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子。”
  隔天本來是大早去的劉嬸子家，結果因為張會計跟我說她自己的故事硬是沒睡好，夜里還做夢夢見自己回到了上輩子打車的司機掉頭居然要抬車才能掉頭，還一直路上接其他的客人一點都不在意我要遲到，最后我干脆下了車，一關車門，車子居然變形了。
  哎，什么稀奇古怪的夢啊！就抬車，抬出租車就離譜。
  “怎么了？寶丫？這個點，你吃飯了嗎？”
  “吃不下嬸子，天氣轉熱了，不知道是冷還是熱衣服不好加減，嬸子，能請小五姐幫我再做幾個沙袋嗎？”
  “還要？寶丫，不是說十萬袋差不多見底了嗎？”
  “是，那個紡織廠的周副廠長，他和部隊的高隊長一起向東省的馬廠推薦了我的沙袋，馬廠是國營的，早上村長剛剛接了單，我答應馬廠那邊給他們趕制十萬個帆布袋，劉爺爺已經把過水晾到半干的帆布給我收來了。”
  “只賣沙袋？不賣沙？”
  “是，我跟東省那邊溝通過，他們也有一半區域是海灘，比我這里廠得多，馬廠都是壯勞力，說是能干，就怕出去遛馬的時候只有女人在家，我就推薦了10公斤的防水沙袋，給他們把沙袋裝填的漏斗工具也配好一起發出去，劉爺爺給收來的三板車帆布都不錯。”
  “那工費呢？”
  “還按之前的算，只是這次他們訂十萬個袋子我要求多做五千個出來，是贈送的，使用方法和裝填工具，木匠叔家在給我做了。還要麻煩嬸子您組織一下人員到我家去，繼續踩縫紉機縫袋子。”
  “行，下午我就給你安排，半個月幫你把這些加其他的都弄好了。”
  “行，有剩余就都給我做了，劉爺爺那邊看來也是沒什么庫存了。”
  “沒問題，這些做完了要是不夠我去給你回娘家收出來。”
  “那就多謝嬸子了，我家那邊還請嬸子您幫著安排一下。”
  “好。你這是還要去哪？”
  “村長叔安排的業務員培訓完了，我過去簽一下勞動合同，順便去城里辦一下作坊的手續。”
  “是，該去辦一下。辦好了以后不愁。”
  “嬸子，鑰匙我放這里您看著辦，這里是2000現金，麻煩嬸子給安排一下，另外這里一千是給嬸子出門幫我謀帆布的費用，餐補車馬費都在里頭，嬸子您收著，別客氣，還有這里是一千，麻煩嬸子給劉爺爺，借錢做生意不好，我也緩過來了麻煩嬸子您回家轉交一下，這十萬個完成以后我再去找找哪家廠有厚帆布的，以后看看能不能轉型。”
  “你這孩子，就賺了這么多吧！你全給我了你花啥？”說完劉嬸子還要把自己的車馬費單獨拿出來給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說：“劉嬸子，不至于沒錢花，半個月后等著10萬個袋子出去了，我也就有錢回來了。您放心。”說完一轉身麻溜地跑了。
  留下來就是扯不清的人情，不如大大方方給出去，又不是賺不回來。
  想到接了袋子這一單是周副廠長給推薦的，我決定要去給他家送點小禮物，在村里轉悠著的時候，不知不覺走到了阿燕家。
  “阿燕，阿燕！”
  “來了！”
  “哎喲，這不是我們村的大忙人小寶丫嘛！咋滴今天有空來。”
  “寶丫說你家的豬豬最香，來跟你買豬肉的。”
  “要啥？我這就去給你切了。”阿燕拿起刀在陶瓷碗底刮了刮刀，一副我可以的表情，結果步子都沒邁出去兩步，就被阿燕爹給奪了刀，阿燕娘罵道：“兔崽子！好好的玩你爹的殺豬刀，你會嗎！還在哪里炫技，丟人顯眼。”
  阿燕娘看著跟村里的阿姨不一樣，因為家里賣豬肉生活要好一些，她的臉上都是飽滿的，一看就是很有福氣。
  阿燕確實娘的溫柔一點都沒有接到，完全成了她爹的小跟班，別提多粗了，要不是爹娘壓著我感覺她家的豬都要被他給刀，干凈了。
  “爹，娘，寶丫還是我同學呢，給點面子吧！”
  “面子值幾個錢，重點是要有錢，沒錢還丟面子不就是妥妥地丟人嘛。”
  “阿燕娘您說的真對，沒臉皮了就要有錢，既然一沒提成二沒面子，那就只能掀桌子了。”我笑著說，轉頭卻看見阿燕的父母都眼含熱淚～～
  “救命啊！蒼天大老爺，我還不想亡！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我心里祈禱著事情早點過去…
  “寶丫，你來找我是干嘛？”
  “我想買豬。”
  “你要回去自己養嗎？你家是三間大房，水在院子里，豬沒地方放吧！再說了，豬粑粑要跟水源隔開，你這種格局不適合養豬。水污染了人病了豬也就病了，你家不是還有雞嘛。”
  “阿燕，看不出來啊！總結的經驗這么好。”
  “主人，你可不要泄露了你有返利系統的事。”
  “知道知道，不會。”
  “阿燕，這段時間都是村里的叔伯嬸子幫我把沙子賣了出去，我還預約了三個員工，一會兒我得去城里看是辦營業執照還是辦成公司，這樣以后出門也不需要非得去村里開證明再辦事。”

  “對，辦個證是安全得多。”阿燕爹開口說。
  “是啊，有證了合格合理合法，干什么都不怕查。”阿燕娘說著又反問我：“可是這跟買豬有什么關系？”
  “我想著現在開始熱了，過年的話天又冷了，我們村一半海水一半田，不夠吃米的更舍不得去專門買肉吃，我是來跟叔你訂豬的，要六只。”
  “六只？”
  “對，員工那邊一人一扇，就去了兩只，剩下的我要叔你幫我把腿和排骨分開，下水給我留著，豬頭您賣吧！我不會做。”
  “你這是要弄火腿？”
  “嗯呢，自己弄好了留著，有個人情往來的時候隨時拿得出手。”
  “對，我們村的是真好，你家水井旁邊的廚房存得下來。”
  “我還想單獨蓋一間，既然叔你都說可以那我就不折騰了。”
  “把你的鍋架子挪到院子里來，這就不會影響你做飯。”
  “阿燕去給寶丫開單子。”
  “叔，多少錢？”
  “預付吧，你給我五千。成年豬你這邊我先挑先殺。”
  “叔，六千吧，到時候你撿著大的給我來。”說著我把錢拿了出來。
  阿燕出來看見錢驚訝了說：“沙袋這么好賣嗎？”
  “沙袋算是必需品，沒有是真不行，難的是沙子精挑，沙袋是帆布的，帆布經歷過海水，有鹽，要泡出鹽才能繼續用。工序麻煩，只是一個城市只要有一家有了，另外一家就會做，這個一點都不難。”
  阿燕一邊寫著一邊問我：“豬頭要不要就三個都給他們，這樣半拉看著多。”
  “行啊，阿燕你幫我規劃。”
  “那我就給你寫了六只豬，員工三人半拉含豬頭和尾巴，另外的三只不要頭，尾巴單剃，腿子要全腿，骨頭和五花剃開，要我娘給你腌制好了你直接抬回家嗎？”
  “那就不用了，過年前你家忙得很到時候再讓你娘幫我弄我就是厚臉皮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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