲回廊的荷花池長廊
以前‘心’不在這兒,對這里沒有心思,從不想這些。現在住在這兒,細細想,倒是覺得這住處看似附庸風雅的背后必須要有重金的財力支撐。
尤其是,最近的引溫泉入室,后山開鑿取道,出資一定不菲,即便是夫妻,但是對從未了解過王明軒財力的小棠來說,一切依舊是未知數。
抬眼,這入目如同世間‘桃花源’的宜莊,看似附庸風雅,實則‘奢侈’至極,很符合王先生的一向‘挑剔’的品味,低調奢華。
人人都說金錢庸俗,可要做到擁有如此不俗的居住環境,必須有庸俗的金錢來支撐。
雖然一向不喜歡過度奢侈,但是小棠想,此時她是不是該慶幸?能嫁給一個不俗的風雅商人。
清晨,染了一路清荷香,小棠進入溫泉室,在推拉扇門前將拖鞋放在門口,直接赤腳走了進去,鄰近溫泉,地面都是溫暖的。
溫熱的蒸騰熱氣,因為室內天花板上大開的天窗都漸漸外散,白瓷修砌的室內溫泉外圍里,有男子閉幕眼神,躺靠在溫泉水中帶著幾分慵懶,溫水沒過他的胸口,單手撐在額頭處,淺淺地靠在背后的白瓷修砌外圍上。
聽到有人進來的關門聲,卻聽不到腳步聲,王明軒閉著眼猜測,赤腳,輕腳步,走路無聲。
半晌后睜眼,最先看到的是在溫泉池上的一雙雪白的足,腳趾圓潤秀氣,沾染了池邊編織筐里外落的紅色花瓣。
“下來。”清晨剛蘇醒后的慵懶語調,透著漫不經心的笑意,他抬眼看她,向她招手示意她靠近過來。
小棠搖頭,沒有下水但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她穿著簡單的及膝睡裙,直接坐在了溫泉池臺上,高高坐著,雙腳沒入溫泉水中,肆意用足尖撩水。
池臺上有冒著熱氣的熱茶,小棠端起來淺啜了一口,贊嘆,“味道不錯。”
“真的不過來?”王明軒問淺笑著問喝茶的人,耳側的黑發濕透,說不出的性感。
“不過去。”再次拒絕,很干脆。
溫泉治療,一周兩次就可以了,小棠不會水,所以和水有關的一切都有些輕微排斥,再者不下水,是因為水里有王明軒,不會水的她,在水中會變得更弱勢。
放下茶杯,小棠坐在高臺上看水中的王明軒,莫名多了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往常,向來都是他戲謔她,現在占據有利地位的可是她
低頭的瞬間,她看到了并排放置在一邊的編織花筐,小棠突然眼神浮起一絲不用于往日的神色。
這都是女傭在花房采摘的,其中有一枝紅玫瑰,花瓣還沒來得及摘下,小棠閑散無事,將手里的玫瑰花瓣摘下,一片一片丟在溫泉水中。
“阿棠。”沒有意外聽到溫泉池中人叫她。
“我不需要花瓣,謝謝。”
“為什么不要?”明知故問的戲謔趣味,“除了花瓣用于沐浴,中藥藥理,它對身體還有很多益處。”
一邊和王明軒說話,小棠有意挑了身邊最艷麗的紅玫瑰花籃,將花瓣一點一點灑到溫泉的水中。
溫泉水上浮著瑰麗的花瓣,蒸騰出玫瑰的香氣,原本想著想要戲謔王明軒,現在不知道為什么,瑰麗色的花瓣在水中,非但沒有給泡溫泉的人帶去絲毫怪異的違和感,反而顯得男子麥色的膚質更加性感,充滿了you惑的張力。
小棠看著水里的人,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失了興趣,索性不再繼續那么做。
“阿棠。”失神的瞬間,水中的人已經到了她的附近,感覺到腳踝被人扣住,小棠心神一慌。
將沾染在她腿上的花瓣取下來,王明軒笑斥,“小鬼精,多作怪。”沙啞的嗓音,有些危險。
小棠向后退了退,卻早已經來不及了,腳踝被對方緊緊扣著,沒有辦法再繼續后退。
“王明軒。”低下來的嗓音。
“嗯?”水下握著她的腳踝,卻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清晨的光輝,透過天窗照入室內,原本有些擔憂的小棠,在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后,沒有知覺的下意識就伸手輕觸他的臉頰,拭掉臉上的水珠,從眉到眼,纖細的指向下滑動
“阿棠。”水中的水流輕動,隱約起伏露出王明軒的胸膛。
小棠恍然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在沒有意識的時候做了一個多么危險的舉動,她并沒有想要挑.逗他,只是想喊他去吃早飯就這樣而已的。是么?
