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真假公主
夏盛卿不由搖頭苦笑,看了看手里拎著的東西,快步跟上去。
夏子衿想的分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這個公主還不知道能當(dāng)?shù)绞裁磿r候,若是不趁著這個時候行樂,說不定以后就沒有機(jī)會了。她這些日子,被柳念廈的事情攪和的,一直待在府里,精神也一直緊繃的。
可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她錯了,若是明圣帝愿意,就算多收個公主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計較,就要看她和柳念廈哪個更討明圣帝的歡心了。更何況,倘若那柳念廈真的是假貨,日后總會露出馬腳,她何必著急。
而她不知道的是,明圣帝為了辨別真假,特意換了柳老夫人進(jìn)宮,的確如同夏子衿所猜想的一樣,明圣帝子嗣雖說不算多,可也絕對不算少,誰當(dāng)公主,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別人愚弄他。
柳老夫人得到宣詔,心情忐忑的進(jìn)了宮。沒想到她在御書房外邊等了許久,才看到明圣帝怒氣沖沖的回來,她當(dāng)下心就沉到谷底,還以為明圣帝是對柳家有所不滿,所以才會傳召她。
這么一想,柳老夫人頓時滿口苦澀,明圣帝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一個人站在臺階下邊等著,這才想起來自個兒之前傳了柳府的老夫人覲見,當(dāng)即,他就揉了揉眉心,收起怒氣,“老夫人平身吧。”
柳老夫人這才直起身板,就見明圣帝臉上的怒氣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退了回去,她不由奇怪,下意識的就望向站在一旁的小夏子,小夏子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柳老夫人才松了口氣。
如此說來,明圣帝剛剛的怒氣就不是因為她了。柳老夫人跟在明圣帝身后一起進(jìn)了御書房。
明圣帝以為月靜安小產(chǎn)的事情心頭郁結(jié),悶的不想說話,以至于柳老夫人一直挺直背脊坐著,直等著后背冷汗都留了下來,才聽見明圣帝的聲音從珠簾后傳出來,“朕聽說,老夫人已經(jīng)見過明珠和明月了?”
一聽明圣帝提起這茬,柳老夫人眼前又禁不住浮現(xiàn)出柳念廈那張酷似柳妃的臉龐,雖然夏子衿同柳念廈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可細(xì)看下去,她還是覺著柳念廈要更加向柳妃。柳老夫人驚覺自己在明圣帝面前出神,慌忙回過神來,聲音苦澀的開口:“回皇上,臣婦的確見過了。”
“那老夫人覺得明月公主如何?”若是往常,明圣帝還會兜著圈子試探柳老夫人的態(tài)度,可他剛從皇后宮中回來,那亂糟糟的場面還在他面前浮現(xiàn)著,翻滾著,讓的他只想盡快將事情問出來,打發(fā)走柳老夫人,好好歇一會兒。
柳老夫人額上的汗珠就滲了出來,心里頭翻起驚濤駭浪,硬著頭皮回答,“甚好。”
明圣帝如此問,難不成真的是懷疑夏子衿的身份了,柳老夫人想到這一茬,眸光暗了暗,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絞起來,心亂如麻。明圣帝聽著她的回答,唇角輕輕翹起,喝了口茶,繼而道:“比之明珠如何?”
柳老夫人驚了一驚,慌忙跪下來,“皇上恕罪,臣婦只是臣子,怎可隨意議論兩位公主,先前是臣婦糊涂了,還請皇上恕罪。”
不管明圣帝打的到底是什么心思,夏子衿打進(jìn)宮后,就一直再幫襯著柳府,更何況,現(xiàn)在只是看著那柳念廈與柳妃更像一些,到底誰是她的嫡親外孫女,只怕皇上心中也沒數(shù),要不然也不會傳她來問話。如此說來,她的回答就極其重要了。
明圣帝瞧著她這副鄭重的樣子,不悅的抿了抿唇,挑了挑眉,眼角就露出恰到好處的詫異來,“老夫人這是何意?明珠總歸是柳妃肚子里出來的,說起來,老夫人是她的外祖母,對她應(yīng)當(dāng)是了解的。朕聽說,明珠自打回宮后,就常去柳府探望老夫人,這么說的話,老夫人應(yīng)當(dāng)對她十分熟悉才對。”
“是……臣婦的確是熟悉。”上方傳來的威壓氣息越來越強(qiáng)烈,柳老夫人后背爬滿冷汗,驚了又驚,一忍再忍,還是抵不住,顫聲開口,隨即閉上眼睛,在心底狠狠的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小夏子,你去公主府,將兩位公主都請來,讓柳老夫人仔細(xì)辨認(rèn),到底哪個才是她嫡親的外孫女。”直到此刻,明圣帝才露出自個兒的狐貍尾巴。
柳老夫人聽到這話,身子晃了晃,臉色一白,差點(diǎn)兒暈過去,強(qiáng)忍著心頭的驚懼抬起頭來,“皇上,這怎么使得……”她話還沒有說完,就對上明圣帝尖銳的眼眸,不由自主的住了嘴,認(rèn)命的低下頭等著。
夏子衿剛剛回府,就看到小夏子在府里等著,柳念廈正領(lǐng)著一眾丫鬟站在他前頭。夏子衿禁不主臉色微變,快速沖上前,“這……宮里來了旨意?”
