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決裂
夏子衿反握住他的手掌,心底浮出一些疑惑,黃塵煙剛剛也對她說了此事的蹊蹺之處,只是她先前只顧著氣夏盛卿背著她與憶漣糾纏,以至于忽略了夏盛卿同憶漣的身份差距,甚至忘了憑她的身份,只需將憶漣叫到房中,再施以酷刑,不怕她不拿出解藥。
她先前提醒黃塵煙倒是提醒的歡快,輪到她自己,反倒亂了分寸。
黃塵煙和小葵看著她二人相擁在一起,不緊面皮一紅。
黃塵煙眼珠子一轉(zhuǎn),當(dāng)即酸溜溜的打趣道:“唉,看來我這好人是白當(dāng)了,這公主一顆心都吊在夏駙馬身上,也不知,會不會記恨我剛剛對她的夫君惡言相向。小葵啊!你說我要不要找個地方躲起來,省的某人找我秋后算賬。”
她一邊說,一邊瞧著夏子衿,眼里帶著調(diào)侃。
夏子衿的臉皮一下子紅了,燙的驚人,她剛準(zhǔn)備從夏盛卿懷里掙出來,就對上他委屈的眼睛,不由一怔,夏盛卿趁機摟緊她,一雙眼睛都瞇了起來,“郡主說的不錯,公主這滿心滿眼都是我,不過此事是我錯了,郡主仗義執(zhí)言,公主只會感激,我也要感激郡主罵醒了我。”
黃塵煙沒想到他這樣坦誠,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確定他不是假情假意,看著夏子衿的目光禁不住帶了絲欣慰。夏子矜抬眸看著他堅定的面孔,心頭微動,又見黃塵煙她們瞧著自己,臉皮越發(fā)紅了,卻沒有再從她懷里鉆出來。
黃塵煙看到她二人和好如初的樣子,心底的擔(dān)心也放了下來,給小葵使了個眼色,兩人就起身告辭,說是家里還有事情要處理,馨兒忙乖覺的應(yīng)聲說送他們出去。
夏盛卿哈哈大笑,房門一關(guān),就擁著面色通紅的夏子矜坐在床榻上,瞧著她容顏恢復(fù)如初,想到她之前受的傷害,禁不住握緊拳頭,“子矜,你放心,日后就算你快死了,為夫也不與旁人多說一句話,若是你當(dāng)真死了,為夫就陪你一塊死。”
夏子矜沒料到他會突然說出這話,望了他半晌,才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
夏盛卿同她磋磨了一會兒,就起身出去。夏子矜望著他離開,面色才冷下來,“真武,你跟去看看,莫要讓他發(fā)現(xiàn)了。”
憶漣的事情,到底是橫在她心底的梗,若是沒法查出來,夏盛卿為何會對她多番容忍,這顆懷疑的種子就會在她心底種下,日后總有一天會爆發(fā)出來。
真武應(yīng)了一聲,身形一閃,就跟了上去。
皇宮,月靜安送走明圣帝之后,帶著厭惡的目光就隨之落到憶漣身上,剛剛面對明圣帝時的嬌羞全部退了回去,靠在椅子上,神情疲憊的揉了揉腦袋,“嬤嬤,叫人將尸首拖到宮外的亂葬崗扔了,瞧著就叫人心煩。”
今日之事,陛下心底定然起了疑惑,好在她反應(yīng)快,要不然誰也討不了好。想到這兒,月靜安心頭更加煩躁,只恨就這么讓憶漣死了,渾身的怒氣都沒地方發(fā)泄。此次賠了夫人又折兵,當(dāng)真失策!
嬤嬤站在她身后,大拇指抵在她太陽穴上,替她按著腦袋,望著憶漣的尸首,眼底劃過一抹暗芒,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死了也好,落個清凈。
“娘娘,您莫生氣,總歸這次的事情,能叫殿下看清明珠公主的真面目,如此不肯吃虧,說不得早傷了殿下的心,娘娘您只需要適當(dāng)?shù)募右园矒幔钕露ㄈ荒軌蛴浧鹉锬锏暮脕怼!眿邒咭妼m女將尸體拖走,才舒了口氣,笑瞇瞇的安撫月靜安。
“但愿如此吧。”雖說事實的確是嬤嬤說的這樣,但月靜安心底總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發(fā)生一樣。
正想著,就聽著外邊丫鬟的聲音,說是九千歲求見,月靜安禁閉的雙眸猝然睜開,剛準(zhǔn)備起身,又重新坐了下來,眼底帶了點兒彷徨,嬤嬤見她猶豫,不由道:“娘娘,您瞧,奴婢剛剛才說殿下,這不就來了,定是殿下回心轉(zhuǎn)意。娘娘切莫提之前的事情,若是惹的殿下厭惡,就糟糕了。”
月靜安聽她這么說,面上當(dāng)即露出喜色來,“不錯,夏子矜那賤丫頭,自作主張來拜見明圣帝,完全不將他的安危放在心上,他必然是絕望的。”
夏盛卿推門進來,就見月靜安正面帶笑意的看著他,他不由一愣,隨即恭恭敬敬的沖著她抬手行禮,“臣參見娘娘。”
他如今被封為九千歲,乃是異姓王,自然是不必自稱奴才。可他越是恭敬,月靜安心底就越?jīng)觯瑒倻?zhǔn)備冷嘲,嬤嬤就在她肩膀上按了兩下,月靜安立刻反應(yīng)過來,強行按下胸口的怒氣,故作祥和的看著他,語氣里隱隱帶了幾分期待,“不知九千歲過來有何事?”
