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頓按計算器，確定了最終的金額，我給趙佳明看了我的計算器，他給我看了電腦。
  “哇哦！真棒！”我忍不住說。
  “那是，寶丫，要是我們能一直這樣賣就好了。”
  “那還不簡單，哥，你穿著裙子在門口感謝一下大家，估計生意不會差。”
  “王總，請你注意身份。”
  “我也覺得我老婆說的對，哥，你就穿個旗袍在外面跳一段，舞一曲，哎喲，那小日子不要提多美了。”五爺在旁邊看著我高興，附和道。
  “你們兩夫妻就逮著我一個人說，真是。”
  “哥，你考慮的怎么樣了？要不要從里面出來？”五爺問趙佳明。
  他看了看賬單，又看了看我。
  “路你得自己決定，老哥，我和五爺做不了你的主。”
  “我感覺，你這輩子在努力也就是干到郝建那一截也就到頭了，再上你也上不去了。”五爺直白地說。
  “我也知道，只是，這好不容易大力氣考上去的，最后還成為了一個賣魚佬，多少有點不甘心。”
  “哎，人這一輩不都是在干銷售的活嘛！”
  “倒是這么說，但是總覺得自己沒那么差。”
  “哥，你別看這里小小一個店，實際上這里的學問大得多呢。”
  我擦干凈了手抱起朋朋說：“大廳里的桌子，就從安排上來說，我們一家三口是不可能等很久的。
  在這個時候麥克就會帶著人往樓上的包間安排，當然因為我們的原因安排的包間所以是不收取包間費用的。
  再來，很多人都是海鮮配白酒，我自己覺得黃酒米酒更好，只是我喝不了，所以這里的黃酒和白酒都是從糧食產地來的。
  在來一個，收銀點菜都是一門藝術，我籠絡人心的辦法就是發錢。
  每天一次到兩次給他們卡里打當天的提成。
  早上活檔開門，十二點一到我立刻結算給活檔提成，不少他們的。
  你看魚缸啥時候來都是干凈清秀的。
  再有一個，我老實交稅，誰家來都不怕在我這里吃飯有問題。
  還有，你別以為發提成按照原定的人來發就好，所有人加起來可以用掉你營業額的百分之五的，你想想，就店長一個人拿走百分之一。
  最好的那一天我直接發了一萬提成給他。
  這些遠超工資不說，接下來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在給大家積極協調社保公積金還有醫療保險。
  店里還有保險公司沒確定下來，客人滑倒、異物損傷牙齒之類的都有，你說我是不是很忙。
  還有啊！我們不出房租，水電物業燃氣費都得交吧……”
  趙佳明被我一頓洗腦是同意了，當下他就打開了電腦打了離職申請。
  我和五爺走到外面，五爺看了看我店門口說：“有點雜，要不要我開一輛跑車來這里停著？”
  “過段時間等到小卡車不能進城的時候再說。”
  “你真不接其他家的預定？”
  “不接，這里最重要的是養活店里的人還有村里的人，跟我一條心的。”
  “全首府的貝殼怕都是來你家買的？”
  “這我可不知道，萬一不是呢？我也不好說混賬話吧！”
  “真好，兒子，以后你就抱著她，讓他給你花錢吧！”
  “是啊！嘻嘻。”
  溫情不到一秒鐘，朋朋媽媽出現了。
  朋朋看著她不認識，又轉了回來讓我帶他去看魚。
  “誰準你出現的？”
  “我就是要回來，這是我兒……”五爺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
  “小五，你從來都不是……”
  “你說到底不過是我家的下人，怎么還要在我面前耍威風？我老婆的事情我還沒找你，你居然找上門對她吆五喝六的。”五爺朝車里招手。
  “去，把她送去公墓，跪著，看她跪夠了，昏倒了你們也可以回來了。”
  保鏢是真下手，朋朋媽媽被帶進車里時一直在掙扎，一直掙扎，奶媽也跟著一起進去了。
  五爺心情不好需要消化情緒，先上了車，我帶著朋朋繼續在檔口玩魚。
  “五爺，你好點了嗎？”
  “沒事了。讓你擔心了，抱歉！”
  我搖頭心疼地看著他。
  “放心，這輩子他們都不會來煩你。”
  我點頭抱了抱他，朋朋也要擠進來，笑瞇瞇地看著我們。
  這天晚上五爺發了高燒，我把朋朋交給了管家，開始照顧他。
  “不要，她不值得。”
  “不要。”
  ……
