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 136 章
“瑩瑩, 晚上天涼,把你買的毛毯拆開送過來吧?”
穆冰瑩忍著笑, 看著顧長逸汗如雨下, 心里有些愧疚,她也不想的,是被突然的敲門聲嚇到了, “不用, 媽,我們不冷, 您快點睡吧。”
“行,那你們睡吧,要是冷, 床頭箱子里還有一床小被子。”
“知道了。”
腳步聲再次遠去, 穆冰瑩耳朵貼著門,聽到堂屋門關上,門閂也插上的聲音,才徹底放松下來, 關心問道:“你怎么樣了?”
顧長逸將身體重量都壓在她身上,“被你掐廢了。”
穆冰瑩拎著他的耳朵, “你這耳朵總是時好使,時不好使, 誰讓你在這里鬧。”
顧長逸不但沒躲, 還把耳朵往她手里遞, “走不動了,得需要你養著我了。”
“好,我養著你。”穆冰瑩扶著他的手臂,“走吧, 我扶你上床。”
兩人之間稍微空出一點縫隙,才覺胸口一片涼意,穆冰瑩也才想起彼此衣衫不整,被他弄得只能半遮住身體,看著眼前結實堅韌的肌肉,因為腰際紐扣被解開,清晰看到性感的人魚線,再往下一看
穆冰瑩抬起頭,臉龐發熱,扶緊他的胳膊,拉著他往床邊走。
“這么急?”
“誰急了,你不是疼,不能動了嗎。”
“我急。”
顧長逸突然一把將穆冰瑩從后面抱起來,快步壓在床邊,從后面親吻她的長頸,“我早就想在這里了,上次回來都沒做成。”
“你想的地方”
穆冰瑩聲音一陣顫抖,手指抓緊繡著鴛鴦戲水的床單,小腹壓在床邊并不舒服,她想挪動,腳趾卻使不上力,反而左邊臀側被輕輕拍了一巴掌,后面傳來他沙啞的聲音:“別動。”
“難受。”
“哪里難受?”
“壓著難受。”
“壓著哪難受?”
“肚子壓得難受。”
“乖,別動,我輕一點。”
“肚子壓著床板難受。”
顧長逸俯身掰過她的臉,溫柔親吻著她的唇,唇齒相抵間,他輕輕笑了,“怪我,腦子也不好使了。”
他將穆冰瑩扶起來,拿過床頭的枕頭墊在床邊,一路親吻著她的頸側,讓她恢復原位,“還難受嗎?”
穆冰瑩雙手抓著床單,臉色酡紅,微吐著細喘,眉心不似剛才緊皺,時而微蹙,時而舒展,不再回答他完整的話,發出的聲音是能把遠處山頂竹林間麻雀吸引過來的妙鳴。
今天的顧長逸話很多。
“這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
“剛才應該再在屋里洗澡,我幫你倒洗澡水。”
“倒完不讓你穿衣服,回來我就”
只要稍微隔個一兩天,穆冰瑩就得晚起。
躺在床上看著看了二十多年的房梁,緩了很久才讓身體清醒過來。
“看什么呢?”顧長逸精神抖擻幫她拿衣服,收拾要回去的行李。
他已經跟丈母娘去過一趟自留地,把菜園里的草都給除了,又和大舅子去了趟河邊,把放在河里的地籠拿出來,捕捉到了一盤小河蝦,兩條黃鱔,還有一些小草魚。
穆冰瑩看著他眼睛下面一點疲憊都不見,更不見一絲黑眼圈,暗嘆當兵的體力真好。
“一大早嘆什么氣?”
她在心里嘆氣,他是怎么聽到的?
