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非得由得你們欺到頭上來才罰？”秦氏冷著臉道。

自錢嬤嬤趕出侯府后，秦氏更覺得很不順手，本來這樣的話，哪里會讓她自己親自來說，她不由得不滿地看了香芹和秦月嬋一眼。

秦月嬋裝作沒看見，她現(xiàn)如今還是個做客的，犯不著和后宅的其他人發(fā)生爭執(zhí)，香芹卻是心頭微凜。

“侯夫人若有話自可以直接訓(xùn)示，只是總不能無中生有地就掌扇妾室。”李姨娘也開口道。

“你們不過是個姨娘，怎地？這是想要逼迫夫人？”香芹終于開口了。

“香芹姑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等逼迫夫人？明明是夫人無故掌扇了鳳姨娘，我等連問一句錯在哪里都不成么？”李姨娘看著端莊淑麗，但說起話來，可是絲毫都不讓人的。

“若我說不成呢？我掌管一個妾室，還用得著給你們交代？”秦氏不屑地說。

便是被禁足了，那也是老夫人禁的，豈能由得她們這些妾室來小看。

“侯夫人想打便打，自是不用交代。”鳳姨娘放下手，露出半邊還留著掌印的臉，道，“之前還真的不知道侯府的規(guī)矩竟是如此，回頭少不得要跟宮里的姐妹說上幾句。”

鳳姨娘這話一說出來，秦氏心頭便是一緊，宮里的姐妹？

不過很快秦氏便又釋然了，笑道：“那便去說吧，隨便你怎么說，別拿宮里的事兒來嚇唬我，記住自己的身份，否則下次還是一樣。”

說完，秦氏便甩手朝松鶴堂走去。

半道兒上，秦月嬋有些擔(dān)心地問：“姑母，她們?nèi)粽娴母鷮m里的姐妹說，貴人會不會……”

秦月嬋的話還沒說完，秦氏便道：“不會！”

為何不會？難不成關(guān)著三個姨娘不讓她們見人？

大周風(fēng)氣開放，姨娘們偶爾出去買買針線，也不是不行的。

更何況，聽說那鳳姨娘這些日子頗為得寵呢，她若在侯爺面前撒個嬌，未必連門都出不了。

但秦月嬋還是回道：“姑母說得是，宮里的貴人也未必會為著她們來得罪您。”

“倒不是這個。”秦氏回道，“她們以前伺候的主子若在宮里是什么了不得的，怎地會賜過來當(dāng)妾？”

秦月嬋一聽便明白了，那些寵妃身邊的大宮女們，給個四五品官老爺當(dāng)正室，都是夠夠的。

若不是寵妃，其他的什么人，能對一個侯夫人如何。

“一切竟都在姑母的掌控之中！”秦月嬋立即道，只差說“姑母威武”。

只是再威武，到了松鶴堂，秦氏還是老老實實地跪下了。

屋里江老夫人和德嬤嬤正在說今日訂親的事，得知秦氏的行為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大喜的日子這般跪著怕是有些不像話，奴婢去扶起來？”德嬤嬤問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卻一聲冷哼：“扶什么扶，愛跪就跪著，她都不要臉，我都這把年紀(jì)了還在乎這個。”

德嬤嬤聽了也是一笑，道：“您想得開就好。”

于是秦氏便一直這么跪著，直到有客上門，江老夫人才讓人把她扶起來。

秦氏自覺腿都快跪斷了，但想著若能叫江老夫人就此免了自己的禁足，那也是值得的。

為了兒女，秦氏自覺已經(jīng)把頭低到地底下去了，偏江天芙那里卻不安生。

事情說起來也簡單，闞高義去松鶴堂拜見江老夫人的時候，走到半途中，聽到前面有女眷的聲音，似乎還是江天芙，竟不大想見她，于是便繞了另外一條路，卻正巧遇到江天芯在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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