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太子的怒火
“奴婢......”
小葵頓了頓,那后半句的“自然也是不愿的”怎么也說不出口,瞧著夏子衿這幅了然于心的模樣,又深覺著自己的心思似乎是被主子給看透了,小臉兒羞煞得通紅,不知如何作答。
“好了好了,你這丫頭,與本公主說話還要藏著掖著不成?”夏子衿沒好氣地搖了搖頭,纖纖玉指輕輕戳在小葵的腦門上,啐道:“你瞧瞧,一說起那阿魏,便整個人都不自在了,本公主記得上一回他來墨生園的時候你可是死活都不答理人家的,怎么如今被人家英雄救美了一回,竟是魂都丟了!”
小葵咬著下唇,有些臊得慌,她在這個世間活了十余年,還是第一回對什么人有了女兒心思,本來她以為自己只是因為阿魏的救命之恩有了感激,現在夏子衿這般點透,這才幡然大悟自己竟是真的對那傻大個起了心思。
“公主......都是奴婢不好,您若是不喜歡小葵與他來往,小葵以后不見他便是了......”小葵喏喏到,心頭也是惆悵萬分。
那阿魏說到底是皇長孫的人,皇長孫如今想著法兒地拉攏自家主子,若是自己與阿魏日漸情深,恐被皇長孫拿捏住,也會給夏子衿惹去什么禍端,到時候,平添麻煩。
情若根深,又豈是想不見便能夠不見的?
夏子衿望了望小葵半分委屈半分惆悵著低頭的模樣,心頭不盡又起了暖意,這丫頭便是太實誠了,別人救了他一回,便是把心給丟了出去。
若不是怕那阿魏有什么不好的心思藏在這潑天的救命恩情后頭,她又如何會擔心小葵,畢竟這里是皇城,她們都是皇宮之中的人,等閑情愛最是難得,怕只怕那些看起來柔情萬種的恩愛后頭藏著權與利,藏著利用與欺騙。
“不來往倒是不必,你若是當真對那阿魏情深不悔了,本公主也斷斷不會阻撓你二人,只是你且記著,他是何種人品本公主自是不知的,你也莫要就將眼前的他當作是全部的他,你二人的事情是否能成且再看看后事分曉!
夏子衿說罷又抬手在小葵的腦袋上輕輕撫了一撫,似友似親,卻更勝是相依相伴的永不離棄之人,她這一輩子只愿自己所在意的人皆能夠何樂安年,遂心如意。
小葵明白夏子衿對她的好,這般好的主子也不知這天南海北去哪兒找。夏子衿那輕柔的手撫過她的發,她只感激著回握著夏子衿的手懇言道:“公主且放心,小葵定如你交代一般事事小心,絕不辜負公主的叮囑!”
“如此便好!毕淖玉泣c了點頭。
惟愿小葵能夠與阿魏終成眷屬,相無欺瞞。
本以為如今這日子已是順風順水了,只是夏子衿這一頭過的安心如意,而有的人心中卻是日日如煎在油鍋上一般,忐忑而不安,以至于那滿腔的憤怒無處泄放。終是扭曲成了那陰暗而薄锘的東西,噴薄欲發。
晦暗幽冥的宮殿之中,只有幾盞已然快要燃盡的燈燭在曳曳著發出微弱的光芒。那殿中有一人手執酒壺,仰頭而飲。
他將那酒壺里的酒液飲的一滴不剩,便又憤憤然地將其用力砸在地上。
只聽哐當一聲,白玉做成的酒壺摔得很是難看,只是那人卻一點兒也不心疼,繼續抄起另一只酒壺,又仰頭繼續飲了起來。
“太子殿下,您別在喝了!”侍從小聲的勸誡道。
那侍從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若是他家的主子這般喝下去,怕是不出明日早晨,便要將這個殿里頭的一干東西給砸了個干凈。
原來這人便是多日未曾露面的夏天勤。
也不是夏天勤不想露面,只是夏晟卿越來越失去掌控,反而是屢屢與他作對,暗中行了許多對他不利之事,害的他在明圣帝心中的分量減了不少,只能暫時在太子府里躲一躲避風頭,韜光養晦。
夏天勤懷疑夏晟卿做的那些事情,奈何又找不著證據證明,這滿腔的怨恨憋悶在心中,著實是氣得不輕。
“不喝?憑什么不喝,本太子心中苦悶著呢,若本太子不喝你能替本太子贏回父皇的信任與安心嗎?”
“這......”侍從語塞,低頭嘆氣道一聲“屬下妄言了......”
“哼!夏天勤冷笑了一聲,從地上撐手片刻,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手指著那墻上掛著的一幅潑墨字畫恨聲道,“父皇,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做是你的兒子,分明我才是太子,為何你不直接將皇位傳位于我!”
