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夔菜都要有三層堡壘的高度了，老頭忽然爆喝一聲，道：“好了！夠了！現身吧！”許清河驚訝地看著老頭，他這語氣明顯不是對在場的人說話，而更像是對……夔菜說話？不等許清河反應過來，一個讓許清河差點把下巴掉到地上的事情出現了。

夔菜似乎聽懂了老頭的話，真的開始不再生長了！不僅如此，甚至還慢慢變小了一些……許清河驚疑不定地看了看姜芷欣和鞠白薇，似乎在用眼神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倒是鞠白薇來到許清河旁邊，小聲嘀咕道：“恐怕是這夔菜已經……有了靈性了！”

姜芷欣這回都驚訝道：“有靈性？夔菜？鞠師妹你別逗我啊！我知道古樹和天材地寶能得到靈性，甚至幻化人形，可這是……夔菜啊！就是個蔬菜而已。怎么可能……”

鞠白薇凝重地搖搖頭，道：“夔菜也是植物。雖然是蔬菜，但是若是能吸收仙丹天地靈氣的話，能進化這種程度……還真說不定。”

許清河心中駭然，說實話，這可能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通靈性的植物。這么看來，這仙丹果然非同凡響！

下一刻幾株夔菜慢慢聚集到一起，似乎用枝條拼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只不過看起來有點簡陋。

老頭對著這幾根枝條，沉聲道：“會開花嗎？”

一根枝條非常擬人化地飄了過來，好像手臂一樣，輕輕揮舞。下一刻，這手臂上直接開出了四五多黃色的小花。雖然不好看，可這也是花啊！

看到這花朵，老頭似乎很激動，伸手捏來一朵，放到了鼻子前聞了聞。

這夔菜的花哪里會有香味？不過老頭還是一臉陶醉的模樣。

許清河這時回過神來，小聲道：“前輩，這是……”

老頭看了許清河一眼，笑道：“萬物皆有靈。這夔菜也是有靈的。我只不過幫它將靈氣聚集，開了靈智而已。若它能保持這種狀態繼續修煉的話，不出千年，必定可以幻化人形，再過千年,甚至可以位列仙班了！”

許清河微微咂舌，這位列仙班，連他都沒聽過。

老頭將手中的黃花丟掉，這才朗聲道：“我要這整片莊園都長滿夔菜！要所有的夔菜，都遍地開花……”

那夔菜似乎聽懂了老頭的話，輕輕點頭，隨即后退回去，慢慢縮回了地面之中。

緊接著，整個莊園的地面上，陸陸續續有小型的夔菜破土而出，慢慢地，一朵，兩朵，三朵……無數的花朵從莊園中的夔菜上展露出來，當真是漫山遍野。

許清河，姜芷欣和鞠白薇一起感受著這好似幻境的場景。半晌，姜芷欣才喃喃道：“這就是高手的實力嗎？真是太可怕了！”

許清河倒是沒覺得可怕，只是有些羨慕而已。

爭當三人欣賞著黃色的菜花的時候，老頭渾身忽然綻放出一股強大的氣勢。這氣勢在空氣中形成了波浪，直接將許清河三人推開。

許清河三人一邊護住身子，一邊緩步后退，直接走了五六步，才算把這氣浪低效。

氣勢之中，老頭朗聲喝道：“吾以吾身所誓已經達成，可出否？”

許清河不知道老頭在跟誰說話，不過他也知道，這種時候他就只能靜靜地看著就行了。

沒有人回答，可片刻間，天空之中一道柔和的光芒灑落下來，將老頭全身籠罩其中。

光芒并沒有持續太久，約莫幾個呼吸時間，就消散一空。而原本狗摟著身體的老頭，已經丟掉了拐杖，自己站直了身子。他面色紅潤，精神百倍，跟許清河初見時，當真判若兩人。

隨著光芒的消失，老頭的氣勢也完全消失了。

許清河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嘗試著問道：“前輩……”

老頭回過神來，笑著看向許清河，道：“好！好小子！多虧了你！我的誓言終于完成了！”

許清河這才松了口氣，也為這老頭高興，笑道：“恭喜前輩了！”

這時，老頭伸手一指，頓時一股柔和地內力輸送向鞠白薇。鞠白薇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從遠處飄了過來，來到了許清河和老頭面前。

老頭朗聲道：“小姑娘，多虧了你的夔菜，讓我完成誓言。我也不能就這么受了你的恩，你說說吧，你有什么想要完成的愿望，或者想要得到的東西，法寶、天材地寶、丹藥……無論你想要什么，你說說看，若是我能做到，會盡力幫你完成。”

許清河和姜芷欣詫異地看了看老頭，又看了看鞠白薇。心中感慨，這鞠師妹真是好運氣，這老頭是要謝恩了。

這么個不知深淺的高手謝禮，當真可以漫天要價了。

鞠白薇似乎也有些激動，沉思一下，才緩緩說道：“前輩厚贈，晚輩不敢不從。不過……晚輩并不向往奢華的物品，也并不缺少生活的物資。天材地寶之類的，對晚輩的用處也不是很大…老頭還想說話，鞠白薇卻微笑著拱手道：“倒是晚輩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前輩可否應允？”

老頭松了口氣，他還當鞠白薇不提條件呢。若是那樣的話，他平白受了大恩，以他的身份，實在不妥。如今只要鞠白薇有所求就行了。

老頭慈祥一笑，道：“你有什么想法，大可說來聽聽。”