到現在,看著眼前的場景,她覺得自己似乎會說不清楚的。
收回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好像已經有點晚了。
“下來好嗎?”紳士的詢問,但是水下扣在她腳踝上的手指可完全沒有客氣的用力拉了她一下。
“你”她憤惱,如果不是坐的很穩,現在已經被拉進池水中了。
“嗯,怎么?”沙啞的嗓音,明知顧問。
試圖進行最后的抗爭,小棠對王明軒說道,“你不能強人所難。”
“好,不強人所難。”言語上答應的很快,但是水下握著她腳踝的手指并沒有放松分毫。
“王明軒,我覺得我們應該民 主一點。”
現在談民 主?真可愛。
王明軒溫雅淺笑,“可以,說來聽聽。”
“我想,我不能輕易就下水。”
“所以”
“所以,剪刀石頭布,我輸了就跳下去,怎么樣?”
“主動跳下來?”他覺得這個方式很不錯。
“嗯。”沉悶的點頭,為了最后的逃離機會。
難得見心情沉悶了很久的阿棠,有這樣的好興致,王明軒當然陪著他的妻子玩鬧。
小棠總想著,雖然和王明軒賭什么都會輸,但是運氣這種東西,總不會只眷顧他一個人的。
可,讓小棠沒想到的是,剛一出手,就很輕易的輸掉了。
“下來,阿棠。”
“三局兩勝。”繼續提要求。
“好。”
而后,出師不利的人,連輸兩局,和王明軒比運氣她也是糟糕透了。
沒有再催促,但是水中的王明軒用深邃的眼神看著她,讓她覺得更加危險,‘驚悚’。
“這不行,和你比我總輸,所以游戲規則不能這么定。”
王明軒看著他的小妻子做最后的垂死掙扎,然后,他十足有耐心的包容他妻子的再三‘抵賴’,“好。”他答應了她。
“王明軒再來一局,誰輸了就聽誰的。如果這次你輸了,那么我”
“我輸了。”
“”
小棠即便被人抓著腳踝也嘗試后退。“我們還沒有比,你怎么就”
“我主動認輸。”溫雅的嗓音,王明軒眼瞳深邃地望著她,暗沉不見底,有種詭異的溫柔。
腳踝被人抓得越來越緊,小棠羞憤,“不能直接認輸。”
“你之前沒說小囡。”
“你耍賴。”
“是么?”依舊漫不經心的嗓音,水下的手指卻絲毫都不含糊的用力抽緊。
終于,‘撲通’一聲落水,水花四濺,坐在溫泉池水邊的人順利被拉下水的那一瞬,因為猝不及防連帶著打翻了溫泉池水太上的玫瑰花花籃,花籃傾倒,剎那間,玫瑰花瓣撲簌簌地從溫泉池水臺上落下來,落在小棠柔軟的發頂,落在她長如蝶翼的睫毛上。
瞬息間,溫泉室如同下起了花瓣雨,花瓣落下,送到水里的不僅只有花和花香,還有驚慌失措的他的小妻子。
王明軒淺笑著接過她,直接用手臂托住攬進懷里,不至于她被嗆水。
“小囡。”修長的指直接從她已經濕透的睡裙底鉆進去,銘感點的碰觸,讓小棠輕顫。
伸手握住他肆意的手,“你不能這樣。”
“哪樣?”他輕笑。
“”
“不能——這樣,還是這樣?”靈活的手指,讓她忍不住擰眉,壓制身體涌來的感覺。
“這個不算數,我們還沒有比,你沒有輸。”有點怕水的人,不得已攀附在他身上,被逼逼迫的眼眶都紅了。
“我說了,我認輸小囡。”
蒸騰的溫泉水冒著熱氣,小棠嗓音漸漸變啞,“王明軒,你這個太快了。不行的。”
“哦?”王明軒貼在她耳際,問,“你感覺我太快?”
