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聽到這一句，不由地握緊了手爐，不納妾嗎？

“侯爺的情意，吟霜記在心里了。”顧吟霜偎進了江侯爺的懷里。

“這不是應當應份的么。”江侯爺輕輕地攬著顧吟霜。

就在秦氏恍惚之間，卻又聽到顧吟霜道：“侯爺，那秦家祖孫瞧著心思不純，待天暖了便讓她們走吧，多給些銀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哪個秦家祖孫？”江侯爺反倒問道。

秦氏不免身子一晃，他居然……都不記得自己了么？

江侯爺那邊還是顧吟霜幫他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家后院還有這號人。

“這自然都聽你的！”江侯爺沒有絲毫遲疑地說。

顧吟霜笑了，秦氏卻已經被眼淚模糊了雙眼。

那天，秦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處的，接著便病了一場。

“姑母，您怎么啦？”秦月嬋的聲音喚醒了秦氏。

“沒事！”秦氏拿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秦月嬋還是第一次看到秦氏流淚，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神情，除了怯怯地奉上一盞茶，也不敢多說什么。

回到榮陽侯府，過二門路過花園子的時候，迎面便看到那三個姨娘又在園子里轉悠。

秦月嬋不禁偷瞟了一眼秦氏，不想秦氏眼睛微瞇，卻突然冒出一句：“不是說不納妾么？”

秦月嬋聽是聽見了，卻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侯爺跟姑母承諾過不納妾？

可侯府后院除了這三位，還有別的姨娘呢。

正想著，便見秦氏居然抬腳就朝潤澤院走去，不但沒有像上次那樣動手，連句厲害的話都沒有。

回到潤澤院一坐下，秦氏便對香芹道：“去把于姨娘和柳姨娘叫來。”

這兩位是秦氏為江侯爺納的，她當時是想試試，結果他竟然都收了。

于姨娘和柳姨娘對秦氏一直有心理陰影，因此哪怕她這段時間“虎落平陽”，這兩位也不敢欺她。

一進門，兩位姨娘就跪下來，恭恭敬敬地說：“賤妾見過侯夫人！”

“你們倒是乖巧，起來吧！”秦氏一聲冷哼，等兩人站起來后，便又道，“你們也是姨娘，怎地就任由那三個興風作浪的？”

于姨娘和柳姨娘臉色一白，她們是什么人，她們之前只不過是青樓的清倌人，是秦氏給她們換了個小家身份，這如何能跟那三個比，那可是御賜的。

再說，那三個姨娘并沒有因為自己御賜的身份，而欺壓她們，反而不時地送些吃的用的過來，她們感激都來不及呢。

因此聽了秦氏這番話，于姨娘和柳姨娘就算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大敢接。

“怎么啦，平日里在侯爺面前一個人巧舌如簧，這會兒是啞巴啦？”秦氏看著二人道。

在侯爺面前巧舌如簧？于姨娘和柳姨娘目光微閃，她們在侯爺面前也是不敢多說什么的。

“侯夫人，賤妾腦子愚鈍，您不如跟賤妾明說了吧？”柳姨娘較年輕些，膽子也更大些。

“兩位姨娘，不是奴婢多嘴，兩位也是半個主子的人了，怎地連話都聽不明白？”香芹瞟了于姨娘和柳姨娘一眼，不滿地說。

“香芹姑娘說得是，只是我和柳妹妹除了伺候侯爺，也沒什么見識，少不得還得香芹姑娘提點一二。”于姨娘開口笑道。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這是罵我是伺候人的？”香芹氣惱不已。

“香芹姑娘這話說得，伺候人怎地會是罵人的話呢？”于姨娘連連否認，可越如此，越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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