鞠白薇抬頭看向老頭，道：“晚輩出身貧寒，自幼沒得到過良好的教育，全憑自身感悟才修煉到如此境地，卻是上升困難。不知道……前輩可否看在晚輩資質不算平庸的份上，收晚輩為徒？晚輩愿終身服侍在前輩左右，絕不后悔……”

姜芷欣和許清河都有些心驚，這鞠白薇……縮圖不小啊！竟然想要拜師。若是真成功了，那可真是天大的造化了，這老頭的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

老頭也有些意外，看了看鞠白薇，問道：“你當真要拜我為師？”

鞠白薇立刻雙膝跪倒，道：“絕不虛言！”

老頭卻開始躊躇起來，半晌，才輕聲道：“你先起來吧。容我給你講講。”

鞠白薇心中忐忑，不過還是聽話地站起身，不知道老頭是什么決定。

老頭想了想，道：“你想拜我為師，這很容易，我也愿意收你。不過……你我實力相差太大，我生活在上天界，你現在實力太弱小了，根本就不能跟我去上天界生存。到了那，你連天地威壓都扛不住，瞬間就會爆體而亡……”

鞠白薇臉色一白，沒想到還有這么個說法在其中。莫非這上天界很難進入？

不過老頭接著說道：“我現在已經可以出去了，首先是要回上天界去取我的東西，順便報兩個小仇。若是你真想拜我為師，那你就在地下界等著。給你十年時間，十年之內，我定能從上天界辦完自己的事情回來。到時我會去尋你，若是你能在十年之內達到化真境，你也就有能在上天界存活的能力了。那時我再正式收你為徒，帶你入上天界。可好？”

鞠白薇明白過來，原來是十年之約。這倒是沒什么不好的，只不過……十年之內到達化真境，這莫非是天方夜譚？

鞠白薇不說話了。她是實在沒信心能做到這點。

老頭似乎看出了鞠白薇的想法，笑道：“你也不用擔心修煉的事情，既然已經要培養你，修煉的東西自然不會少你的。這有幾粒丹藥和法寶送你。法寶能護你周全，丹藥助你晉級。你若苦練十年，定能達到化真境！”

說話間，老頭手一揮，竟然一枚納戒從他手中飛出，落在了鞠白薇手里。

這老頭是真有錢啊！送人東西直接給納戒了！

鞠白薇愣了愣，隨即狂喜，普通跪倒，道：“弟子謹遵師命！”

老頭微笑著點頭，道：“起來吧！”

許清河這時也笑嘻嘻湊了上來，道：“恭喜前輩，收了一個高徒啊！這作為介紹人，不知道有沒有獎勵？”

老頭翻了個白眼，道：“就知道你這小家伙不會安分！哼！自然是少不了你的獎勵。”

說著，老頭指了指鞠白薇，道：“丫頭，你這十年之內，最好能嫁給這小子。恩……這是師命。聽懂沒？”

“啊？！”鞠白薇頓時驚訝異常，不過隨即，臉色通紅，羞澀地低下了頭，喃喃道：“是……弟子遵命！”

許清河倒是滿臉地不可置信，道：“前輩，你這是……你這是亂點鴛鴦譜啊！我……”

看到許清河窘迫的模樣，老頭哈哈大笑，道：“小家伙，你別著急！我就是讓她嫁給你，也沒說讓你一定娶她啊！”

“啊？”許清河愣了愣，道：“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老頭捧腹道：“當然不是了。她愿意嫁給你，是她的事。我是覺得，她若是能做到，也是她的造化。可你要是不愿娶她，那也是可以的啊！我又沒逼迫你，就是給你多個選擇而已。”

許清河無奈道：“那我就先多謝前輩了……”

老頭嘿嘿一笑，拍了拍許清河的肩膀，道：“這次老朽能脫困，都是你小子的功勞，老朽不會忘了你的。你說說吧。你小子想要什么？”

許清河眼珠一轉，道：“我能不能也拜師？”

老頭翻了個白眼，道：“你也這么無聊嗎？實話告訴你，老夫在自己的門派內都沒收過親傳弟子呢，不是我要求高，實在是……我的功法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學！那女娃娃掛個名頭也就罷了，我會護她周全。你……也要跟著我瞎混啊？”

許清河好奇道：“前輩，你是練什么功法了？現在到什么境界了？”

老頭聳聳肩，道：“我的境界現在不宜告訴你。對你沒好處。不過我的功法你倒是可以知道。我是……煉丹師！所有功法都是以煉丹為基礎的。”

許清河三人這才恍然大悟，竟然是個頂級煉丹師。這也難怪能拿出仙丹這種寶貝來了！

許清河心下高興道：“原來前輩是煉丹師……那我以后的丹藥是不是不愁了？”

老頭翻了個白眼，道：“想得美。煉丹師都是有自己的規矩的，哪能隨便給你煉丹？按照我們的規矩，想要煉丹先準備三份材料來再說！”

許清河頓時臉色垮了下來，道：“那我……豈不是什么也得不到？”

老頭好笑地指了指鞠白薇道：“你可以找這丫頭啊！這丫頭既然拜我為師了，日后我必定傳她煉丹術。你們是朋友，甚至可以……跟進一步，她給你提供丹藥的話，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鞠白薇心中若有明悟，雖然這老頭收了她為徒，但很明顯，老頭更看重的是許清河，一個勁地讓她討好許清河。鞠白薇冰雪聰明，其中關竅已經明白，頓時拱手道：“許師兄但有差遺，絕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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