“”
“沒關系,我們可以慢一點來。”
小棠赫然羞窘,這被人曲解的意味深長的話,讓她再也沒有辦法接下去。
王明軒低頭看懷里的人,壓抑著想要笑出聲的感覺,明明瞪著眼看著他的人,此時卻因為怕水只能沒辦法地緊緊地掛在他的身上,乖巧聽話的很。
水中,真是個好地方。王明軒兀自感嘆。
感覺到完全濕透的睡衣已經完全在水中被剝落,小棠也絲毫沒有辦法。
“阿棠,這次你贏了。”他輕笑,俯身去親吻她的脖頸,落在脖頸間的親吻讓小棠想逃也逃不掉。
修長的指順著鎖骨繼續向下,輕撫。“告訴我小囡,贏了我的感覺——好嗎?”
沒完沒了的戲謔,讓小棠紅著眼眶只能瞪著他,咬唇,不想出聲。
埋在她頸項間的親吻繼續磨人的肆虐,“贏了我,感覺——舒服嗎?”沙啞的嗓音,性感地不像話。
小棠臉色緋紅如霞,直接很干脆地搖頭,再搖頭。
“會讓你很舒服的。”溫柔有利到極致的嗓音,也惡劣到了極致。
“王明軒,你”壓抑不住的咬唇,那一瞬雙頰嫣紅,黛眸氤氳含水的迷亂,簡直讓人驚艷。
“乖囡。”
抱著她俯身,直接吻上她的唇,唇舌糾纏,唇片輾轉廝磨地親吻。
溫泉水蒸騰的熱氣中,玫瑰花瓣的香味在空氣中肆意發酵,暗沉的眸,喘息激烈地深吻,一切都顯得意亂情迷。
他繼續吻她,見她瞪他,他義正言辭道,“這次真的是你贏了。有什么不開心的?”
”王明軒——”咬牙切齒。
“我在呢?感受不到嗎?”壓抑的喘息中有溫柔寵溺低笑聲。
“你......”羞窘至極。她發誓,再也不想贏他了。
一場半促半就的歡暢淋漓歡.愛,小棠累了,被王明軒抱著從溫泉室回到臥室,忘了早餐的事情,小棠完全脫力地在王明軒的懷里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九點鐘,睡了整整一個小時。
再茫然地睜開眼睛,見臥室外有人端了一杯檸檬水進來,和她此時的有氣無力不一樣,剛進來的人已經換好了外出的衣服,衣冠楚楚的模樣讓小棠莫名的憤懣。
“你要出去?”軟枕抱在懷里,溫軟的樣子,沒有一絲冷然的殺傷力,讓人不自覺地被吸引想要靠近。
將手里還是溫熱的檸檬水遞給她,小棠看著沒有接。
“為什么不是冰的?”
