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這不可能
“奴婢看到前院滿院狼藉,打碎的酒缸,酒水灑了一地,到處都是咱們用來泡酒的豬肉。
地上還有沒干的血跡,奴婢還看到七八個(gè)男人坐在樹下喝酒閑聊。”
顧楠眉頭微蹙。
“陳力呢?”
如意搖頭,“奴婢沒看到陳力,酒坊里釀酒的伙計(jì)也都看到,但是那些喝酒的男人,奴婢認(rèn)得其中一個(gè)是文昌侯府前院的小管事。”
“對方人多,奴婢沒敢吭聲,趕緊回來給姑娘通風(fēng)報(bào)信。
姑娘,肯定是侯府的人闖進(jìn)酒廠了,也不知道陳力他們怎么樣了,姑娘,咱們該怎么辦啊?”
顧楠略一沉吟,吩咐如意:“二叔身上還有傷,算了,你讓三叔拿著我的帖子,帶人去京兆府衙門告狀。
就說有人闖進(jìn)酒廠肆意行兇。”
如意領(lǐng)命而去。
顧楠又吩咐如花,“去備車,再叫周武點(diǎn)齊人手,咱們?nèi)ゾ茝S。”
如花一臉擔(dān)憂,“可是姑娘你的腳?”
顧楠垂眸望了一眼還未完全消腫的腳,微微動了下。
“不要緊,已經(jīng)比昨日好多了,何況有如眉在呢。”
如眉的身影在窗外一閃而過,隨后出現(xiàn)在門口。
“姑娘你叫我?”
如眉整個(gè)人冷冷的,在院子里存在感很低。
事實(shí)上她也很少出現(xiàn)在顧楠身邊。
顧楠甚至不知道她平日里在什么地方,所以一時(shí)想不起來叫她。
但只要顧楠叫,如眉總能很快出現(xiàn)便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范圍內(nèi)。
如花忍不住感慨,“若是姑娘昨日帶上如眉出門,說不定就不會受傷了呢。”
顧楠點(diǎn)頭,“說得有理,以后我去哪里都帶著如眉好了。
到時(shí)候你可不要埋怨自己失寵了。”
如花跺跺腳,“奴婢才不是那小氣的人。”
說罷,一扭腰肢,轉(zhuǎn)身跑了。
如眉面無表情走進(jìn)來,似乎對她們主仆倆的打趣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讓顧楠忍不住感慨,明明和如玉是雙生姐妹,如眉也不知怎么養(yǎng)成了這幅冷冰一樣的性子。
如眉轉(zhuǎn)身背對著顧楠,半蹲下身子,“姑娘上來。”
顧楠坐車去了酒廠。
酒廠大門緊閉,隱隱能從里面?zhèn)鱽硇芯屏钜约昂染频男[聲。
“孫哥,聽郡主說以后就讓你接管這酒廠了?”
“這可是酒廠啊,一本萬利的生意,孫哥以后發(fā)達(dá)了啊,恭喜恭喜。”
“還望孫哥以后多多提攜我們。”
“好說,好說。”被稱為孫管事的男人笑得格外得意,“到時(shí)候本管事把你們一個(gè)個(gè)都安排到有油水的位置上去。”
“哎呀,多謝孫哥提攜,兄弟們,敬孫哥。”
里面熱鬧吆喝聲加劇。
顧楠聽到這里,吩咐周武。
“撞門,給我生擒里面這些暴徒。”
“屬下遵命。”
周武一腳踹開了大門。
里面喝酒的一眾人被嚇了一跳。
孫管事一摔酒碗,“哪里來的王八羔子......”