顧長逸將小衣服小褲子都拿到床上,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房頂,“怎么了?舍不得你屋子里的梁柱嗎?舍不得你可以帶走,拿去裝修我們的房子。”
“梁柱怎么裝修,那邊是磚樓,里面都用的樓板。”穆冰瑩當他胡說,掀開被子開始穿衣服。
她發覺自己也越來越懶了,以前不管再累都要穿上內衣睡,現在被他帶著,不穿也能睡得特別香。
一定是天氣冷了的原因。
不是她懶。
“梁柱本來就可以裝飾,削成一根一根長方形,裝在房頂上,就成了很好看的簡約原木系風格。”顧長逸心里想,很多別墅都這么裝修,尤其是靠海的別墅,“你不是買了書嗎?里面肯定有類似的圖片,你要是實在喜歡,就把梁柱帶走,免得你想家。”
聽他這么說,穆冰瑩心里是很感動,但不現實,“這幾根房梁一拿走,這間屋子就立馬塌了,你別胡說了。”
“塌了正好蓋磚房。”顧長逸用手指穿過她背脊上的長發,“我媳婦現在別說一間磚房,就是蓋十個小樓房都蓋得起。”
穆冰瑩嘴角勾起來,“你別想著給我娘家蓋房子的事了,這個我們說了不算,蓋不蓋由爸媽和哥嫂他們說了算,他們要是想蓋,我們可以出一點錢,要是不打算蓋,我們就不吱聲了,反正該給媽的錢,我會給的。”
蓋起來容易,但要是真全部她出錢了,她哥不見得真會開心。
再說乍富最忌高調,村里現在欣欣向榮,沒必要搞特殊獨行。
“行,都你說了算。”顧長逸拿起梳子幫媳婦梳順頭發,“我是擔心進了島以后,可能我就沒時間常常陪你回來了,你會想家。”
穆冰瑩坐在床邊,任由他梳著頭發,“干嘛非要你陪,有船有公共汽車,我現在身體也好了,想回來可以自己回來。”
“那不行,我離不開你,我得跟著你。”
穆冰瑩嘴角又揚了起來,“到時候再說,你不是說你以前去大山森林里訓練,一兩個月都不出來嗎?你總結了經驗去訓練別人,只會比當時更苦,不會比當時更容易吧,你要是帶人去山里訓練去了,不在家,我就可以趁機回來住兩晚了。”
“我都苦出來了,我還去山里陪他們?想得美,現在部隊都有現代化設備遠程觀察,方便得很。”
“實在不行,把我爸媽接過去住,反正地方大,有的是房間。”
“那可以,這樣好。”
穆冰瑩享受他的黏勁,接過他手里的梳子,自己開始編辮子。
等出了房間,正想去井臺洗漱,忽覺得不對,轉頭一看,童馨正坐在她們家堂屋門口嗑瓜子,表情一言難盡看著他們。
“都幾點了,怪不得《南燕》一個星期才更新一次。”
穆冰瑩愣了愣,“你怎么在這?”