“你不能喝冰的。”
靠在床上被王明軒喂了一口,小棠蹙眉,“推開他手里的杯子。”
“我不想要。”
王明軒搖頭,“不行。”
松散閑適的神情驟然變得冷然,小棠擰眉,她看著王明軒手里的那杯檸檬水,“這檸檬水味道不對。”
“有什么不對的?”王明軒一如既往的淺笑,眼瞳卻變得暗沉,讓人看不到盡頭。
小棠斷定,“王明軒,這檸檬水里有藥。”
“嗯。”坦然地承認。
本來想著放到檸檬水里,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喂她喝下去,也不會惹她心里不快。但是王明軒忘了他妻子是怎樣的聰明人,因為體弱吃藥不斷的人,對藥的敏.感度讓人實在沒有辦法隱瞞。
小棠嘆氣,說,“我不想吃藥。”
“嗯。”繼續喂她,水杯遞在她的唇邊,半促半就地喂她喝。
緊閉牙關,她陷入了沉思。
“張嘴,聽話。”輕哄的語調,但是卻帶著強制的力度。
小棠抬眼看著王明軒,神色有些茫然,“我沒有生病。”
“是,沒有生病。”知道她現在有情緒,他順應著她說話。
“沒有生病,為什么要喝藥?”她問他,也像是在詰問自己。
“乖,只是一杯檸檬水而已。什么都不用多想。”扣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抽緊的同時,將檸檬水強制卻不失溫柔地灌了下去。
猝不及防中,緊閉的牙關不得不松動了,檸檬水的酸也難以掩蓋水中的苦.澀,實話說,藥片融化在溫水里,有酸檸檬的味道,藥的味道并不明顯,可小棠感覺到自己嘴里的味蕾似乎失靈了,感受不到檸檬酸澀的味道,藥片的苦澀不斷放大,更加讓她難以下咽。
王明軒還在喂她喝‘檸檬水’,整整一杯的量,完全就這么被灌了下去。
后面來不及吞咽,有些水嗆在嘴里,讓她忍不住的咳嗽。可即便她這么抵觸,王明軒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地給她喂了下去。
看她輕咳不止,王明軒輕拍著她的后背,在‘檸檬水’喝完,重新倒了一本溫水給她。
“喝了水,去吃早餐,想吃什么?”有意轉移話題,即便話題轉移的有些生硬,“今天的水果羹很好吃,有你喜歡的草莓。”
“王明軒,這杯‘檸檬水’好難喝。”
“嗯,明天換山楂水,好嗎?”
“不用了,反正都一樣。”
將她手里的溫水杯放在一邊,讓她靠在他身上,“我知道這個藥味道不太好,你再喝一段時間,換我來喝就可以了。”
“必須要這樣嗎?”她茫然地問。
“必須要。”輕撫她的長發,攬她入懷。
沉默,而后臥室內是夫妻相互偎依的沉默。
“阿棠。”半晌后,是王明軒起先說話打破沉默。
“嗯。”
“這么想要一個孩子嗎?”
小棠搖頭,“那倒不至于。”沉默了片刻她又懨然地說,“只是覺得——為了拒絕有孩子刻意的喝藥,有點不能忍受,感覺像是某種蓄意的‘謀殺’。”
小棠現在的身體狀況,王明軒比誰都清楚,體弱的人剛剛恢復,已經沒有辦法再承受 孕育和妊辰的巨大負擔。總吃‘避孕藥’對女子的身體有害,小棠的身體過度脆弱,邢凱醫生建議王明軒服用‘中藥’減少妻子的受 孕機率,但是在此之前,小棠必須先吃一個月的口服微計量用藥,才會有效果。
“沒關系,這藥你只用喝一個月,剩下的時間就由我每天來喝。”
“這有什么區別?”
“區別就是你喝,換我喝。”
她無奈,“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這種感覺簡直不好。”
“嗯?”
小棠看著王明軒,沒好氣地說,“在一起‘上床’后就直接被灌這種藥喝,怎么想怎么覺得像是那種古代被隨意臨幸的嬪妃,還是不被允許有孩子的極為不受寵的那種。”
王明軒愕然后,因為他妻子直接而大膽的話有些哭笑不得,畢竟一向內斂的人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你怎么會這么想?”王明軒抑制不住的笑。
“你難道覺得不像嗎?”小棠懨然,“笑什么?”窘迫后,瞪眼看他。
“沒什么,只是覺得阿棠的比喻還真是——”王明軒思索詞匯最后,淺笑道,“這比喻真是生動。”
似乎在話說完后,才意識到這話是有些過分的直接了,小棠沉默,不再說話,眼神卻盯著陽光照在杯子上折射出的光線慌神。
隨意臨幸的嬪妃?不受寵?