  越是說胡話他的燒越高，最后我干脆對五爺下針了，聚精會神地下針結束，我也冒了一層汗。
  “少夫人，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管家，您去照顧朋朋就好，我能照顧少爺。”
  “好。”
  管家點頭退了下去，五爺一直睡了兩天才醒。
  “嘴巴干，喉嚨痛對不對？”
  五爺點頭，我立刻把杯子端到了他面前，伺候五爺喝水。
  五爺不喝了，我放下杯子把枕頭墊在他身后，確保他沒事不發燒了我才安心。

  “沒事了，睡了兩三天而已，你肚子餓了吧！我給你把粥端來。”
  我轉身要走被五爺拉住，他抱著我，小聲說：“老婆，我愛你。”
  “你別生氣，上火是自己的著急也是你自己的，你上火還沒用。”
  “是，我知道了。”
  “再睡會兒還是先吃？”
  “我先吃一點，好累我還想繼續睡。”
  “好。”
  我端著粥碗把頭皮放涼的盛起來，喂給他，吃了三口他吃不下又繼續睡了。
  說是睡覺也沒多久，天大亮起來，他也就起床了。
  “老公，我帶朋朋出門了。你在家自己照顧自己。”
  “好。陳紅開車載你們去嗎？”
  “是。”
  這天一早小胡姐著急忙慌地叫我趕緊去銀行一趟有大事。
  “姐，怎么了？”
  “你是不是收到啥內幕消息了？”
  “沒有啊！怎么了？”
  “我剛剛給你賣了，現在漂亮刀就下跌了。”
  “所以是……”
  “你這一千多萬差了一百二十一萬就到兩千萬了。”
  “這常規操作，你買了沒有？”
  我反問。
  “買了，你哥說讓我跟著你走，你買絕對不會出錯，所以我跟著買了，寶丫，茅臺的2.5。你打算留到什么時候？”
  “這小子長到十歲左右吧！”
  胡姐低頭思考著，姐夫就進來了，還帶了租房合同給我。
  “姐夫，你可真是快啊！”
  “是啊！你姐說你來一趟挺忙的，對了，上個星期的作業謝謝你啊！”
  “不客氣，小事小事，這都是小事。”
  “什么作業？”胡姐不解地看著姐夫問，我沒回答拿著合同看了起來。
  “你姑娘學校要求的貝殼貨幣作業，全都到處找，你親妹子直接叫了跑腿給家里送來了。”
  “寶丫，謝謝你啊！”
  “小事，姐。”
  “不不不，這可不算小事，作業是大事。”
  我笑笑翻看著合約的下一頁，在金額欄這里我猶豫了。
  “姐夫，這價格……”
  “我是外圍，不是主會場，就這價格，要是你能進去，這價格可拿不到，還是三間都給你。”
  “行，我的魚缸沒拆了吧？”
  “沒拆，到時候你直接去開水系統繼續用就行。”
  “那好，姐夫，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簽字簽字。”
  這邊合同簽完，我取了現金拿給了胡姐老公，一趟辦完下來一早上的時間都沒有了。
  接著我讓紅姐開車帶我回省里去。
  “干爺爺。”
  “哎喲，重孫，你回來了？”朋朋一點都不怕，直接張開手要干爺爺抱。
  爺爺在前走著，我跟在后面，紅姐和我提著酒回來的。
  “家里都備好了飯菜，吃了再去辦事去。”
  “嗯。”
  家里人都回來了，不少長輩都給朋朋送了金鐲子，我推脫也沒推脫掉。
  “阿妹，今天回來是什么事？”
  “我簽了展銷會門口的三個鋪面，一個鋪面給《魚得水》當天鮮活的第一時間得送去，就一個星期，嫂子，你得組織人打掃衛生。
  第二間門面得我家的學生會副主席來辦。”
  “小姨你說我？”
  “是，藝術學院的藝術生找兼職的來兩個，一個得喜歡畫花，一個得喜歡寫毛筆字，還有一個得會吹英文。
  記下了嗎？”
  “記好了。”
  “還有要十五個能說外語的外援，主要針對小粑粑的。
  哥，你得給這些學生都嘗一遍魚生，有口感會形容以后才能接單。
  引流到店里消費的，按照消費金額百分之一給提成，基礎工資五十塊一天，期間七天保證一條魚不賣一件貨不出依然有四百五十塊。”
  “哥，郝建書記給國道旁邊的紡織廠給我下了訂單。
  梅花嫂子，您娘家的廢舊顏料裝填，我哥跟你說了嗎？”
  “說了，報價就是一塊。”
  “要十萬盒，這個是設計圖，您看著讓家里生產一把。”
  “好。”
  等到大家都有事干了，我把紅姐叫了進來。
