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比鬼可怕
“咦?”
陸堯趴在水晶棺上,疑惑問:“你快過來看,這是什么?”
夏舒的思緒被他打斷,皺眉走到他身邊,“看什么玩意啊?”
話落,視線被田俊尸體耳后根的抓痕吸引。
“你看這像不像指甲撓的痕跡?”陸堯說完,將目光落在夏舒受傷的肩膀那一側,“雖然沒有你的傷痕深,但應該也是人抓傷的。”
夏舒擰著秀眉,“像女人撓的。”
難道……他死前跟人起過沖突,是活著被人丟進水里溺死的?
兩人目光對視的瞬間,背后響起女人的聲音,“那個地方是我撓的。”
“鬼呀!”
陸堯被聲音嚇到,直接撲到夏舒懷里,“你要保護我哦。”
黑暗中,夏舒手握符咒,當辨認出來人是柳沁時,默默將符咒收回,故作淡定開口:“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柳沁把一樓的燈全部打開,輕聲道:“你們大半夜私闖我家,也會把我嚇壞的。”
“不好意思,事態所逼只能這么做。”夏舒嫌棄地將陸堯推到一邊,“你給我站好了,她是人。”
陸堯從手指縫隙看到柳沁,立刻直起身子,“田夫人,別墅鑰匙是我弄來的,棺材也是我打開的,與她無關。”
他把所有的問題都攬在自己身上,還上前將她護在身后。
夏舒眼神詫異,屬實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這么男人的一面。
柳沁抿唇笑了一下,走進廚房給兩人倒了兩杯水,“我不是田邦鵬,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
陸堯疑心很重,沒接她倒來的水。
夏舒接過喝了一口,“謝啦。”
“你們來應該是想搞清楚他是怎么死的對吧?”柳沁一改往日膽小怯懦的模樣,拿了包女士細煙出來在手中把玩,“我找人弄的。”
夏舒不解:“為什么?你們不是從校服到婚紗,感情很好嗎?”
田俊甚至還為了維護她跟自己的父親抗衡,就是不想她受到委屈。
柳沁這會穿著真絲長袖長褲的睡衣,她掀開衣袖,手腕至整個手臂全是傷痕,還有煙頭燙的傷口。
“嘖…變態啊!”
陸堯看了一眼,便將頭別了過去。
夏舒看著直皺眉頭,問道:“這些都是他做的?”
柳沁點頭,眼神縹緲無光,“我跟他戀愛的時候是甜蜜了幾年,結婚之后,中間橫著他爸媽,久而久之他也被影響了,生活、工作各方面不順利回來就打罵我,常態了。”
夏舒:“你可以選擇離開他啊。”
“提離婚、報警維權,能想到的辦法我都試了,如果有用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柳沁抽出一根煙,點燃后深吸一口,“他就是個變態,只要不死會一輩子纏著我的。”
陸堯碰了一下身邊的人,“問問是怎么弄死田俊的。”
不等夏舒開口,柳沁已經如實交代了。
田俊死前的夜里,醉酒回來像往常一樣打罵她,這次她沒有忍下來,撲過去給她扭打在一起,手指抓傷了耳根處,后來他不慎滑到腦袋撞到地面暈了過去,可怕的念頭浮在腦中,這一次她放縱了自己沒有壓制……花錢雇人來處理了尸體,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確好使。
夏舒問:“事后你找人處理過他嗎?類似我這樣的人。”
柳沁搖了搖頭,“沒有。”
夏舒消化了這一系列事情,提到了當日在別墅抓到的‘女鬼’,“他一直想害的人不是你,而是田俊吧。”
柳沁這次選擇全盤托出,點頭承認:“田俊身上一直佩戴著你們夏家的護身符,他沒辦法近身。”
陸堯微微挑眉,“他既然是幫你,那你為什么喊我們來捉鬼?”
柳沁將煙蒂按在煙灰缸中,冷笑道:“因為我是人,怎么能跟它扯上關系?”
“你可比它可怕多了。”陸堯嘲諷。
這句話夏舒還是挺贊同的,有時候人比鬼可怕多了。
明明有很多種解決辦法,為什么非要選擇這么殘忍的一種呢?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柳沁笑出了聲,“它跟我說前世我們是一對相愛的戀人,因為田俊的出現才讓我們分開,我就順勢跟它哭訴了自己受得苦,它告訴我一定會解決田俊,到時候跟我做一對鬼夫妻。”
“……”
柳沁起身轉了一圈指著四周,“我怎么可能舍棄這些跟它在一起?簡直癡心妄想!”
她忍辱負重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這一刻,不久之后,田家的一切都會是她的了!
從田家別墅出來,夏舒就情緒不佳。
不管陸堯怎么逗她,都是一副焉巴巴的樣子。
“你怎么了?”