回味著他妻子富有想象力的話,王明軒別有深意的問,“這么委屈,什么時候給你不受寵的錯覺了?”
不知道他會用什么話戲謔她,言過必失,仰躺在床上,不和他說話也不理他。
王明軒將她手里的軟枕解脫出來,丟在一邊,直接而干脆地俯身,只差一點就輕壓覆而上。
親昵地接觸,讓小棠格外有壓迫感,“喂,王明軒,你可不可以離我遠點兒。”
“不可以。”雙臂撐在她身體的兩側,不靠近,也不壓迫她,就保持著這似近非近的‘曖昧’距離。
他自上而下地看著她,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雙唇之間的距離很近卻就是不貼上,只能感覺到彼此的溫熱呼吸灑在對方的嘴唇上。
這么曖昧的距離保持,當真比直接親吻還讓人覺得磨人難耐。
幽深的眼瞳,深邃的眼眸,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這個男人是調.情高手,小棠懨然,想要后退,卻無路后退。
溫熱的吻就要落下來,小棠別開頭,沒有讓對方得逞,柔軟的親吻落在她的臉頰上。
“王明軒,我剛吃了藥。”
王明軒忍不住輕笑,真是聰明的辯解方法。他妻子向來喜歡拿捏對方的弱點,不急不緩,卻一針見血。
“阿棠,你覺得我想要做什么?”別有深意的問題。
她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單手撐在床上,左手空出來伸手,輕觸她緋紅的臉頰,王明軒問,“臉這么燙,你在胡思亂想什么?”
“我沒有。”
“是么?那為什么會臉紅?”依舊讓人‘討厭’的問題。
“你靠我太近了。”
“靠太近會臉紅?”
小棠沒好氣的解釋,“會熱。”
“嗯,好我暫且認為你沒有亂想什么。”
“本來就沒有。”杏眸圓睜,極度有力的反駁。
“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妥協的嗓音,手指卻不受控制地留戀在她的脖頸間。
小棠猛然驚愕,“你剛才明明已經”
“換一個話題來,阿棠。”一切都有些失控,他的臉頰埋在她柔軟的頸項間,手指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好燙,燙的她渾身一顫。“我們換個話題說話好嗎?不然,我想我不單單是只要胡思亂想了。”
小棠愕然:“”
——
再從臥室里出來下樓,已經是在九點三十左右,小棠換好了衣服下樓,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而后,她轉身到冰箱前,打開冰箱門取了一個青蘋果出來。
“要削皮嗎?”她轉身的時候,王明軒已經取了水果刀站在她的身后。
想了想,她點頭,“要。”
“我幫你。”
“好吧。”端了一杯牛奶淺啜,小棠看著時間預計著自己外出外出需要的車程,側過連不經意連看到向來在家只穿居家服的人換了外出的衣服。
“要出去?”看著削果皮的人小棠問。
“嗯。”
難得見到他要出門,小棠也忍不住有些好奇,“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王明軒搖頭。
“那是為什么?”蘋果削好后遞給她,從客廳的茶幾上取了一張應聘的簡歷書出來。
王明軒還沒有說話,就見小棠擰眉,有氣無力地問,“你又要做什么?”
見他妻子完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王明軒似笑非笑,“你不用這么緊張,我只是想知道這家應聘公司的具體位置。”
蘋果削好后遞給她,從客廳的茶幾上取了一張應聘的簡歷書出來。王明軒還沒有說話,就見小棠擰眉,有氣無力地問,“你又要做什么?”
見他妻子完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王明軒似笑非笑,“你不用這么緊張,我只是想知道這家應聘公司的具體位置。”
小棠一臉懷疑地注視著他。
“我去送你,不好嗎?”將手里的簡歷書放下,他走過來輕觸她的臉頰。
“不好。”小棠直接躲開他的手,后退。
他去送她?