“我怎么不能在這。”童馨抬起手腕指著手表,“快十點了,我們文工團的人都要到了。”
穆冰瑩詫異,“這么快?你們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哪里快了,要不是臨時決定下鄉,很多人要去買東西做各種準備,昨天晚上就該到了。”童馨將瓜子揣兜里,起身拍了拍手,“既然你在,你跟我去村口等著吧,我要去攔截他們帶來的東西。”
“你去攔截,我去干什么。”穆冰瑩心想,她們倆要硬扯上關系,怎么也該是敵對吧。
“我沒威勢啊,你往那一站,我說什么他們都不敢吭聲。”童馨來這就為了這個。
團里關系戶不是一般的多,千絲萬縷復雜得很,真是把他們收惱火了,跑了事小,萬一回去告狀,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
穆冰瑩去了就能輕松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她等了一早上了,哪怕等得滿心不耐煩,也沒往外挪一步。
顧長逸把牙膏擠在牙刷上遞給媳婦,又幫她盛好洗臉水,放上毛巾和肥皂。
童馨看到了,撇了撇嘴,“你快點啊,這個跟能不能演好你的心血有很大關系,他們要是不踏實體驗學習,回去還是白搭。”
穆冰瑩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看著兩人淡淡的表情,童馨想到了穆炎那句話“就你這智商,還忽悠他們倆”。
眼看穆冰瑩不為所動,童馨走到院子里,“好,是我狐假虎威行了吧,我還不是為了呈現最好的《南燕》,否則這些人都是我的競爭對手,我巴求不得她們競選不上。”
穆冰瑩又瞥了她一眼,還是沒說話。
“行。”童馨蹲在地上,“是我心壞,我就想讓他們也好好感覺一下真正當知青的感覺,當初你把我弄下鄉,他們可沒少在團里嘲笑我,這次可讓我逮著機會了,我得好好讓他們干活曬太陽,看誰還敢說我黑。”
穆冰瑩漱完口,把牙刷牙膏放到牙杯里,“你也別太過分了,你曬黑了沒曬傷是幸運,有些天天待在屋子里,不怎么接觸陽光的人,很容易曬傷,甚至曬出斑點來,長出來容易,想恢復就難了,不說到時候一個個坑坑洼洼的黑姑娘上臺表演,沒人愿意去看,你們都是從事藝術職業,外形多重要,你比我清楚多了。”
“嘖嘖嘖真沒看出來你還心善。”童馨一臉不服氣,“我當時來的時候可是七月酷暑,沒見你有一點心軟,我現在這么黑,還不都是曬了一整個夏天,這都十月了,太陽能有多厲害。”
“你要是裝著這么重的私心,等下我見了文工團領導,可得有話說。”穆冰瑩拿著濕毛巾擦臉。
“我哪有私心,反正你說什么是什么,你去就行了。”童馨準確捕捉到剛才這句話里的意思,知道穆冰瑩同意去了,高興站起身,“我去村口等著你們。”
穆冰瑩洗完臉,院子里已經沒了童馨的影子了。
“家里都沒人,她倒是挺來去自如。”
“臉皮厚的人就這樣。”顧長逸走進廚房,“媽早上做了腸粉,有早上剛捉的蝦仁,配麥乳精,吃不吃?”
“當然吃了,還有比這更好的早餐條件嗎。”
穆冰瑩笑著跟進廚房。
兩人吃完早飯,一起往村口走,他們本來是打算早上走的,但是父母沒在家,只能出去找。
他們到的時候,文工團的人已經來了,童馨找了村里干部拉起了橫幅守在那,全村人都來了,男女老少臉上都露出笑容,看著一個個長得標致好看的演員們下鄉。
童馨讓每個人把從城里帶來的面包點心香粉頭油等等都拿出來,還檢查了每個人身上的衣服鞋子,裙裝皮鞋一律要求換掉。
“香皂你也不準帶,太過分了吧。”
“我帶一些點心給老鄉們吃,這也不準。”
“童馨,你別拿著雞毛當令箭,為什么把化妝品也沒收”
“我要曬得像你一樣黑,你能負責嗎?”
“翟部長都要求我們自己帶糧食,不要麻煩社員同志們,你憑什么收?”
“不讓你們帶是讓你們忘記享受,深刻體驗農民社員們的生活條件,干活方式,不然你學會了姿勢,不能真正懂得知青下鄉的苦,再怎么演也都浮于表面。”
童馨最先看到穆冰瑩來了,忙道:“玫瑰來了,不然你問她能不能帶。”
文工團的人齊齊回頭,一看到穆冰瑩,哪還關心能不能帶東西,全都擁過去。
“玫瑰同志,原來你回娘家了,怪不得昨天她們都追不到你。”
“我還想讓玫瑰幫我親筆簽名呢,去將軍院等了半個晚上都沒等到你回來。”
“玫瑰,你的家鄉真是山清水秀,怪不得能培養出來你這么優秀的作家。”
“玫瑰,你也在真是太好了,等下你會指點我們怎么干活嗎?”
