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 154 章
“我哪里知道他們是什么情況。”顧長逸拿著毛巾等在一邊, “你忘了我這些年都在邊疆嗎?”
“也是。”穆冰瑩想,就算他在大院,估計也說不出他們倆是什么情況, 她倒是記得, 好像童馨還是誰提過一句,說韓天哲一直挺喜歡童玥。
“那韓天哲是什么樣的人?我感覺他爸媽人還挺好的,韓薇也不錯。”
“聰明,敢拼, 有心計。”
他可是真正的原書男主, 自然不會差。
顧長逸拿著毛巾幫穆冰瑩的手包住擦干, “韓家沒有那么簡單,珠市軍區的韓家, 是首都軍區韓家的分支。”
“首都還有韓家?” 穆冰瑩沒有聽過這件事, “照你這話意思,首都韓家很厲害?”
“韓天哲的爺爺是重量級將軍之一。”
“這么厲害。”穆冰瑩挺驚訝,“那為什么童玥當時找對象, 童家說你是第一選擇, 景蕭是第二選擇,這樣說起來,韓家也沒差到哪里去啊。”
“韓副司令是原配生的,跟他爸好像不親, 弄得韓天哲也不得首都韓老的心意, 來往不算多, 再說韓副司令兄弟姐妹八個,韓老不缺孫子。”
原書里,對于男主提及很多,因為不得主家喜歡, 為了爭一口氣,靠自己拼出一番天地,讓首都韓家刮目相看,最終得到韓老另眼相待,扶搖直上。
但這只是原書劇情,他活的上輩子,沒看到韓天哲得到韓老另眼相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死得早,反正臨死韓天哲都被他壓著一頭,不知道那算不算韓天哲拼出來的天地。
這輩子韓天哲倒是有希望,因為他選擇了特戰營這條路,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升得那么快了。
“你想什么呢?”
顧長逸抓住媳婦在他眼前揮著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去食堂吃碗荷包蛋面,上來休息一會?”
穆冰瑩抬起手表看了看,十二點多,正是午休時間,“你剛才都晃神了,你休息吧,我自己下去吃。”
“我不是晃神,是去回憶,想要去回憶起來更多的事,滿足你的八卦心,不過沒想起來,算不上熟。”顧長逸攬著媳婦的肩膀打開門,“一起下去,你坐著,我給你打飯。”
穆冰瑩沒拒絕,出了門便分開并肩走路。
經過童玥的門前,下意識放輕腳步,但什么都沒聽到。
這種事不應該問顧長逸,應該去問高翠蘭,要不然就問同齡人中的“高翠蘭”,小叔子倒有可能知道。
大半個月時間,穆冰瑩都在忙著裝修房子,材料齊全,工人積極,絕不會出現偷懶的情況,進程非常快。
一樓客廳廚房陽臺的地面墻壁柜子幾乎已經全都弄好了,二樓的墻也刷好了,正輪到木工在忙活,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齊工,剩下的便是院子,最后鋪地坪和石頭。
穆冰瑩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里,寫了一篇關于農民交公糧,一篇大海的散文,周更在專欄,平復了萬千讀者焦躁的情緒,才登報不久,出版社社長便準備好了合同,說等多積攢幾篇,要給出版玫瑰散文集。
最終這份合同被報社佟社長收走了,訓斥高社長給她施加壓力,聽說當天就把高社長派到首都國營書店去談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熬了三周多,讓大家期待已久的《南燕》終于更新了。
秋末初冬的天,珠市上空的溫度仿佛重新回到了炎熱的夏天。
顧長逸拿到報紙,等了一天,終于提前下班,吃了晚飯,提前上床,抱著媳婦閱讀。
“你這么急干嘛,你又不是沒看過草稿。”
“別人都急,我受到感染,都快忘記原來的劇情了。”
穆冰瑩抹上雪花膏,看著自己的臉頰又回到結婚前,在村里的膚色,雖說算不上算吧,但也沒那么白了,就連天天露在外面的脖頸都跟著變色了,忍不住輕嘆一聲。
“你嘆什么氣啊,我今天看了都不打算嘆氣。”顧長逸轉頭看著正在照鏡子的媳婦,笑著打開床邊抽屜,“給。”
穆冰瑩回頭,看到一只長管盒子,上面寫的不是中文,是英文,外殼上還有一個在沙灘上的金發外國小女孩,褲子正被小狗咬著拽下去一半,“這是什么?”
“進口防曬霜。”顧長逸指了指外面,“我讓人從港市帶過來的,你試試看能不能防曬。”
“防曬霜?”穆冰瑩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化妝品的名字,“涂了能不被曬黑?”