不好,當然一點都不好。
她外出只是為了一個應聘一個話劇的角色,成不成功都是未知數,在a市認識他的人畢竟不多,可在蓮市,讓王明軒開車給她當司機,還是算了。
更何況,他一直不同意她外出就職,這樣主動地送她去應聘誰知道是不是‘不懷好意’呢?
“我自己坐巴士就好。”自己吃了一半的蘋果,被他咬了一口,有點無奈。
“你確定嗎?這個點出門,從我們家到市內,如果乘公共汽車,至少需要3個小時,你到了估計人家也該吃午飯了。還是我送你,只要2個小時,行嗎?”
“不行。”從茶幾上拿過自己寫的簡歷,她還是拒絕。
“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嗎?”
“沒有。只是,單純覺得你去送我不是什么好主意。”
“難得我很想出門,真不打算給我這個機會。”
小棠走過去看自己寫好的應聘簡歷,“我下午去,不著急。”
“好吧。”妥協的聲音。
仰著臉看他,小棠禁不住想這個前些日子不論如何都不同意她寄簡歷的人,今天怎么就這么輕而易舉的答應了。
“王明軒,你——同意了?”
“為什么不同意?”他將餐碟里切成片的奶酪喂給她,而后又兀自說道,“反正應聘又不一定會成功。”
小棠:“”
烏鴉嘴。
夫妻兩個人的早餐因為某人的一句話徹底打破了小棠起初的好心情,想著自己的簡歷書,身邊有人喂她吃的,她就只管張嘴,心不在焉。
看所有切片的奶酪都被她吃光了,王明軒感嘆,還真是喜歡奶制品。
將奶酪的餐碟推到一邊,卻見她抓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
“還要。”她只是看著他,就讓他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好。”真是對他的影響力越來越深了。
到廚房,從冰箱里取了奶酪切片,一邊切,王明軒一邊想,吃太多奶酪真的沒有問題吧。
一味的縱容不好,他自然明白,可誰讓他對她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呢?想要將所有最好的都給她,只為了看她愉悅的笑。
畢竟,能讓她喜歡的東西還真是不太多。
“阿棠,下午外出的話不帶我,必須將手機帶在身邊。”
“好的。”
“隔三個小時打一個電話。”
“為什么?”
“外面壞人那么多,不小心點怎么行?”
“”
“那你不要讓人跟著我。”她坐在他身邊,端起桌上的他的咖啡喝了一口。
王明軒遲疑了半晌后點頭,算是勉強同意。
上午在吃過早飯后,王明軒收拾了餐桌,到廚房去洗刷餐具,小棠就在客廳里修改自己的那份簡歷。
“有什么問題嗎?”洗完碗的人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后,讓她嚇了一跳。
“你為什么總在不經意間突然出現?”她蹙眉。
王明軒看他妻子有意扣在一邊不讓他看到的簡歷,問,“有必要這樣防著我嗎?”
