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一口水，實在是稱不上好喝，但是有茶葉沫沉底。
  不知是劉嬸子家太大還是事情太多，大家都忙，也沒人來跟我說話，我就這么好好坐著，直到后背發燙，頭頂感覺冒煙了才見到了一位穿著大爺背心腳穿拖鞋的大爺。
  大爺頭發倒梳一絲不茍地樣子，坐在了我對面。
  “爺爺您好。”
  “你要買舊帆布？”
  “對。”我站起來回答。
  “買了就去賣沙？”
  “嗯。”
  “銷路呢？”
  “紡布逢成活口袋，每袋25公斤，長條枕頭狀，就去交通發達的城里賣，先賣一家，沙袋曬干了可以接著用，有條件的話賣給單位最好……”
  “你這丫頭，坐。”我坐下來老人家揉了揉脖子說：“你知道沙子多少一方嗎？”
  “6塊一毛一分。”
  “你的沙袋要賣多少錢才算賺？”
  “一方細沙1400kg，25kg一袋能裝56袋，拋除沙里的渣滓和樹干葉子之類的，大概在50袋左右，沙子一塊一袋我不虧，小賺，就看爺爺您給我賣多少舊帆布了。”
  “我不是你爺爺，我是你的合作對象。”
  “是，爺爺您說的對。”
  “說吧，你想要什么價格收購。”
  “細棉布全新的市面價格一匹是68塊錢，13米長14米寬，182平方米，一個帆布袋25kg，0.3米??0.4米，一個袋子0.24平方米，一匹布能做758個袋子……”
  “你這丫頭，掐斤掐兩的算，會用縫紉機不？”
  “會，我娘死的早我學過，家里有一臺舊的。”
  “我這是舊布，不能按新布給你算，也不是細棉布，能給你的價格自然不是68一匹，我給你的價格是1.2一張……”
  “爺爺，一塊一張，我全要，不挑。”
  “我有一百五十塊。”
  “我有現金。”
  “看把你牛的，你這才是第一步呢！”
  “我知道！爺爺，以后我還要能從你這里接著賣嗎？”
  “超過五十塊我家送貨免費的，你先給我付50，賣完貨再給我結尾款，我給你收著帆布。”
  “好，寫個合同？”
  “行，你寫吧！寫好了我過來簽字。”
  老爺爺站起來，背著手保持速度走了出去，他還要監工拆卸舊船的零部件組裝新的，我在位置上把合同寫了三分，等到老爺子回來劉嬸子也出現了。
  臉上還帶著笑，而在老爺子簽價格的時候讓我更加驚喜了，老爺子把價格降到了5毛。
  “我孫女說你修路修學校，還把村里人給你送的雞蛋給學校送去了，我重孫子孫女在你們村的學校上學，我算受你恩惠，帆布賣不出去，倉庫里有三百多，價格5毛算給你，明天早上你在家等著我的司機送過來給你。
  “嗯！謝謝爺爺。”
  “別客氣，合同不用簽了，這是我給你開的證明，你給我100，明天等收貨。”
  我把錢雙手遞上去，然后不再壓制自己的快樂，抱了劉嬸子說：“嬸子，以后您就是我的親嬸子，用得上我的您盡管開口。”
  “好，這孩子，我還多謝你給我家騰地方呢，你不知道那些紡布，大的大，小小可煩人了。”
  “反正我只謝嬸子，嬸子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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