一個接一個問題朝著穆冰瑩拋過來,童馨已經被擠在了最后面,正不停朝著她做手勢。
“大家真的很認真,才定下來下鄉,這么快就來了。”穆冰瑩牽走話題,否則就著她們剛才問的問題,一上午都回答不完,“都帶這么多東西?看來準備得很充分,鄉下買東西不方便,多準備一些是好事。”
童馨在后面立馬瞪直了眼睛,嘴巴一張一合,看樣子是沒說好話。
文工團的演員們頓時高興不已。
“不愧是玫瑰,最通情達理,我們一定會在你的家鄉好好學習。”
“都是童馨,當我們不知道她是公私不分呢,我就不信她在鄉下什么都沒用過。”
“連洗頭膏都要沒收,太過分了,我剛一直在這個小姑娘身上聞到洗頭膏的味道,人家都用上了,憑什么不讓我們用。”
“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幸好玫瑰來了,否則都被她搜羅下來。”
童馨氣得跟個河豚似的,擠也擠不進去,這穆冰瑩真是她天生的克星。
正干著活,都快把東西收上來了,穆冰瑩一來說幾句好話,收獲一大波感恩的心不說,還讓演員們更崇拜她。
而她自己呢,等了一上午了,結果倒是徹底得罪了演員們,她這不是在給穆冰瑩做嫁衣嗎!
更重要的是,以后這個小組長,她還怎么當,誰還聽啊。
正當童馨氣煩的時候,聽到穆冰瑩又說:
“童馨剛才有些說的也沒錯,下地干活穿裙子很不方便,這些草啊葉子什么的很容易劃到你們的腿,皮鞋是太珍貴了,穿到地里很浪費,至于飲食方面,晚上大家饞的時候可以嘗一嘗,你們不是帶著糧食來了嗎?平時三餐可以自己嘗試去做,《南燕》里知青都是自己做飯,這個過程中可能會讓你們對角色心境更有感悟。”
文工團的演員們聽了沒有一個變臉色的,反而個個都笑得更燦爛。
“玫瑰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做,我一定搶著去做飯。”
“看來童馨不是全故意為難我們,玫瑰同志,做飯干活,真的能感悟到角色的心境嗎?”
“那肯定啊,故事背景就是鄉下,我們來不就是為了學習農活,學完將角色表現得更好。”
“玫瑰同志,你再多說幾句吧,我們都聽你的。”
“我就不多說了,具體怎么干活,童馨有經驗,她會跟村里安排,你們先去看看住的地方,把包裹放下。”
穆冰瑩看演員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還要讓她繼續說,趕在他們開口前道:“特戰隊伍要進島訓練了,我們還得趕著回城。”
一聽這話,文工團演員們再興奮也得強壓下去,一個接一個說起了告別祝福的話,還有一堆會努力,會演好的保證。
等人都去拎包裹了,童馨一臉不高興走上來,“你就不能照我說的做,非得自己出風頭。”
顧長逸冷聲道:“你算什么東西?”
童馨臉色一僵,突然發現這兩天自己是有點飄了,穆冰瑩怎么可能照著她說的做。
穆冰瑩按照一貫對待童馨的方式,淡淡瞥了她一眼 ,“你還沒當官,這把火就燒成這樣了。”
童馨緊抿著唇不說話了,等穆冰瑩轉身想走,又追了上去,“那你說我該怎么做啊?”
