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婚約
憶漣假裝沒看見她的神情,垂著頭,自顧自的道:“我以前也有個未婚夫,只是后來家道中落,他便沒了消息,先前瞧著駙馬爺那樣疼愛公主,我心里著實羨慕,一時忍不住,才……”
馨兒皺起的眉頭這才松開,暗自吁了一口氣,靜心聽她說下去。瞧著她滿眼落寞,馨兒多少也明白了些,想是那男子見憶漣家落沒了,便單方面取消了婚約,而憶漣,怕是早對他情根深重,這兩天瞧見了公主和駙馬感情深厚,想起這事才情緒失控,這么說起來,她倒是沒法怪他了。
馨兒在心里嘆了口氣,將袖子放的長些,擋住手上的傷口,柔聲安撫她,“憶漣,你也別太傷心,那人因為這個原因毀了婚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為了他難過,實在是不值得。”
憶漣點了點頭,瞧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安慰自己,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來,低著頭,望著自己的手指,腦子里快速轉(zhuǎn)動起來。
當(dāng)天夜里,夏盛卿剛剛從外邊回府,就感覺身后跟了人,不自覺停下腳步,沉聲道:“出來。”
憶漣抓著樹枝的手掌抖了抖,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笑嘻嘻的走出來,嘟著嘴很是不滿的開口,“雍哥哥,你這么兇,嚇到人家了。”
她說著,就上前來,張開手臂就要抱夏盛卿,夏盛卿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不著痕跡的退后一步,避開她的動作,冷著臉望著她,“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你啊!”憶漣見他躲避,動作僵了一下,隨后假裝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掌,掐著袖口,面上露出不諳世事的笑容來,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夏盛卿話語里的不耐煩,“這么多年沒見,雍哥哥難道就不想我嗎?”
憶漣上前一步,揚(yáng)著頭,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來。
夏盛卿當(dāng)即沉下臉,甩袖離開,“胡鬧,你明日就回曹州。”
憶漣見他說翻臉就翻臉,原本帶笑的臉龐當(dāng)即沉了下來,柳眉皺起,抬腳從后邊一下子抱住夏盛卿,不依不饒的開口,“我不回去,雍哥哥,我等了你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夠見你,我不要回去。”
夏盛卿僵在原地,目光緩緩下移,落到她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掌,眼底劃過一抹厭惡,腦子里迅速閃過夏子矜的臉龐,手掌覆上她的手背。
憶漣心頭一喜,剛準(zhǔn)備喊出聲,手掌就被夏盛卿拽開,整個人一下子被甩在他后邊。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一雙眼睛立刻紅了,“雍哥哥……”
“住口!你若是再敢胡言亂語,現(xiàn)在就給我滾回去。”夏盛卿瞧著她這副委屈的樣子就覺得頭疼,面色冷凝的盯著她。
憶漣聽到他這般絕情的話,淚水頓時落了下來,捂著臉頰,癱軟在地上,凄切道:“雍哥哥,你為何不愿意見我,難不成是因為那個明珠公主嗎?雍哥哥,你別忘了,你是金萊的皇子,她是明圣帝的女兒,你們可是仇人,你怎么能,怎么能喜歡上她?”
她捂著臉,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注意到夏盛卿逐漸沉下來的臉顏,憶漣說到這兒,心神一動,立刻抬起頭來,站起身,踉蹌著奔到夏盛卿跟前,伸手去拽他的袖子,“雍哥哥,你是不是因為要報仇,所以才娶的明珠公主,怕她生疑,所以才不敢與我親近?”
“沒關(guān)系的,雍哥哥,我可以等,只要你心里有我,等多久,臻兒都愿意。”憶漣見他不說話,誤以為他是默認(rèn)了自己的話,伸手就要去握他的手掌。
夏盛卿的額頭青筋直跳,強(qiáng)忍心頭的怒氣,一下子甩開她,退后一步,神情冷漠又疏離,“秦姑娘,你理解錯了,我是真心愛慕明珠公主,才與她成婚,至于秦姑娘,日后定然會遇到更好的男子,何必糾結(jié)在我身上。秦姑娘還是早些回曹州,莫要再糾纏了。”
因著祖輩的情分,夏盛卿并沒有將話說的太重,只是她這樣詆毀夏子矜,也是他無法忍受的,因而他話說的雖客氣,眼神卻全是冷意,恨不得憶漣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憶漣剛剛升起希望的心一下子被他打破,當(dāng)即不敢相信的搖頭,后退幾步,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啞聲道:“這怎么行……雍哥哥,你難道忘了,就是那個女人的父皇殺了你的父皇嗎?她可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你怎么能,怎么能愛上她,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一定是騙我的!”