話音未落,周武手里的刀柄直直拍在他嘴上。
“孫子哎,吃你周爺爺一刀。”
文昌侯府那些管事哪里是宮里出來的禁軍對手。
周武帶著人三下五除二,便將人都捆成一團(tuán),丟在地上。
“大談(膽),偶們是烏昌吼吼(文昌侯府)的人,你們等著。”
孫管事一張嘴腫得跟豬大腸似的,站在門口放了句狠話,一溜煙跑了。
周武提刀去追。
“不用追了,留個(gè)人回去報(bào)信才好呢。”
顧楠叫住了周武,示意如眉將她放在椅子上。
“便宜那個(gè)龜孫子了。”周武拎著刀走回來。
顧楠道:“你帶人去后院柴房,把關(guān)在里面的人放出來。”
陳力和酒廠的伙計(jì)們?nèi)缄P(guān)在柴房里。
所有人都是鼻青臉腫,形容狼狽。
陳力是被人直接抬過來的,他臉上身上都是血,整個(gè)人蜷縮在擔(dān)架上,看起來奄奄一息。
看到顧楠,陳力艱難想抬起身子,卻使不上力氣,又頹然倒在擔(dān)架上。
“快別動了,溫嬤嬤先看看他的傷。”
看著那么人高馬大的陳力被打成這樣,顧楠驚得倏然握緊了扶手。
溫嬤嬤上前幫陳力檢查一番,道:“被人踢斷了兩根肋骨,身上還有鞭打過的痕跡。”
顧楠?dú)獾脺喩眍澏丁?br />“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陳力道:“昨日下午突然來了一幫人,說是酒廠是侯府的,要趕我們離開。
小人剛和他們理論兩句,那幫人拿著棍棒就開始打我們。
又派人去搶咱們的酒糟以及豬肉的配料,小人怕他們搶到,就.......”
陳力咳著吐出一口血。
“縣主放心,小人把盛酒糟和配料的罐子打碎了,他們沒得逞。”
不用想也知道陳力是為了護(hù)著盛酒糟和配料的罐子才被打成重傷。
顧楠掃過一眾鼻青臉腫的伙計(jì),按下心頭翻涌的怒氣,指著地上捆成粽子的一幫人。
“周武,給我打。”
“是,縣主。”
周武一揮手,手下的護(hù)衛(wèi)紛紛圍了上去。
文昌侯府的下人驚慌呼喊。
“大膽,我們是文.....”
“堵住嘴,狠狠地打。”顧楠冷著臉吩咐。
護(hù)衛(wèi)們直接扯下一眾下人們的襪子塞進(jìn)嘴里。
一頓拳打腳踢下去,現(xiàn)場只剩下嗚嗚嗚的哭喊聲。
“住手,給我住手。”門外傳來一聲厲喝。
淮陽郡主急匆匆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了一大幫子人。
“顧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guī)岁J進(jìn)我侯府的酒廠?毆打我侯府下人?
你眼里還有王法嗎?還是說你仗著自己快要成為攝政王妃了,就敢隨意欺負(fù)人?”
淮陽郡主進(jìn)門便指著顧楠一頓大罵。
顧楠雙眸微瞇,“侯府的酒廠?我竟不知,我辛辛苦苦建起來的酒廠,何時(shí)成了你家的?”
淮陽郡主低頭理了理裙擺,緩緩走到顧楠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然后慢條斯理地從袖袋里掏出一張紙,打開在顧楠面前晃了晃,呵呵笑了。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是宣課司才印發(fā)的大紅契紙。
這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這座酒廠屬于我兒子謝恒。
也就是說屬于文昌侯府,是我侯府的私產(chǎn)。
看到這兒了嗎?宣課司的印章都在呢。”
淮陽郡主捏著契紙,抬著下巴得意地看著顧楠。
“有此契紙證明,酒廠就是我謝家的。
你惡意帶人窗上,打傷我酒廠的管事和伙計(jì),違反王法。
我今日便可以去京兆府衙門告你。”
顧楠望著契書,瞳孔微縮。
這不可能。
她明明在宣課司親自辦過的契紙,酒廠寫的她的名字。
怎么會變成謝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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