小夏子眼帶惋惜的看了眼夏子衿,帝王心向來是深不可測,更別說明圣帝這樣多疑的人,先前柳念廈的表情他看在眼里,就明圣帝那個反應(yīng),只怕心頭早覺得柳念廈才是他流落在外的孩子,而夏子衿不過是冒名頂替,若不然,也不會做出讓柳老夫人認(rèn)親的事情了。
想到這一茬,小夏子暗自嘆了口氣,他其實(shí),是十分喜歡這位明珠公主的,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有公主自請要嫁給太監(jiān),向他們這類身上有殘缺的,最怕的就是旁人憐憫的瞧不起的目光,這位明珠公主倒是特別,竟然想著嫁給太監(jiān),到后來,她為夏盛卿求情,想出種種智謀,他也是看著的,可沒想到就是如此的人兒,還被明圣帝懷疑,實(shí)在是讓人有些寒心。
只是他到底只是個奴才,說不得話,接下來也只能靠夏子衿自己了。接觸到小夏子略帶擔(dān)憂的神情,夏子衿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唇角就勾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小夏子善意的笑笑,隨后轉(zhuǎn)頭望向柳念廈,“柳妹妹,走吧。”
柳念廈頓時猶如受了驚一樣抬起頭來,上前跟在她后邊,一同往宮里去。明圣帝得知她二人過來,不等她二人進(jìn)御書房,就叫宮里的嬤嬤帶著她二人去換了一身一樣的衣裳。
等她二人進(jìn)去,就見明圣帝站在珠簾后,眼帶威嚴(yán)的看向她們,“明珠,明月,朕此前已經(jīng)派人調(diào)查清楚,柳妃只有一個女兒,柳念廈,你雖然與柳妃相像,可夏子衿在你之前,朕也不好妄言誰真誰假,只好叫柳老夫人來評判了。”
“你二人可有意見?”
明圣帝一大串的話說完,柳念廈就愣在原地,似是不敢置信,好半晌,她才吐出一句話來,“皇上,您……您是說臣女可能是您的女兒?”
明圣帝瞧著她眼圈泛紅,一副期盼家人承認(rèn)的眼神,心頭驀然一軟,望著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軟下來,夏子衿在一旁看著明圣帝態(tài)度上的明顯轉(zhuǎn)變,心口一顫,唇瓣就溢出嘲諷,她迅速斂起神色,認(rèn)認(rèn)真真的道:“兒臣沒有意見。”
聽著她開口,柳念廈像是嚇到了一樣,回過神來,跟著后邊道:“臣女也沒有異議。”
“如此甚好。”明圣帝拍了拍手,一直待在內(nèi)室的柳老夫人這才被帶出來。原本她還存在僥幸心理,雖說夏子衿與柳念廈長的一模一樣,但是說話間總有不同,她總能夠辨別出來。
方才她已經(jīng)想的明白,別說夏子衿極有可能是柳妃的女兒,就算她不是,那對柳府來說,也是恩人,若是她認(rèn)了柳念廈,對夏子衿來說,就是滅頂之災(zāi)。而柳念廈那邊就不一樣了,她是因為就救了明圣帝才被封為公主,就算不是柳妃的女兒,也礙不了什么,她的身份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因而她是準(zhǔn)備按著夏子衿來認(rèn)的,可此刻,屋子里坐著的兩個人,不說話也不笑,就連身上的衣裳首飾都一模一樣,她實(shí)在是認(rèn)不出哪個是夏子衿,柳老夫人急得額頭上的汗都滲了出來。
等了半晌,明圣帝也不見柳老夫人做出選擇,頓時沒了耐心,嗤笑一聲,“怎么,老夫人連自個兒的外孫女都認(rèn)不出來了?”
夏子衿聽著這話,不由在心底冷笑,明圣帝還真是厚著臉皮說這話,他不也一樣,認(rèn)不得自個兒的親生女兒嗎?正想著,就見柳老夫人眼睛一閉,手指一轉(zhuǎn)就落到了——柳念廈身上。
夏子衿頓時瞪大眼睛,滿眼的不敢置信,柳老夫人剛睜開眼,就對上她眼底的震驚,心底打了個突突,立刻知道自己選錯了,面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去了,剛準(zhǔn)備開口向明圣帝解釋,就聽得一道怒喝聲,猶如平底驚雷般響起。
“夏子衿,你好大的膽子!”明圣帝見塵埃落定,當(dāng)即站起身,沖著夏子衿喝斥,臉上帶著明顯的惱羞成怒。他絕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先前竟然認(rèn)錯人了。
一陣陣寒意宛若潮水一樣襲上夏子衿的腳掌,從腳底一直往上蔓延,直到將她的頭頂淹沒,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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