“多少起到點作用吧。”這個牌子是大牌子,一直到后面二三十年,依然存在,銷量也一直很好,顧長逸拍了拍床,“上來吧,晚上別涂,白天去海邊,日頭大的時候往臉上脖子上涂一層,再配上你常用的香粉,多少能起到作用。”
這防曬霜送到了穆冰瑩心坎里,她不喜歡皮膚黑,就喜歡白,白了看起來干凈,將防曬霜放回抽屜里,拖了鞋上床,“謝謝老公。”
顧長逸輕“嗯”一聲,“這聲老公聽了舒服。”
穆冰瑩笑著掀開被子鉆進被窩里,“天真的涼了,我穿著長褲都有點涼,怎么海邊好像比村里市里要冷。”
“確實是熱的時候比市里村里熱,冷的時候比村里市里冷。”
顧長逸轉身將她摟緊懷里,“捂一會再看。”
他身上就像是個火爐,穆冰瑩待了不到一分鐘,身體就暖和起來,“我們家屬很多都不算是土著,我看我爸他們有時候上午還去趕海,撿海貨煮了吃,也不知道怎么撿。”
顧長逸上午一般都沒時間,趕海也有將就,得潮漲潮落的時候才能撿著東西,既不能過早也不能過晚。
“等家里忙完了,我安排島上的工人抽空教你們怎么撿,以后就會了。”
“好啊,不知道頭緒還真的抓不到,我看柳姐去抓過,一個蟶子就在眼前,等到一抓就跑了,拿鏟子挖了很久,就剩下一個蟶子洞,不知道鉆哪里去了。”
“抓蟶子要帶海鹽,往洞里倒鹽,蟶子自動就從洞里蹦出來了。”
“帶鹽?那多浪費啊。”穆冰瑩換了一個姿勢躺好,“蟶子都得一個一個抓,不知道抓到什么時候才能夠炒一盤的。”
“人家土著有方法,到時候我教你。”顧長逸拿了墊子靠在墻上,打開手里的報紙,“讀報了。”
穆冰瑩湊到他的胳膊下面,點了點頭,“陸橫渣男,我先說。”
顧長逸輕笑出聲,“你堵我嘴呢。”
“快讀。”
“好。”顧長逸摟著媳婦,清了清嗓子:
“臨近年關,鄂州郡江縣的大雪如約而至。
南燕卻沒再等到郵遞員來村里。
陸橫沒再寄錢,連信都沒有了。
南燕像往常一樣,起早貪黑干活。
外表看起來沒什么不一樣,但常常失神望著村口,望著知青點大門。
有什么動靜,第一個便會從屋里沖出去,再垂著肩膀回來。
知青點的人相勸:
“南燕,大隊長同意給你開介紹信,你進城去找他吧。”
“這個陸橫,早就看不出來不靠譜,必須進城,不能讓他和許知悅雙宿雙飛。”
“你說這個干什么!”
“我南燕”
南燕搖了搖頭,“再等一個月,馬上過年了。”
陸橫有可能正在回郡江的路上,才沒寫信。
南燕一向執拗,知青們很清楚,沒再相勸。
他們為南燕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陸橫趕回來過年,不要辜負南燕。
大雪堆滿村莊,山上積雪又堆得有半人高了。
大年三十晚上,南燕獨身守到了天亮,守了人生中最長的歲,依然沒能等到陸橫。
陸橫,沒回來。
沒有電報,沒有信,沒有錢和糧票。
初一早上,大隊長送來了介紹信,勸她去麟州找陸橫。
南燕把信拿下了,她現在想的不是被拋棄,想的是陸橫有沒有出事。
初二早上,南燕背著行李剛走到村口。
郵遞員頂著風雪騎車進村,交給她一封信。
是陸橫的信,附帶五十塊錢,幾乎將這幾個月少寄的錢都補齊了。
南燕將信貼近心臟位置,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知青們問,是怎么回事。
南燕解釋,陸橫在大學期間表現優秀,提前被招進大廠實習,等一畢業就能進廠工作。
知青又問,他沒有解釋為什么不寄信,少寄錢?
南燕搖頭,這已經不重要了,他沒事最好。
至于信和錢,許是剛進廠要融入集體,很忙,沒法像在學校那樣省吃儉用。
南燕為陸橫找到合理借口。
五十塊錢是筆大數目,知青們即便心里覺得怪,卻說不出其他話。
南燕將準備的行李拆開。
這事便過去了。
二月、三月、四月、春暖花開。
五月花又謝了。
陸橫除了過年那封信,又沒了音信。
南燕的心提起,落下,提起,再落下。
陸橫即將畢業參加工作了。
不需要別人相勸,南燕主動找大隊長開了介紹信進城。
南燕風塵仆仆到了工農兵大學。
很巧,正想詢問陸橫宿舍,便看到陸橫騎著一輛嶄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車回來,后座載著一位穿著白皮鞋,長款碎花連衣裙的漂亮姑娘。
南燕頭上包著藍色頭巾,身穿補丁藍褂,腳踩黑布鞋。
陸橫第一眼沒認出來。
還是他后座的姑娘戳了戳他的后背,指笑話似的讓陸橫看,陸橫才發現南燕。
自行車猛地剎住,漂亮姑娘撞到了陸橫后背上。
南燕與陸橫對視良久,細細打量他身上潔白的的確良襯衫,西褲,黑皮鞋,再看向他后座的姑娘。
那不是許知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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