“我有點難受。”夏舒咬唇強撐。
陸堯以為她是心理難受,儼然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開導:“等你遇事多了就會發現這都是小事,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你大爺,我說的是……”
‘身體’二字還未說出口,人已經失去意識往后倒去。
陸堯動作敏捷地將她撈進懷里,伸手探她的脈,“糟了!”
他打橫將人抱了起來,直接在原地化了個圈瞬間轉移到了同別墅區的家中。
面具黑衣男正蹲在地上擺弄著名叫‘石頭’的掃地機器人,看到陸堯突然回來,猛地起身問:
“先生,您回來了。”
看到他懷中抱著夏舒,疑惑問:“她怎么了?”
“被人算計了。”
陸堯抱著她上了二樓主臥,吩咐:“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來。”
“好的,先生。”
面具黑衣男畢恭畢敬行了禮,繼續蹲下搗鼓新科技。
來到主臥,陸堯將她輕放在床上,伸手搭在她的額間,指尖發出血紅色亮光,慢慢地消失不見,屋內陷入黑暗。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顯得格外乖巧可人。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她的臉來到唇邊,輕笑呢喃:“還是不說話的時候顯乖。”
床上的人緊閉著雙眼,睫毛微動似乎是要醒來,他俯身將唇磕在她唇上,渡了口氣,讓她陷入沉睡中。
陸堯輕撫她額間的碎發,嗓音溫柔繾綣,“好好睡一覺吧。”
……
翌日,夏舒睜眼看到陌生的環境,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
這是哪?昨晚她怎么了?到底是誰要害她?
一連串的問題浮在腦海中,還沒想明白就聽見敲門聲,“夏小姐,您醒了嗎?”
夏舒轉身看向房門,“醒了。”
門從外面打開,穿著黑色正統西裝,梳著中分的男人端著洗漱用品進來,“我是先生的管家,您可以叫我小墨,黑土墨。”
夏舒面露疑惑,“你口中的先生是陸堯?”
“是的。”
男人將托盤放在床頭柜上,指向衛生間,“那里可以洗漱,用品給您放在這里,盡早梳洗好下樓,先生在等您吃早餐。”
“呃…好!”
夏舒覺得陸堯還挺神奇的,自己整天吊兒郎當,找的管家還是挺靠譜正經,就是中分頭看著有點點違和別扭。
洗漱好,她便下了樓。
陸堯正坐在餐廳看報用餐,戴著金絲框架眼鏡,表情認真跟平時不太一樣。
他看到夏舒,嘴角上揚輕佻道:“能跟夏小姐同桌吃飯,真是陸某三生有幸啊。”
夏舒白了他一眼,坐到他跟前抓起面包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問:“我昨晚怎么了?”
“你被人下藥了。”
陸堯看她這不斯文的吃相,無奈搖頭,“必須要同處子之身的人同房才能解除,我就勉為其難幫你解了,不用太感謝我。”
“……”
夏舒‘呸’了他一聲,“我信你個鬼!”
以為演電視連續劇呢!
陸堯哈哈大笑起來,把牛奶推到她跟前,“喝點牛奶,你太瘦了。”
抱起來輕飄飄的,骨頭都有點硌人。
夏舒抿了一口牛奶,盯著他看。
陸堯被看得頭皮發麻,用報紙擋住臉問:“你干嘛看我?”
“你長得這么好看不就是給人看的嗎?”夏舒起身把報紙扯開,湊近看他,“你還是不戴眼鏡比較好看,現在這樣太像斯文敗類了。”
“我覺得戴眼鏡顯得自己更有文話。”
陸堯雖然這么說,可行動卻出賣了他,只見他把眼睛去了,隨意給丟在了桌子上,“吃完去學校,今天有我的課。”
“啊!”
夏舒坐了回去,討價還價,“陸老師,我能不去嗎?”
陸堯笑:“當然……不可以!”
于是,年級大課上課后,任課老師陸堯和夏舒一前一后進了教室。
單萌萌看夏舒剛坐下,大帥比就進來了,并且前者昨晚還沒回寢室,腦補了好大一出戲,“寶貝兒,你老是交代昨晚去哪了?”
“去親戚家了呀,不是告訴你了。”夏舒今天難得沒有睡覺,翻著嶄新的書假模假樣做著筆記。
“我才不信!”單萌萌撐著腦袋看她,“你今天可是跟大帥比前后腳進的教室,我猜的沒錯,你昨晚一定跟他在一起!”
夏舒被問的心虛,生硬的轉移話題,“昨晚你給林妙送生活用品了嗎?”
“送了哇。”
單萌萌把她的書抽走,“你不要轉移話題,快說實話!”
“這道題沒有人會嗎?”
陸堯站在講臺上翻看各班的花名冊,“既然沒有那我就點名了……單萌萌!”
“到!”
冷不丁被點名,單萌萌直愣愣站起來,一臉懵。
“你來回答這個問題,我上節課總結過的。”
陸堯視線看過來,話是對她說的,如炬的目光卻落在夏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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