若是定下了太子身份,便能如意繼位成君王,他又何須像如今這般辛苦得小心翼翼,與他人爭這爭那。
扯著嘴角向了笑了兩聲后,夏天勤又把手中托著的另一盞酒杯,狠狠的砸了個粉碎。
他咬牙切齒,從喉嚨之中發出恨意來:“夏晟卿,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敢暗中給本殿下使絆子!”
前兩日,那邊境的小戰亂又起,他本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親自向明圣帝請令帶兵前去平定,以求能夠令明圣帝覺得他懂事又為國憂民。
可那夏晟卿偏偏要提說什么他非是將軍之職位,也不善用兵,貿然承接是不妥的。
于是明圣帝將他一番想要為其分憂的心,看作是了覬覦兵符權勢,令他苦不堪言。
“太子殿下,您若真是氣不過那夏總管對您暗中使詐,又為何不報復他!”侍從提醒道。
“報復......哼,你以為本太子沒有想過嗎?只是那夏晟卿實在是狡猾至極,在父皇面前又圓滑的很,讓本太子根本抓不住他一丁點兒的把柄,又要如何報復他!”
世人都道那狐貍乃是世間最狡猾奸惡之物,可他認為夏晟卿比起狐貍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不是看在他對本太子日后還有些用處的份上,本太子早早已命人將他給收拾干凈了!毕奶烨趹崙嵢坏。
殿中的燭火暗曳著,宮女們皆是被夏天勤給趕了出去,無人替這殿中的燈燭添油,那油燈燃盡之后,諾大的宮殿便更加的漆黑可怖。
夏天勤散發坐在這殿中,恍若是一縷駭人的幽魂,雙眼又深藏幾分惡意,令人望進那眸子之中也不由得要打顫上三分。
“太子殿下,您說那夏總管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兒的軟肋與把柄嗎?只要太子殿下您拿捏住了他最致命的軟肋,他豈不是就能夠仍由太子殿下您擺布呢!”
“軟肋?”
夏天勤皺著眉沉思了片刻,心中暗暗作想,將那夏晟卿,隸屬宮中服侍明圣帝這么多年來所行過之事、所言過之語,一樣一樣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他那沉重而深深皺著的眉心忽而舒展開來,一張干瘦太過而微微內陷的臉也漸漸揚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毒辣笑意來。
“哈哈,本太子怎么沒有想到,軟肋嘛......夏晟卿這只狐貍自然是有軟肋的!”
夏天勤抿著嘴低低笑了幾聲,眼珠子咕嚕一轉,轉過身向著角落里頭的侍從招了招手。
“你過來!
侍從應聲抱拳上前聽從夏天勤差遣,雙膝略略跪地,恭敬待命。
“你便這樣做......”
昏暗的宮殿之中,只有寒風吹過那窗花兒,卷起未曾合緊的窗戶,吱吱呀呀的響動不止。伴隨著夏天勤計謀籌劃而在殿中響起的低聲冷笑,于夜空中劃過一道令人戰栗的刺耳弧線。
此時正是夜幕漸漸深沉之時。
夏子衿攜著小葵回了墨生園之后,便覺得渾身疲累得緊。
這冬日快要到了,尋常的那些呱噪蟬鳴與夜半鳥清,全然是不見。
世間萬物,皆是遵循著這世間環境輪轉之態,各司其職,各安其命。
夏子衿是個怕冷的主,這方十一月出頭,她便覺著夜里,床榻之上覆擁著棉被還是有些冷得慌。常常是手腳冰涼,晨起時也覺渾身冷嗖嗖,哪兒都透著風一般。
于是乎,這幾日開始,夏子衿每每入睡前便要小葵將那上好的銀碳投進火盆之中,放在屋里頭然上徹夜點著,如此一來,有了暖和的保障,她入睡后周身血脈也很是通暢,安眠更為恰意舒適。
而此時洗漱之后,夏子衿已除去了周身衣物,換上了洗凈的寢衣鉆入烘得暖暖的被褥之中。
“公主,今夜是小桓子守夜,您若是有什么吩咐,且往門口喊一聲,小桓子便會進來聽您差遣!”小葵替她壓實被子后退后一步朝夏子衿福了福身道。
身為夏子衿的貼身宮女,小葵本是應該日日夜里守夜,以備隨時聽候夏子衿的指示。而夏子衿心疼他們在烈烈寒風之中還要夜起侍奉她,便準許了小葵與小桓子兩人輪換著守夜。
“今日便罷了吧,你與小桓子且都回屋歇著,本公主今日乏的慌,夜里怕是不會起來的,你們守著也是無益,不如鉆進被窩里睡個好覺,明日再早早起來伺候吧!毕淖玉茢[擺手,這大冷天的,小桓子守夜只能在屋外頭怪是凍得慌,想著改日得給他在屋外搭一個小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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