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信
夏子言抿唇,心中明白自己是借著月靜安說給自己的計策才討得榮王夫婦歡心,心中總有些不是滋味。
“言兒乖巧,自小也十分讓本宮省心,日后進了王府,還望王妃你多多關照才是呢!”月靜安岔開話題,又怕夏子言說出什么不得當的話來。
榮王妃笑著點頭,又與月靜安交談起來。
夏子言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去想太多,她就要嫁給榮遇了不是嗎?日后她就是他的妻子,一生都會為他謀劃,雖然榮遇后院里頭有許多的鶯鶯燕燕,又一心愛慕夏子矜,但只要她本著一顆赤誠的心,他終究有一天會看見,發現站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
榮王妃進宮同月靜安商討大婚最后細節,又親自將榮王府世代相傳的玉鐲贈給了夏子言,宮中本來就是個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這消息就吹到了綺羅園。
夏子琦聽著宮人稟報消息的時候氣憤不已,心中嫉妒的火焰已經快要將她燒的體無完膚。
“該死的夏子言!”
她咬牙切齒,此刻對夏子言的嫉妒之情甚至已經快要超過夏子矜。
明明這一切都該是她的......
為什么老天這樣不公平?她心中憤憤不平,自從那夏子言替榮遇出了一個計策,整個皇宮里的人都夸贊夏子言,說夏子言這兒好那兒好,這樣也就罷了。可偏偏那些人還要拿她來做比較,口口聲聲說榮遇慧眼識人,說榮遇放棄她而選擇夏子言是多么明智的決定。
夏子琦日日聽著這樣的話從不同的角落里傳出來,雜碎了多少瓷器都平息不了心頭的火。
“啊......!”
她尖叫一聲,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那早晨才剛換上去的青花瓷瓶又成了夏子琦泄憤的無辜產物。
宮人嚇得直哆嗦,低頭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滾滾滾,都給本公主滾出去!!!”
夏子琦尖聲叫著,抄起地上一塊碎瓷片就要沖還在屋子里的宮人們揮過去。宮人們一個個抱頭逃出屋子,就連斐兒也險些被夏子琦劃傷。
她一個人在屋子里頭鬧騰,宮人們站在外頭拍著胸口抱怨,三天兩頭這樣瘋瘋癲癲的鬧一場,憑誰也是受不了的。
斐兒扯了扯已經被夏子琦劃破了的衣裳口子,嘆了一口氣,旁邊宮女安慰道:“斐兒姐姐,也是難為你了,咱們這些不常伺候四公主的人都覺著十分難熬,更可況你日日要伺候,免不了受氣受苦呢......”
另一個宮女也附和道:“咱們也是倒霉,分配的時候想著越貴妃娘娘受寵,在四公主這里當差有面子,誰曾想到是這樣苦哈哈的。甭說那對宮人大方又寬厚的明珠公主了,就算是七公主十公主她們也對宮人很好,哪里像咱們主子這樣不饒人的。”
斐兒對她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趴在門縫邊上往屋子里探了一眼,見夏子琦還在自顧自地發火氣,才松了一口氣直起身子,輕輕瞪了二人一眼。
“你們好大膽,在門口便敢這樣編排主子,若是被公主聽見,一頓板子都是輕的!”
宮女笑嘻嘻地和她討饒:“好姐姐,咱們知道你不會和公主說的,再說她現在一心氣著七公主呢,哪有空管咱們。”
“四公主聽不得別人說七公主比她好,這回榮王世子立功在皇上面前風光無限,日后必定是人人爭相巴結的重臣,如此一來四公主就更惱七公主占了她的婚事了。”斐兒嘆氣,心中祈禱讓七公主與榮王世子快些成親淡出四公主的視線,讓這樣的日子快些結束才好。
外頭宮女們說得起勁,屋子里夏子琦鬧得起勁。
她將夏子言從頭到腳罵了一個遍,卻還是不過癮,心中渴望嫁給榮遇的欲望在燒撩著。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氣到坐在地上啜泣起來,她不甘心就這樣將榮遇拱手相讓,更不甘心自己成了夏子言名聲的踏腳石。
夏子琦緊握著拳頭捶打在地上,腦海中思緒不斷轉動,含淚的雙眸中漸漸透出一絲光亮來。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讓明圣帝改變主意將賜婚的對象換成自己和榮遇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如果是不得不換呢?
比如......
比如她成了榮遇的女人。
想到這里夏子琦便停止了啜泣,咬唇深思起來,雖說婚前與男子茍合是不貞的行為,但若是能和榮遇生米煮成熟飯,她便有足夠的理由讓榮遇負責,介時憑借她的身份地位,還怕當不了正妃么?