“你說呢?”小棠眼眸微瞇。
想到前兩天自己投出去的完全石沉大海的簡歷,小棠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這些。
王明軒不接她的話,不再打擾她,轉身到露臺上去。
小棠明白她身上的舊傷都和骨骼有關,不能承受過多的負荷,可找一份很輕松的工作就可以了,她不想一直呆在家里麻煩王明軒。因為她明白,只要有一天她在家里,他就不得不照顧她的起居,不能工作也不能復職。
為了她,他已經放棄了很多東西。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從來沒有寫過個人簡歷應聘書這種文本,小棠知道自己曾經上交的應聘書,除了王明軒有意阻止的,有的是真的沒有通過。
念書的時候就明白了一份好的應聘書很重要,可現在讓她寫她實在不知道寫點什么出來。
習慣了筆尖接觸紙頁的觸感,她的應聘書都是先用手寫出來再慢慢地一邊修改一邊打出來的。
放下手中的紙筆,小棠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室內榻榻米上,手指不停地敲擊鍵盤,改了又改,卻不知道是不是合適。
小棠知道,‘合不合適’只要問現在在露臺上的王先生就可以了,說不定他還可以給自己幾個不錯的建議,可是她不想去找他。
畢竟,他不太同意她的外出工作,給他看應聘書一定就會暴露話劇社背后的公司,然后,話劇社一定在某人的影響下不會要她,她就真的變成了只是寫寫應聘書而已。
抱著筆記本電腦,小棠瞬間陷入了僵局,下午就要過去那邊了,面試的時候是要拿這份應聘簡歷書的。
看著露臺上已經換了居家休閑服在跑步機上跑步的人,小棠放下筆記本電腦,還是打算上前問一兩個問題,只問不給他看應聘書內容就好了。
小棠這么想著,腳下的步子放緩踱了過去,沒有想要打攪正在跑步機上跑步的人,她站在露臺外,剛要上前就聞到了一股苦.澀而濃郁的味道。
小棠最敏.感這種味道,也最受不了這種味道,即便沒有過去她也明白一定是中草藥的味道。
果然,在她蹙了蹙眉后,看到剛才還在跑步機上閑雅地跑步的人,已經從上面走下來端了桌上的青花瓷碗,一口一口地啜飲。
小棠在露臺外站著,沒有上前,那碗里的中草藥有什么作用她自然知道。
她的身體狀態不適合受 孕,如果一旦受 孕會很難估計造成怎樣的風險,邢凱醫生那天在書房里和王明軒說的話她都聽到了,雖然有意壓低聲音,但是恰巧她在門外。
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對她采取‘避孕’措施很有必要,但是王明軒不允許她吃‘避孕’藥,說這些藥對她的身體不好,所以堅決反對她吃避孕藥。
不許她吃藥,就只能聽取邢凱醫生的建議,讓王明軒來喝中草藥。‘是藥三分毒’如果她吃藥對身體不好,那他又何嘗不是一樣的。
明明沒有生病,身體康健的人每天卻要吃這些中草藥,全都是為了她著想。
王明軒吃藥大都是避開她,不讓她覺得心里糾結和不快,也因為她對中草藥‘反感’程度確實大。
這么想著,小棠的內心莫名地涌起一種無力感。
夫妻間相互扶持,不應該覺得誰欠誰的,但小棠卻不這么認為。
婚姻關系維系下來的第四年,她什么都不能給他,還要他為了她喝中草藥,怎么可能感到不虧欠?
“阿棠?”恍惚了心神,再回過神看到剛才在露臺上的人已經重新回到了室內。
那只靛藍色青花瓷碗里的中藥被喝完,單單地放在露臺的桌面上有些刺眼。
“你真的吃那個草藥了?”明明知道,還是想讓他親口對她說。
“中草藥都是草本入藥居多,對身體沒有害處的。”知道她擔心的是什么,他的回答總是看上去似乎盡善盡美的令人安心。
但是實際上呢?他有沒有說謊,小棠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的。
“王明軒。”她低聲啞然道,“不要吃這些藥了,說不定我的身體狀態并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差,也許我可以”
修長的手指點在她略顯蒼白的唇上,制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他驟然靠近她攬她入懷,身上還有剛才運動跑步后的熱氣,“阿棠,對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不能出一點差池。”
“如果一直都——”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一直都這樣也很好,我只有你,你只有我,你做我的孩子,現在我照顧你,以后你照顧我,不好嗎?”
她靠在他身上沉默著沒有說話。
“阿囡,我不敢賭。”他是真的怕了,怕了她兩年前忍受的一切,不能讓她再出任何意外。
“我知道了。”
“再過兩年,也許到時候你的身體好一點。”
“嗯。”
她想從他懷里出來去寫應聘書,卻被他有意抱緊,抽緊了雙臂攬著她不讓她掙開。
“王明軒,你能不能放開我?”
“不能。”
“你身上有中草藥味道,我不喜歡。”
不喜歡?王明軒蹙眉,為她喝中草藥,還這么嫌棄他,沒有絲毫客氣地俯下身,直接吻上了她的雙唇。讓她再敢嫌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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