穆冰瑩是不想搭理她的,但是想到這些人都是為了演好《南燕》才過來學習,開口道:“你覺得誰溝通的方法好,敘述方式有用,就去學習人家的長處,別耍官腔擺威勢,你們這些學藝術的同志,哪個不心高氣傲,你越把姿態擺得高,越沒人聽你的。”
童馨停住腳步,皺著眉想穆冰瑩的這句話,接著又想誰溝通方法好,誰敘述方式好。
想了半天,眼前不斷浮現穆冰瑩在結婚當天,語氣溫靜說了一堆拖拉機知識,讓所有人服氣閉嘴的樣子。
童馨狠狠搖了搖頭,穆冰瑩那天那樣說完,沒兩天她就把送到鄉下來了,她又不是有受虐癥,居然還想去學穆冰瑩。
然而怎么搖頭都沒用,每當她張口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就去模仿穆冰瑩的語氣表情。
中午吃完午飯,文工團演員們跟著村民下地干活的時候,軍車離開了穆溪村,帶走了穆德厚和村里的老木匠。
穆德厚原本是打算明天早上再去城里,這樣不麻煩女兒女婿,但是女兒說早上就走了,萬一路上耽擱了,還得耽誤戰士們出發的時間,最后只能跟他們一起走了。
穆德厚知道女兒現在有大出息了,前段時間妻子和村里婦女們來城里報社門口看,又請所有人去國營飯店吃了一大桌子菜,回去后這些婦女都說上好多天了還在提。
村里人天天議論,走到公社也是隨處可聽到社員們在討論關于《南燕》的劇情,知道這個文章火,但他的認知范圍就擺在那,沒法真正具體想象出來女兒到底有多受歡迎。
早上文工團見面他沒在,沒看到那一幕,直到現在進了大院。
一個婦女看到女婿的車,叫了一聲“玫瑰”,又往外喊了一句什么,接著家家戶戶都沖出來好幾個人,一起追著軍車跑。
后面倒是能甩掉,兩條腿怎么可能跑得過四個輪子,前面沖出來的人就沒辦法開過去,逼得女婿車速都不得不放慢了。
從窗戶看向外面,清晰將每個人臉上的激動看在眼里,隔著玻璃都能聽到她們喊得撕心裂肺,穆德厚與旁邊的堂兄弟對視一眼,都為自己女兒高興自豪,心里與有榮焉。
“瑩瑩,要下去跟人打招呼嗎?”
“下去就走不到家了。”穆冰瑩沒想到都走了兩天了,大院里人的激情還沒平復下去,反而越來越甚了,車子已經在龜速挪動了,沒辦法,只能打開副駕駛車窗,跟下面的人喊道:“翠蘭姑,桂花嬸,你們先幫忙讓大家讓開,長逸還趕著回去辦特戰訓練的事,等會你們想說什么,都到家里來。”
被點到名的高翠蘭和周桂花就像是中了頭獎一樣,一臉驚喜,忙著就去疏散群眾。
穆冰瑩也不是隨便點這兩人,最近高政委家一直是大院《南燕》集合點,兩人又各占一方,在大院里很有話語權,果然一帶頭出面,前面道路就打開了。
顧長逸難得沒冷著臉,按他以前的脾氣是要下車去放繃著臉說話了,這會還好心情觀察大家對他媳婦的著迷。
穆冰瑩看他磨磨蹭蹭,催促道:“你還笑,還不趕緊開車。”
顧長逸踩下油門,車子躥了出去,“你不懂我的心情,爸肯定懂,爸,是不是?”
穆德厚樂呵呵道:“是。”
“等下怎么辦。”穆冰瑩還在發愁,“回去還得收拾東西呢。”
“她們心里這波情緒,你總是要應付一回的,一回就能了事,否則以后見了你,你越躲著想跑,她們追得越來勁。”過個二十年,追星族就是這樣,顧長逸看多了這種新聞,“泡一壺茶,誰喝倒給誰,接待完了,明天咱們就走了。”
“也行吧。”
穆冰瑩到家剛泡了茶,門口就傳來“雷聲滾滾”般的動靜。
大門沒關,全敞開著,剛才顧長逸搬了一張矮桌放到院子里,穆冰瑩端著茶走出去,嘴角剛掀起的笑容,在看到大院家屬們手上拿的東西后,又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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