“臣是來多謝娘娘拿出解藥。”夏盛卿的語氣客客氣氣,擺明了一副要與她劃清界限的樣子。
月靜安壓了又壓,到底是壓不住心底的怒氣,一拍桌椅,站起身來,怒視著他,“盛卿,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為了那個丫頭,當(dāng)真要與本宮決裂?”
夏盛卿直起身子,平視著他,語氣不亢不卑,“娘娘的意思,臣不懂,只是娘娘,明珠公主是臣的發(fā)妻,此次的事情便罷了,若是再有下次,就恕臣無禮了。”
月靜安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種語氣同自己說話,禁不住氣的渾身發(fā)抖,眼見他準(zhǔn)備出門,當(dāng)即控制不住,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沖著他的后背砸去,茶杯“哐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到夏盛卿的后背,順著他的衣服淌下來。
嬤嬤瞧著這一幕,大驚失色,就要去勸月靜安。然而月靜安早已氣的渾身直顫,哪里還聽得進嬤嬤的話,當(dāng)即怒喝一聲,“夏盛卿,你給本宮站住。”
夏盛卿扭過頭來,眼神平靜的猶如一灘死水,如果他來時還對月靜安有幻想,還覺得自己能夠說服她,現(xiàn)在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
月靜安為了給自己的夫君報仇,忍著心痛培養(yǎng)了夏盛卿這么多年,又忍辱負(fù)重跟在明圣帝身邊,就是為了光復(fù)金萊,眼見著隱忍了這么多年,終于最接近目標(biāo),可他,這個復(fù)仇計劃最中心最關(guān)鍵的棋子竟然為了個女人說要放棄這場籌劃了多年的計劃,甚至不惜頂撞自己。
月靜安氣的胸口不住的起伏,眼神好似刀子一樣落到夏盛卿身上,“你當(dāng)真要為了夏子矜那個小賤人忤逆本宮?你忘了是誰將你害成這樣的嗎?是誰殺了你的父皇?又是誰讓你這么多年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rèn),只能像條狗一樣活著?你忘了是誰扶養(yǎng)你長大的嗎?”
“我沒忘。”夏盛卿面對她的質(zhì)問,神情微微動了下,似有些猶豫,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是明圣帝害的我。但是這件事情與子矜沒有關(guān)系,她是孩兒第一個愛上也是今生最愛的女子。母妃,你第一次撤去她身邊的人手,差點害死他,兒臣不怪你,只怪自己沒守護好她。”
“可你現(xiàn)在卻讓憶漣給子矜下毒,更是借此逼迫我。母妃,你當(dāng)真將我當(dāng)成你的孩子,而不是一顆復(fù)仇的棋子?”夏盛卿終于憋不住,直接嘶吼著問出心里的話,“為什么?你連兒臣喜歡的女子都容不下。”
蓮妃在他的質(zhì)問下禁不住臉色蒼白,片刻后,她就反應(yīng)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甩手就甩了他一個耳光,“混賬!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本宮看你當(dāng)真是忘了自己姓什么,連自己的仇人都忘了,夏子矜姓夏,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你難不成當(dāng)真要隨著她一起姓夏,認(rèn)賊做父嗎?”
夏盛卿低垂著頭,臉頰紅腫,聽著她的話,不由嗤笑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她癲狂的樣子,眼底已是一片冰寒,“母妃,若是要孩兒在您和子矜之間選一個,那么,孩兒只能不孝了。至于這次的事情,子矜已經(jīng)懷疑,孩兒會替您遮掩過去,只是日后,如果母妃還想對子矜出手,就別怪孩兒不客氣了。”
言罷,他也不等月靜安開口,直接大步離開,外頭的冷風(fēng)順著大開的門直接卷進來,灌倒月靜安身上。
月靜安看著他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不由愣在原地,只覺得一顆心都涼了下來,禁不住連連后退,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捂著臉痛哭起來,“嬤嬤,難不成真的是本宮做錯了嗎?他為何就是不理解本宮?甚至還為了那個賤人與本宮作對!”
嬤嬤剛準(zhǔn)備安慰她,月靜安豁然抬起頭來,眼底迸出狠辣的神情來,猛然抓住她的手掌,“都是那個賤人,是那個賤人帶壞了盛卿,若不然,他決不會變成這樣。”
若說月靜安之前還只是想利用夏子矜逼迫夏盛卿聽從自己的安排,此刻腦子里轉(zhuǎn)動的都是想叫夏子矜立刻死去的念頭。她只恨沒在夏子矜初入宮的時候解決她,叫她將自己的兒子禍害成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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