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梁撐了撐眼皮子，搖頭道：“沒有，我爹對我極好，我以前從來沒懷疑過。”

南瑞皇帝聽出了弦外之音，便追了一句：“那你現在是懷疑了？”

蘇之梁歪著腦袋看著南瑞皇帝，然后才道：“安親王太妃說，說我家安安長得像柔妃，柔妃又恰好生了個兒子沒了……呃，皇上，您不會懷疑我是您兒子吧？我告訴你，這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在這兒出生的呢，我怎么可能跑到東周去呢？”

南瑞皇帝沉默了許久，就在蘇之梁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又問了一句：“如果，你真是我兒子呢？”

“嗯？”蘇之梁又勉力撐了撐眼皮子，道，“如果我真是您兒子？那，那就是唄，反正我又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總得是誰的兒子吧。”

說完，蘇之梁就歪倒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睡著了。

南瑞皇帝看著蘇之梁，不禁一笑，然后讓太監進來，道：“把蘇大人抬回大周驛站！”

太監一愣，瞟了一眼，在椅子上還睡得極香的蘇之梁，這直接抬回去？

蘇予安看到回到了驛站，還睡得極香的蘇之梁，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蘇之梁便看到蘇予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書，心里頓時有了不好的想法。

“安安，你怎地在這兒？”蘇之梁掙扎著坐了起來，身子卻有些軟。

咂巴了一下嘴，蘇之梁心里暗自感慨：這宮里的酒確是好酒，喝了這么多，居然頭都不痛。

“爹，說了讓您在宮里小心著點兒，您居然還喝醉了，讓別人給直接抬回了來。”蘇予安一臉無奈地看著蘇之梁。

“乖女兒，這都是爹的不是！”蘇之梁靦著臉，賠著笑道，“怪只怪這宮里的酒太好喝了，爹一喝就沒收住，再加上那皇帝老是給我勸酒，你說一個當皇帝的，怎地那么會勸酒呢？”

“還不是您自己要喝，哪個當皇帝的會勸酒。”蘇予安嘆了口氣，又問，“您現在還記不記得，皇帝跟您說了什么話？”

說了什么話？蘇之梁回想起來，腦子里一片空白。

“一個字兒都不記得了？”蘇予安只覺得頭大。

這南瑞皇帝如此勸酒，分明是有別的意思啊，蘇之梁居然不記得了，這要如何應付。

“也不是一個字兒都不記得。”蘇之梁深吸一口氣，伸出一個手指道，“我還記得一個字。”

“哪個字？”蘇予安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爹！”蘇之梁說著便垂下了眸子。

“爹？”蘇予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顫聲道，“爹，您喊南瑞皇帝爹啦？”

“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記得有這一個字，但我不記得我喊他爹了。”蘇之梁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只是他現在是酒后，真的不適合這樣的操作，差點兒把自己晃倒了。

“不記得，那也就是可能喊了，可能沒喊。”蘇予安的心里現在只有四個字，那就是——聽天由命。

“安安啊，你別急哈，我覺得這南瑞皇帝不像是個壞人。”蘇之梁安慰蘇予安。

“爹，這不是他像不像個壞人的事，就怕他為了寄托自己對柔妃的感情，硬是要認您當兒子，不讓咱們回去怎么辦？”蘇予安瞟了蘇之梁一眼，說，“我現在反正是跟起云在一起的，呆哪兒都一樣，您呢？您在這邊除了我可什么都沒有，娘和大哥二弟和三弟可都是在大周的。”

“你忘了還有慎兒呢。”蘇之梁不滿地看著蘇予安。

江慎……蘇予安一聲暗嘆，自己想為他著想，可也沒這個資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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