夏盛卿看著她狀若瘋狂的樣子,眉心一跳一跳的疼,眉頭一點點皺起來,垂在膝上的手指一點點掐緊,眸光深沉,嘴巴動了又動,還是沒吐出話來。他看了憶漣一眼,暗自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就走。
憶漣見他半點回應(yīng)都沒有,禁不住失魂落魄,連忙追上去,,再次抱住他。夏盛卿的耐心終于被耗盡,毫不客氣的甩開她,厲聲道:“秦姝臻,你若是想在府里待下去,就老老實實待在公職身邊做個丫鬟,若是不愿意,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先前叫她立即回去,也是他一時氣話,她用憶漣的身份潛入夏子矜身邊,若是突然不見,夏子矜定然會去尋她,到時他苦心隱瞞的事情就會暴露在夏子矜跟前,這些事情,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夏盛卿想到月靜安差點害死夏子矜一事,手掌猝然握緊,眼底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憂色。
憶漣見他神情恍惚,知曉他是想起夏子矜,心頭暗恨,禁不住咬牙,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起來,“雍哥哥,我……我崴了腳,走不了,你能不能來扶我一下?”
夏盛卿見自己說了這么多,她都沒有聽進(jìn)去,不由沉下臉,冷冷的看了一眼她,轉(zhuǎn)身就走。憶漣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絕情,為了個夏子矜,連他們幼時的情分都忘了。
憶漣搭在地上的手指一點點蜷縮起來,指甲摳著地上的泥土,看著他的背影,嬌艷的臉頰上就浮現(xiàn)出冷意來,不管不顧的喊道,“殿下,你難道忘了嗎?我們是有婚約的。我才是你正兒八經(jīng)的未婚妻,那個明珠公主,根本就是雀占鳩巢!你說過,日后會娶我的。”
夏盛卿腳步一頓,抿著唇,轉(zhuǎn)過身來,定定的看著她,心底慢慢浮上一絲殺意來,憶漣正好撞進(jìn)他眼底的冷嘲,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嘴巴里未說完的話不自覺咽下去,呆了愣愣的站在原地,等著她反應(yīng)過來,夏盛卿早已經(jīng)離開。
憶漣不甘心的站起來,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恨恨的跺腳,想著夏子矜的臉龐,不由咬緊下唇,捏緊拳頭,轉(zhuǎn)身回了屋子。
馨兒正抓著繡樣對比,就聽著一聲巨大的響聲,緊跟著就望見憶漣快速沖進(jìn)來,一頭栽進(jìn)被子里,一副受了氣的樣子。她想了想,還是放下手中的繡樣,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憶漣,你怎么了?”
“我沒事。”憶漣心里頭煩躁的很,實在是提不起笑臉應(yīng)付她,抓著被子就將自己從頭到腳蒙了一起。
瞧著她這樣,馨兒只好咽下嘴邊的話,擔(dān)憂的瞧她一眼,暗地里思忖要不要將這事告訴夏子矜。
夏盛卿因為憶漣的話壞了心情,在外邊轉(zhuǎn)了一圈才收拾好心情,推開屋子進(jìn)去,就見夏子矜正坐在椅子上等著她,滿身的寒意頓時消散,走上前,將她摟入懷中,“你怎么不去床上躺著,在這坐著,當(dāng)心涼了腳,也不叫馨兒過來伺候。”
“外邊不是有丫鬟候著,若是有事,我直接叫他們便是。你這么晚都不回來,我如何睡的著,今日父皇留你了?”
夏子矜從他懷中坐起來,解開他領(lǐng)口的扣子,準(zhǔn)備伺候他更衣,夏盛卿笑著攔下她的動作,自個兒脫掉外袍,“為夫自己來便是。”
“怎么?你難不成是嫌棄我笨手笨腳,不愿意讓我伺候?”夏子矜嘟著嘴,不滿的看著他,一雙眼睛眨了眨,好似夜晚天上掛著的繁星,落在夏盛卿眼里,叫他整個人都醉在其中。
他將外套掛在床榻上的衣裳架子上,回過神,捧著她的手掌,“自然不是,能得公主伺候一回,著實是為夫的福氣,只是我娶公主回來,是為著放在手心里疼愛,怎么能叫你伺候我,該是我伺候公主歇息才是。”
夏子矜不由掩唇輕笑,手指覆上他胸口,將耳朵貼上去,聽著他的心跳聲,微微一笑,“夫君這般說,我可就不客氣了。只是夫君這樣寵溺我,日后我若是被養(yǎng)的四肢不勤,夫君可莫要煩了。”
她一口一個夫君,叫的夏盛卿心都酥了,耳根泛紅,抓著她的肩膀,神色激動的看著她,連聲音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公主方才叫我什么?”
夏子矜方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自己情濃之下喊了什么,瞧著他這副樣子,不由瞥過頭,耳根跟著一點點紅起來,面頰滾燙。夏盛卿等了半晌也不見動靜,不由失落,就聽到一聲極細(xì)小的聲音。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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