夏子琦心中一陣狂喜,希望一點一點地回到了胸膛里。榮遇啊榮遇,今生你要娶的人一定要是我夏子琦!
她如此想著,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滿眼滿心都是自己成為榮遇的女人如何旖旎的場景。
“還不夠......”她忽然地想到了什么,又帶上了報復的快感。
既然她要和榮遇生米煮成熟飯,必定要用非凡手段,男人都有極強的自尊心,若是榮遇知曉自己擺了他一道,日后即便兩人成了夫妻榮遇也必定心中惱她。但若是她扮演成一個不知情的受害者角色,情況又截然不同,女子婚前失貞已是可憐,榮遇定然會憐惜她珍視她。
如此一來她既既能得到人又能得到心,豈不妙哉?
而她要做的,就是找一個人來承擔這個幕后作祟者的角色,安排好一切,等著水到渠成。
夏子琦冷笑一聲,勾起唇來,她想自己已經找到了一個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夕陽西下,黃昏滿頭。
暖金色的余暉灑落在石階之上,青色的蟲兒一點一點地爬下了階梯,呼呼的旁晚風刮著花香而來,又帶進了碎碎的腳步聲。
“小的見過明珠公主!”
夏子矜正握著一把宮扇在葡萄架下頭靠著木藤搖椅賞看晚霞,面見一生面孔的小太監恭敬地在自己面前跪下。
“你是何人?”她問道。
“奴才是宮里頭跑腿的,方才奴才正從南偏門進東殿,有一個宮女將一封信件塞給奴才,說是讓奴才務必轉交給明珠公主。”
說著小太監便從懷里抽出了一方淡黃色信封,雙手呈了上去。
夏子矜接過信封來,只見封頁上空白無物,撕開封口抽出信紙,她抖開信紙攤在掌心看了起來。
信紙上只有寥寥幾句話,卻讓夏子矜看得先是皺眉后是冷笑。
“公主......”小葵疑惑喚了一聲。
夏子矜將信紙疊好收回信封之中,眸中有些許不明情緒。
“小葵,你讓小桓子過來一趟。”
小葵點頭應聲去辦。
約莫著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夏子矜只身一人從墨生園走了出來。她神色匆匆,有左顧右盼之舉,一路往東殿后頭的鴛尾湖而去。
在夏子矜身后,閃過一人鬼鬼祟祟的身影,見夏子矜往鴛尾去,連忙便轉身向綺羅園跑去。
此人正是方才小太監口中說的給他塞信的宮女,她一路小跑進綺羅園,夏子琦見她回來,迫不及待地起身問道:“如何?”
“回四公主,明珠公主已經往那邊去了,她是一人去的,沒有帶宮女太監,且神色很匆忙,生怕被人發現的樣子。”
聽罷夏子琦冷笑一聲。
“呵,她果然是對榮遇有心思!”
原來夏子琦讓人模仿榮遇的筆跡寫了信拿給夏子矜信上的內容乃是說榮遇對她念念不忘,想要在大婚之前最后見一次面訴說衷腸。若是夏子矜對榮遇沒有想法定不會去,那么夏子琦還得費心思想別的辦法將她引過去,但是夏子琦果然沒猜錯,她心中的確對榮遇有想法。
“呵,如此就怪不得本公主了!”,夏子琦冷聲道,“斐兒,東西備好了嗎?”
“回公主都妥當了。”
她點點頭,閃過笑意,燈火照耀下,能見到她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齊胸襦裙,外頭披著蛾綠的大袖衫,儼然就是與夏子矜如出一轍的風格,就連頭上一直白潔的玉蘭簪也同夏子矜那只一模一樣。
夜色開始了,而故事也一應拉開序幕。
鴛尾湖離宮中人活動的位置較遠,隨景色優美卻少有人去,夏子矜一路走去一個宮人也沒有碰見,晚風吹卷著她的裙袂,她緩緩走上了湖畔的回廊木橋,而木橋盡頭的僻靜小屋臨水沐月,窗口亮著,有燭光搖曳。
她至屋前深吸一口氣,抬手慢慢推開屋門。
隨著木門打開,有一人聞聲轉過頭來,深邃而俊朗無雙的面龐,正是榮遇。
“明珠公主。”
榮遇看見她仿佛很是欣喜,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來,竟還難得的有些拘謹靦腆。
“你......寫信叫我來,可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榮遇問道,有幾分期待之色。
夏子矜斂眸,望著他眼中的情意卻有些惆悵起來。
“嗯……再過十幾日世子同七姐姐就要大婚了,世子是多情之人,后院有美人無數,只是妻是妻妾是妾,七姐姐她一心一意愛慕著世子你,世子不要負了她......”她淡淡道,為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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