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下山了嗎？”軒轅辰喃喃道。

        他苦修半年，就是為了等這一日來臨，現在終于要實現了！

        “距離登仙山開放，還有幾日，你的同伴都已抵達那里，我可送你一程，與他們相見。”

        血衣女子語氣溫和，竟打算直接帶軒轅辰前往登仙山，這讓他非常激動。

        “多謝前輩相助，不過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沒完成，請您等我一段時間！”

        軒轅辰向血衣女子打了個招呼，連忙狂奔向震雷宮遺址，很快便回到這里，他扯著嗓子喊道:“禽獸，出來一見！”

        此言一出，震雷宮遺址上方，天色都暗了下來，頃刻被雷云籠罩，黑壓壓一片。

        “小兔崽子，你還敢回來！”

        雷擎圣大怒，從某個偏僻角落里跳了出來，他怒瞪軒轅辰，臉色氣得通紅，這個弟子，太不懂尊師重道了。

        見面直接稱呼他為禽獸，若放在過去，就是震雷宮長老敢這么說，也得被他一拳打死！

        “老雷，我是來看看你，接下來我要去參加登仙山競爭了！”

        軒轅辰不再嬉皮笑臉，神情很嚴肅，他向雷擎圣行師門禮節，對其叩拜，而后起身。

        雷擎圣默然不語，他知道這一別，軒轅辰也許永遠見不到了。

        歷代不少震雷宮弟子，參與登仙山，落得尸骨無存的下場，少部分人超脫出來，璀璨奪目，回到了外界。

        無論是哪種結果，他和軒轅辰的緣分，都該到頭了，師門之情，要散了。

        “做事別逞英雄，見好就收，登仙山第一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我震雷宮從不需要弟子去爭奪虛名，我們之所以強，是靠拳頭打出來的，而不是仰仗所謂的第一！”

        雷擎圣看出了軒轅辰半年來的變化，實力已產生質變，可依然危險。

        他不希望隔了無數代收的弟子，再遭遇不測，那樣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天大的打擊。

        “強者之路，便是要挑戰自我，其實排名我也不在乎，只是想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軒轅辰認為，既然他生在葬域開啟的時代，便應該去見識一番世間各族的天驕。

        “唉……”

        雷擎圣嘆氣，不再勸阻軒轅辰，他深知，四境年齡段的修士，都對修行界充滿挑戰欲，很少有人會避開這樣的競爭。

        “宮主，有件事情，我想請教！”軒轅辰鼓起勇氣，想印證一些心中猜測。

        “問吧，但凡是我了解的事，都可告知。”雷擎圣眉毛一挑，隱約感到軒轅辰要問的事情不簡單。

        “曾經的登仙山第一，都去了哪里，歷代登仙山最耀眼的幾人，是否有好的結局？”

        軒轅辰始終無法想象，他踏足過的某片荒原，葬下了數萬座古墳，對應著不同時代的天驕，這些人為何都死在了葬域？

        其中不少人甚至奪得了登仙山前幾名，卻沒能回歸外界，受眾生敬仰，而是淪落到埋骨異域。

        他們到底遇上了怎樣的事情，才會迎來凄涼落幕？

        “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亦或是你看到了什么？”

        雷擎圣臉色蒼白，軒轅辰觸及到葬域了不得的東西，若是繼續追究，后果不堪設想。

        “我初入葬域不久，曾無意走入一片荒原，在那里有數萬座古墳，皆是登仙榜上有名有姓的強者！”

        軒轅辰如實相告，并未隱瞞他所見，雷擎圣屬于他師門，必然不會生出害他的心思。

        “不可能……一個從未來過葬域的修士，怎會碰巧進入那種地方，你到底是誰！”

        雷擎圣大喝，氣息瞬間暴漲，想要逼迫軒轅辰供出實情，此刻，他的眼神都變了，異常凌厲，殺機畢露。

        與先前那副關心后輩的模樣完全不同，他雙眸光華大放，照射軒轅辰，進行觀察，不久后，他得到了答案，斂去了一身殺氣。

        “你是當世之人，還是昔日英杰殘魂不滅，執念行走世間，想再爭一世機緣？”

        雷擎圣盯著軒轅辰看個不停，他雖沒有了敵意，卻未放松警惕。

        “我就是我啊！雷禽獸，你腦子是不是糊涂了？！”

        軒轅辰很無奈，他只是好奇，想問一問雷擎圣對于葬域的了解，不料涉及到某種不能說的禁忌。

        讓自己的身份都受到了質疑，實在是太冤枉了！

        雷擎圣根本不信軒轅辰的話，冷哼一聲，道:“最初，你我相遇沒多久，就喊我為雷禽獸，現在看來，你應當是和我同一時代的某個老鬼，借尸還魂，故而對我有所了解，沒想到，我那個時代，還能有人再現，唉……”

        軒轅辰聽得臉色難看到極致，雷擎圣這是故意埋汰他呢，還是真那樣想？

        他是真正的當世之人，才十七歲，屬于風華正茂，青春蓬勃的年紀，怎么可能會是某個史前修士殘魂未滅呢？！

        之后，二人對身份的問題展開激烈討論，雷擎圣指著軒轅辰鼻子大罵，唾沫星子亂飛，聲稱他不要臉，一把年紀還和小輩爭！

        軒轅辰氣不過，頂撞對方，表示回了外界一定要盜了雷擎圣的墓，以此平憤！

        “果然，你這個老東西，夠無恥卑鄙！當年我下葬地點，僅有數人知曉，你絕對是其一！”

        雷擎圣大叫，仔細回憶過去，想找出那幾個老兄弟當中，有誰的性格特點和軒轅辰相符。

        很快，雷擎圣有了答案，神情忽然變得有些緊張，臉上還出現了難得一見的羞愧之色。

        “咳咳……老張啊，想不到是你來看我了，咱哥倆有多少年沒見了，真令人感慨啊……”

        雷擎圣輕輕拍了拍軒轅辰的肩膀，眼神變得滄桑了幾分，兩人如同多年未見的摯友，讓雷擎圣打開了話匣子。

        他以大道法則幻化出石桌石凳，以及茶水，邀請軒轅辰坐下。

        軒轅辰面色古怪，倒沒有拒絕，但始終保持著沉默，看著雷擎圣。

        不曾想這副表情，讓對方眼中的愧疚之意更濃了。

        兩人剛一坐下，雷擎圣就替軒轅辰倒上一杯茶水。

        濃郁的大道法則，撲面而來，芳香四溢，各種大道符號于茶水中浮現，軒轅辰不禁深吸一口氣，仿佛有種要悟道的感覺。

        見此情形，雷擎圣微笑道:“喝吧，老兄弟，此茶對如今的你有好處，遙想當年，我們兄弟幾人喝過真正的悟道神茶，可歲月嘆回不去了……”

        軒轅辰不語，細品大道法則幻化出的茶水，這時雷擎圣開口了。

        “老張，我的好兄弟，當初是我對不起你，搶走了你的摯愛紅顏，但感情本無對錯，愿你別再難過，這一世你來找我，我雷擎圣對天發誓，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應！”

        雷擎圣話語真誠，他很重情，對相伴成長的兄弟無比懷念，同時也想為軒轅辰做點什么，希望對他有所補償。

        噗的一聲，軒轅辰把還沒喝完的茶水，吐在了雷擎圣臉上，他氣得站了起來，臉色發黑道:“雷禽獸，我揍死你！”

        平白無故被認錯人，還是一個經歷極度凄慘的人，軒轅辰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和雷擎圣扭打在一起。

        【作者題外話】：寫著寫著突然忘記了什么，我去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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