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回到客棧門前,在門口掛燈的伙計見到盛懷昭回來連忙笑著迎到他跟前:“公子你回來了,乳糖圓子還熱著呢!”
云諫的視線從燈籠上移,掃了眼跟前的客棧。
盛懷昭還沒來得及應就被云諫拽著上樓,他只能歉笑:“幫我裝著,待會送上來!
話音剛落,他就被云諫扯進房間內。
燈籠被放在桌面上,微弱的燭光被疾風掐滅,云諫的輪廓又重新陷入暗中。
“延風派被屠,你干的?”
盛懷昭瞬間就想起方才在街上的閑言碎語。
換做明舜,在云諫的厲聲質問下估計就慌了,再逼兩句就得老老實實坦白,可偏偏他問的是盛懷昭。
盛懷昭略微偏頭,似乎是在認真糾錯云諫言語里的錯誤形容:“只是燒了個主殿,不算屠吧?”
云諫嗓音再沉:“延風派林掌門的修為已至晝夜明,能讓你一個凡人與和尚撒野?”
盛懷昭覺得他還挺體貼的,畢竟說的是凡人不是廢人。
不過即便云諫再言辭肯定,態度篤然,他依舊是你沒證據能奈我何:“但我就是做了,你怎么著?”
叩叩——
“客官,乳糖圓子到了!
門外伙計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盛懷昭聽著聲音頓了片刻,倏然明白云諫為何突然質問。
空穴來風。
窗外的月色落到兩人輪廓上,方才的劍拔弩張驟然因外人介入而歸于平靜。
云諫布在客棧四周的神識網發生了細微的顫動,像是羽蝶落進蛛網,他訊速地感應到一股殺氣霹靂而來。
盛懷昭走到門邊,言行舉止毫無破綻:“謝謝。”
伙計低著頭,藏在灰色布帽下的眼睛迅速地掃了一圈房間內,弓身把木盤與瓷碗交遞過來:“慢用。”
他雙手扣著木盤兩側,盤底藏著的薄刃蓄勢待發。
而下一刻,回敬他的卻是盛懷昭結實的一腳。
盛著乳糖圓子的瓷碗翻飛落地,摔杯為號般引出一眾從屋頂落下的修士!
可當青袍修士破門而入時,地上躺著的只有那個來送糖水的伙計:“他們……跑了!”
伙計掙扎著指向樓梯:“快追!”
一陣噼里啪啦翻箱倒柜的聲音驚醒了明舜,冷諷刮在臉上,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整個床板子居然在天上飛!
“!”明舜下了一大跳,回首才發現盛懷昭就坐在床角,而云諫在側御劍疾行。
“怎,怎么回事?”明舜稀里糊涂。
“我們被追殺了!笔颜涯托慕忉專澳阃饶_受傷不方便直接跑,我便讓他捏了個風行訣讓床板帶你!
怎么說呢,露天動車臥鋪,還挺刺激的。
明舜瑟瑟發抖:“誰追殺我們?延風派?”
話音剛落,眾人身側突然落下一道劍光,隨后一位黛紫衣袍修士停在了三人面前。
絲質的紫袍上橫盤蛟龍,玄色腰帶襯著瓷白內衫,將他修長俊朗的身形勾勒盡顯,而最奪目的莫過于他手邊那把耀著紫光的仙劍!
明舜一眼就認出來:“紫曜劍!這是元星宮那位謝道君!謝縉奕!”
盛懷昭立刻問系統:誰?
雖然人物劇情需要血液才能解鎖,但簡單的人設系統還是能給的:原書云諫出名以前,修真界的唯一天驕,謝縉奕。三十歲結丹,因天賦異稟越級至躡霞云,如今二百一十三歲已至晝夜明初期三重,乃修真界晝夜明下第一人!
而這位天驕跟盛懷昭的作用一樣,是與云諫立場相對的boss,兩人交戰時作者整整用了五萬字去寫其場面之恢弘。
盛懷昭:那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系統:……嘶,謝道君從小被冕安江氏收養,他為人重情重義,在決裂前江氏有求他必會出手相助。
盛懷昭:又跟江家什么關系?
系統:冕安江氏的長子江塵纖,是延風派的大弟子。
也就是說,他們搗了一個三流門派,而得罪了一流天才。
夜風微凜,謝縉奕淡漠地立在三人跟前,紫曜劍并未流瀉出殺意:“停下,我不想傷人!
他潦草地掃了一眼跟前的三人,瘸腿小和尚,碎靈核廢人,唯一一個算得上威脅的是這個少年魔修……延風派是落魄至何種境地,竟被這三人燒了主殿?
盛懷昭余光掃向云諫,天生傲骨的男主果然不會就此屈服,他覆手執劍,即便是面對修為可能高于他的人也毫不畏懼。
“滾!
以盛懷昭的理解,謝縉奕就像那種養成系愛豆,從小被人愛護到大,后輩尊敬他,前輩寵愛他,沒有人會對他惡言相向,到哪兒都是眾星捧月。
他在原劇情里踢鐵板是因為云諫,人生中第一次被“滾”貼臉,也是云諫。
凜冽的劍光破風而去,劍刃交接時,盛懷昭跟明舜兩個病患廢人只能緊緊抱著木板,如一葉扁舟被刮遠好幾里。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笔颜奄M力地扒在床板上,體感仿佛坐了一趟過山車。
好想吐。
再抬頭,云諫跟謝縉奕交戰的地方劍光不斷,圓月被陰云密布,天穹邊甚至劈過幾道閃電,梅銜域上分別支起了各種結界屏障,凡間的小宗散修一輩子都遇不到一個躡霞云的修士,而今兩個大神在上面打得驚天動地,這眼界可謂開得膽戰心驚。
盛懷昭看著云諫與謝縉奕過招,心下微驚。
謝縉奕已經算是在溫床上成長了,無論是天賦還是外界因素都注定了他的與眾不同,而云諫……他作為男主,金手指到底開到了什么程度,能跟謝縉奕不相上下?
果然修真文里的男主都是掛比。
系統:……宿主。
盛懷昭:嗯?
系統:你有沒有發現,你身邊格外空曠?
盛懷昭猛地回頭,這才發現先前待在身邊的明舜居然不見了!
“和尚?”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明舜被另一個紫袍修士提著衣領帶上來。
修士身著同樣的紫袍與玄色腰帶,墨發束在白玉發冠間,面容清雅:“在下江塵纖,誠邀兩位小友至冕安一聚,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明舜被他提著,活像只被捏著耳朵的小兔子:“下面還有好多人守著,我們好像跑不了了……”
見盛懷昭還想回頭,江塵纖一道囚禁符打在床板上,隨后兩人便被靈氣匯結的金籠所罩。
江塵纖挽唇:“別怕,我與延風派的人不同,他們敢小瞧你們,我不敢。”
只要謝縉奕在,云諫就抽不開身管他們兩個。
風行訣被迫改道,云諫稍稍側眸,對上的便是盛懷昭回望過來的眼。
咳——
鮮血從嘴邊溢出,紫曜劍的利刃刺穿了他的腹部。
“與我對劍還敢分心,”謝縉奕漠然挽了個劍花,少年的血將劍身洗得更加鋒利,“百年來你是第一人。”
話音剛落,絲帛撕裂的聲音傳來,謝縉奕低頭才發現自己腰間也是一片血紅。
跟前的少年眼眸猩紅,透著無邊殺意。
“我說,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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