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出氣
顯然,魏瑩是不知道名聲這兩個字是怎么寫的,對于她二人的詫異,更是半點兒都不知。
見自己說到這個份上,夏子衿都沒有動搖,還不肯告訴她榮遇的下落,手掌無力的垂下,低著頭,手指悄悄的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劇烈的疼痛讓的她瞬間齜牙咧嘴,眼眶就跟著紅了,淚珠跟做戲似的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公主,我叫魏瑩,我實話告訴您吧,我是偷著跑出來的,家里人不同意我與榮世子在一起,將我關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才偷跑出來,就是為了與他在一起,還請公主大發慈悲,告訴我榮世子的下落吧。”
魏瑩扯著帕子擦著眼角的淚珠,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若非夏子衿早就從榮遇嘴巴里知道了實情,恐怕都忍不住要同情她。不過她這話想來應該是真的,魏媛身為一國公主,雖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可自幼接受的都是最為正統的教育,不似魏瑩這般,被寵的無法無天,連自己身為公主的高傲和尊嚴都忘了,只顧著耍小性子,跟著個男子身后跑。
魏媛會將魏瑩關起來,不叫她惹事實屬正常。這世人多只曉得魏媛,不知道她還有個孿生妹妹,到時候魏瑩做的事情,都會落到她頭上。
為了自己的名譽,也為了魏瑩的名聲,魏媛都不會叫她胡來。
但是可惜,魏媛似乎低估了自己這個妹妹胡鬧的程度,以為將她關起來就萬事大吉,殊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竟然硬生生的翻窗戶跑了出來。
躲在床榻底下的榮遇聽著她胡說八道,恨不得沖出來,一下子撕爛她的嘴巴,然而就在他準備沖出去的前一秒,他就硬生生的壓住了心頭的怒氣。
不行,他若是出去了,今兒一天,都別想擺脫她。榮遇一想到自己會被糾纏一天,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乖乖的藏在床榻底下,動都不動。
夏子衿咳嗽一聲,“魏姑娘,你與榮世子的事情,本公主以前從未聽他說起過,且,你要找他,也該去榮王的封地上尋找,跑到本公主這兒來做什么?”
魏瑩見她矢口否認榮遇在這兒,氣的瞪大眼睛,也不哭了,抬起袖子抹掉眼角的淚痕,面上浮現出怒氣來,“你騙我,我剛剛分明看到他進來了。”
“住口!”夏盛卿見她對夏子衿半點兒恭敬的態度都沒有,立時冷哼,長期處在上位者的威嚴瞬間爆發出來。
一股子強烈的壓迫感直接打向她的面孔,魏瑩不由自主的喘息一聲,下意識對我倒退一步,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她心有余悸的抬起頭來,望著夏盛卿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明顯是被嚇到了。夏子衿冷笑,也不準備繼續同她客氣,“魏姑娘,本公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與榮世子是什么關系,就憑你在這兒大呼小叫,本公主就能砍了你的腦袋。”
魏瑩嚇的連忙抬起雙手抓住自己的脖頸,不住的搖頭,生怕她真的叫人砍了自己的腦袋。
見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夏子衿忍不住頭疼,懶得再與她糾纏下來,“馨兒,送客!”
魏瑩見她當真要趕自己走,頓時急了,“我還沒有見到榮遇,我不走……”
可惜不等她反抗完,馨兒就吩咐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起過來,拽著她離開,徑直往府門口走。
直到魏瑩出了院門,夏子衿還能聽到她的叫嚷聲,頓覺腦子都被吵的疼,下意識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夏盛卿見她精神懨懨,滿臉倦容,當即起身給她推拿,視線隨之轉向床底下藏著的那位,見他動都不動,宛若死了一樣,不覺嗤笑,“榮世子,人都走了,你還不出來嗎?”
榮遇在魏瑩被打發走之后的下一秒就忍不住松了口氣,之所以到現在沒出來,就是因為他現在的舉動十分尷尬,若是就這么爬出去,一定會被夏盛卿笑話。
他準備在里邊編造好借口再出去,可是很顯然,夏盛卿并不打算給他緩沖的時間,榮遇的臉皮抖了一下,不情不愿的從里邊爬出來,忿忿的看了夏盛卿一眼,轉過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咳嗽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去。
夏子衿看著他明顯有些倉皇而逃的背影,啞然失笑。
而此刻客棧里邊,魏媛站在關押魏瑩的房門前,吩咐婢女敲了敲門,不見里邊有人回應,只當魏瑩是在生氣,想到她的小脾氣,魏媛不由寵溺的搖了搖頭,從婢女手里接過食盒。
婢女識趣的推開屋門,魏媛邁步進去,喊了一聲,不見有人回應,柳眉不由自主的皺起來,目光對著屋子里打量一圈,見床上似躺著個人影,這才舒了口氣,將食盒放到桌子上,走到她跟前的凳子上坐下,“瑩兒,不是本宮不心疼你,只是你此次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你可知道會惹來多大的麻煩?”