  “小杰的學生這里先給，一個四百五十塊總共是二十二個人，全部是九千九百塊，小杰給一萬。”紅姐點了一萬給小杰，小杰簽了字問我：“小姨，吃飯的事情怎么辦？”
  “魚都在隔壁我還能讓你們餓著，阿哥，你侄子怕餓。”
  “知道知道我搞定。”
  “梅花嫂子，這里是十萬，全部給你結清了，回去幫我催著，早到一天早放貨，位置少了別找我。”
  “知道知道。”紅姐拿了一個袋子等待嫂子弄好了再裝進去。
  “哥，琴嫂子，你們夫妻就得辛苦去現場了。”
  “沒事，我跟你嫂子去就是。”
  紅姐將我的圖紙拿出來向大家介紹起來四款包包的樣式。
  本來大白包是沒有吸引力的，直到顏料盒搭配上，這一瞬間家里的人都想試試看。
  “我們不是賣包，是賣實用性，多種可能和夢想。

  定價全是漂亮刀，王總的意思按照今天大家出力的情況，扣掉稅金以外的利潤部分。
  王總和趙總各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趙杰一家占百分之二十，趙敏一家占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十全歸家族賬戶。
  有意見的現在提出來，正好修改。”
  “阿妹，我和你大哥就只是生了阿杰和阿敏，這太多了……”
  “不多，萬一虧了，也是要按照這個比例來的。”我說出這一句，大家不再說話了。
  “現在跟紡織廠的訂貨還沒有出來，我只訂了四萬個包，顏料十萬的目的是大中小三個型號按照大包兩盒盒、中包一盒、小包一盒和特大包三盒來計算的。
  賣現貨，后期的訂貨就不再享受分紅。
  誰出力，誰拉回來的單子就是誰家自己的賺頭。”
  “行，這個好。”
  “那到時候單子上，訂貨單出貨單一定要簽名一致。”
  干爺爺點了點頭，站起來說：“既然大家都決定了，那就這么辦，也不是大事，這是第二次家族行動，排除了老大一家，魚得水帶來的單子，你們自己找老大一家要。
  家明這邊和寶丫這邊全是他們自己的。
  你們聽懂了沒？”
  “是。”
  “懂了。”
  ……
  “那，各家來我這里簽合同。”
  紅姐安排著大家簽合同，趙佳明開車帶我去看了看，示范新村里我的房子。
  “這房子蓋的跟村里不一樣，但是也足夠大了，田這邊你打算怎么辦？”
  “給三小個的老大，讓他來按照我的設計圖規劃種地。”
  “行，那先去三小個的家？”
  “好。”
  我們正準備抬腳走，大門被打開了。
  “王老板您回來了？”
  “你們怎么在我家？”
  “我們來打掃，建設叔走的時候把鑰匙給我們了。”
  說著小老三把脖子上的鑰匙遞給我，眼睛亮亮的。
  “真乖！老大，你愿意繼續跟我干嗎？”
  “愿意愿意。”
  我把朋朋背包里的設計圖拿出來遞給老大。
  “山上種檸檬，綠的圓的，最老的我們自己的品種。
  山下的田地，你按照節氣用八卦圖的樣式來種，中間太極的位置有形狀就行。
  周圍邊邊上你自己愛吃什么種什么，等到檸檬樹來了你在養點雞，你們三就有吃的了。
  一個月我給你一千的工資，等到你十八歲了我再跟你簽勞動合同。”
  老大呆住了，不敢相信地沒說話。
  朋朋摸了摸他的臉，他才反應過來。
  “老板，真的這么多嗎？”
  “不多，你弟妹上學剛好夠而已。”
  “謝謝老板，謝謝！”
  “不要出挑，一定要穩妥的過了這三年，有事給趙叔打電話。記住了沒？”
  “知道了。”
  “老二，學習不要太出挑，留到考試那天再發揮就行。”
  “為什么？”
  “這村里只有哥哥保護你們，趙叔不是村長了，你們找他他不一定馬上出現，遭人嫉妒那你們仨都不好過。記住了沒？”
  “記住了。”
  “老三，要聽哥哥話，放學必須跟哥哥一起走知道了嗎？”
  “知道了。”
  “誰都不準摸你們的肉，記好了！”
  “好。”
  我從包里把之前留給秀英的手機拿出來遞給老大。
  “以后有事用這個聯系，我的、趙叔的、石建設的都在里面。
  魚得水的也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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