床上的人并沒有半點兒動靜,魏媛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勸她,見她半天都沒有反應,頓時覺得奇怪,下意識的伸手去推她,立時察覺到手感不對,魏媛的面色瞬間變了,一下子掀開被子。
只見床上整整齊齊的放著一疊衣裳,恰好擺成個人的樣子。
魏媛看著這一幕,怒火頓時沖上頭頂,一下子將她的理智掐滅,氣的雙拳緊握,厲喝一聲,“魏瑩!”
她怒氣沖沖的闖出去,外邊候著的婢女看著她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的面色,頓時低下頭來,“公主,出了什么事嗎?”
負責看守魏瑩的侍衛看著她這面色,心口“突”的一跳,莫名覺得不安起來,下意識的回頭沖著屋子里看了一眼。
當下,他一顆心就好似掉到冰窟窿里,雙膝一軟,就跪了下來,“公主,屬下失職,還請公主責罰。”
“責罰?責罰你又有何用,說,她是什么時候跑出去的?”魏媛強行鎮定下來,定睛看著他。
侍衛仔細回憶片刻,咬著牙道:“屬下一直守在這里,不曾見到郡主外出。”
聽到他這話,魏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猛然想起什么,猝然回頭走進屋子里,直奔窗戶而去,果然在窗戶那看到一根由床單撕成的長條打結行成的繩子,直接通到樓下。
見到這一幕,魏媛的面色頓時黑如鍋底。她氣的指甲直接掐進掌心,恨不得立刻將魏瑩給抓回來,打斷雙腿關在屋子里,省的她再跑出去給自己惹事。
另一邊,丞相進宮后,剛走進御書房,就看到明圣帝陰沉的臉色,不由咽了咽口水,低著頭上前行禮。
來的路上,他就思考了明圣帝叫他過來的原因,若說他有什么事情惹怒了明圣帝,恐怕只有馨妃那事。
怪只怪這宮里沒有其他能及得上馨妃容貌的女子,才叫明圣帝那般迷戀她,以至于他們這么多人,使了妖妃禍國的名義,都沒法子叫明圣帝狠下心來處置她。
“丞相,你此前說馨妃是妖妃,會禍國殃民,可有證據?”明圣帝一想到青蓮滿頭鮮血的躺在床榻上,就克制不住心頭的怒氣,恨不得將他賜死,好給青蓮出氣。
但,他畢竟是當今皇帝,知曉國家大事高于兒女情長,丞相在朝中,有不少門生支持,輕易動彈不得,因而明圣帝雖然滿心的怒氣,卻知道此次只能給青蓮出出氣,并不能真的將他如何。
同樣是因為這一點,明圣帝更覺得憋屈,一國之君,竟然要受制于臣子,對丞相就更加不滿起來。
丞相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來者不善,只是若想要他改口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明圣帝會將他喊過來詢問此事,就說明他心頭已經有所動搖,這個時候,就算是冒著觸怒他的危險,都要堅持之前的說法,好一舉扳倒馨妃。
沉思片刻后,丞相就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來,“皇上,臣所說句句屬實,這一樁樁災禍,皆可證實,老天爺同樣降下奇石預警,皇上,您萬萬不可被她迷惑啊!”
“胡說八道!”明圣帝見他又是呼天搶地的樣子,氣的一下子拿起桌子上的茶盞,對著他腳下砸過去,怒火中燒,“什么妖妃不妖妃的,都是你們這群人造出來的謠言,真當朕是瞎子嗎?”
見事情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發展,丞相不由一愣,跟著就聽到明圣帝的怒喝聲,頓時心驚肉跳,誤以為明圣帝知曉了他當初設定好的計劃。
明圣帝見他不說話,心頭的怒氣發泄出來,頓覺舒適的很,暢快的盯著他,乘勝追擊,“這樣的話,朕不想再聽到,丞相,朕敬重你是朝堂上的老人,有這個時間,不如將心思花在如何善待百姓身上,朕的后宮,還輪不到你插手。”
丞相這才意識到他剛剛那話只是隨口一說,提到嗓子眼里的心重新落回胸膛,神情變幻不斷,半晌,才抬起頭來,咬著牙還準備開口。
明圣帝見他這副不識好歹的樣子,額頭青筋直跳,瞬間暴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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