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不改變主意
月靜安心里頭最后一絲遲疑都隨著她這副表現煙消云散,眉頭緊鎖,“子衿,你這是……”
夏子衿見她目光閃爍,明顯已經猜出一些,曉的瞞不下去,扭頭望向一旁站著的婢女。見她這副謹慎的樣子,月靜安一把握緊袖子里的手掌,捏著帕子,深吸一口氣,轉頭望向婢女。
婢女立即識趣的退了下去,順帶拉上屋門,月靜安這才轉頭看向夏子衿,拉著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奈何婢女出去時忘記將羊羹端下去,以至于夏子衿剛剛拿下帕子,那股子味道就直接鉆進她鼻間,叫她惡心的不行。
因此,她又是扶著桌角干嘔起來。月靜安神情不斷閃爍,最終,幽幽的嘆了口氣,“子衿,你莫不是懷了身孕?”
夏子衿這副表現,她如此猜測,實屬正常。就算夏子衿心頭或許會有些懷疑,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她追問的緊一些,她就不會繼續深思下去了。
月靜安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此事夏子衿一心想要瞞著她,現在被她看出端倪,自是不好意思,臉頰微紅,可又覺得哪里隱隱有些不對勁。但是不等她細想那股子惡心的感覺就涌了上來。
馨兒瞧著自家公主這般難受,眼圈都紅了,直接撩起裙擺,對著月靜安福了福身子,急切道:“娘娘,公主她身子弱,聞不得這羊膻味還求娘娘讓奴婢將這羊羹端出去。”
月靜安直勾勾的望著夏子衿,見馨兒著急的樣子,點了點頭,“原是這般,你且端出去吧。”
等著“砰”的一聲,門隨之關上,屋子里只剩下她二人時,月靜安冷冽的目光才落到夏子衿身上來,瞧著她吐的面色蒼白,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雖然心疼,但是一想到她如今懷了身孕,且看那意思,似是還要將腹中胎兒生下來,她就再度沉下臉,“子衿,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見著瞞不下去,夏子衿只能嘆了口氣,如實交代,“不錯,的確如母妃所見,本公主腹中,已經有了盛卿的骨肉。”
“你糊涂!”從她嘴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月靜安大驚失色,一掌按在桌面上,“騰”的一下站起身,目光凜凜的望著她,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你可知道,你如今在做什么?”
見夏子衿沉默不語,神情堅決,明顯是下了決心要留下這孩子,月靜安就忍不住一陣陣頭痛,“你可知道,若是這孩子留下來,會生出多少事端?”
“本公主知曉,只是母妃,倘若本公主連自己的孩兒都護不住,那爭這皇位有何意義?”夏子衿自是明白她話語中的意思,畢竟,她一開始都有想過要放棄這孩子。
實在是他來的不是時候。想到夏盛卿期盼的眼神,夏子衿定了定心神,目光平緩而堅決的望著月靜安。月靜安見她這副樣子,想要勸說她打掉孩子的話只能咽了回去。
最終,月靜安只能吐出一句帶著些許無奈的話來,“你既然已經想好,本宮就不多勸你了,只是此事,你還要多斟酌。”
這么多年的交道,月靜安早就摸清楚了夏子衿的性子,決定的事情,斷然沒有更改的可能性。因而,她就算是勸說也是白費功夫,反倒可能鬧的二人都不愉快,既然如此,不如收了這心思,至于之后可能發生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
月靜安眉宇間憂心忡忡,很明顯沒有真的將此事放下來。夏子衿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將明圣帝留下來的有關攝政王的遺詔告訴月靜安。
此事干系重大,更是她最后的殺手锏,直到的人還是越少越好。夏子衿打定主意后,就笑了起來,“母妃不必擔憂,本公主明白的。”
見此,月靜安只能閉嘴,不再勸說。二人又笑著說了會子話,十分默契的沒有再提及之前的話題,片刻后,夏子衿就起身告辭,月靜安笑吟吟的瞧著她離開,隨即滿臉疲憊的揉著眉心,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到底是年歲大了,以至于她的精神都大不如前。既然夏子衿已經有了主意,她且少操點心,左右,以夏子衿的心機,不至于讓自己落到無法立足的地步。夏子衿從月靜安的宮殿中出來后,漆黑的眸子里就閃過強烈的怒意,加快腳步,迅速出宮。
夏盛卿在得知月靜安喚夏子衿進宮后,臉上就流露出狐疑的神情來,剛準備前去尋她,就見夏子衿帶著滿身寒霜,直接推開門,一頭扎到在床榻上。
夏盛卿連忙上前,扶著她坐起來,就望見她臉上的委屈,心底微微一沉,“母妃又給你氣受了?”
見夏子衿一言不發,他當即站起身,就要進宮尋月靜安問個清楚。夏子衿駭了一跳,連忙拉住他的袖子,“盛卿,你想多了,只是母妃發現了我懷有身孕,因而……”
后面的話,夏子衿不說,夏盛卿也懂了。月靜安向來理性,怕是要夏子衿打掉這個孩子。想到這兒,夏盛卿的臉色就陰沉下來,他好不容易才勸說夏子衿打消這念頭,可莫要被月靜安再說動了。
想到這兒,他眼皮一跳,偷摸瞧了夏子衿一眼,見她并沒有意動的樣子,稍稍舒了口氣。夏子衿見他神情多云轉晴,嘆了口氣,“盛卿,我只是心里邊有些難受,若是這孩子知曉,他的母親和奶奶都曾不希望他出世,該有多難過。”
見她語氣柔軟,夏盛卿微微一怔,隨即刮了刮她的鼻子,手掌按在她的發間揉了揉,“放心吧,他不會知道的。”
這邊夏盛卿溫聲軟語的哄著她,潁州那邊卻是打的火熱,夏天勤發了狠似的攻城,可惜榮遇帶著人死守,直從天亮打到天黑,都沒辦打破開城門。
眼見著天色暗下來,夏天勤不由捏緊手指,心頭憤恨,只能鳴金收兵,帶著軍隊退后十里駐扎下來。守城的將士見此,這才松了口氣,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稍稍放松下來。
榮遇回到營帳里邊歇息,留了一隊士兵在外守夜,以免夏天勤帶兵夜襲。
而知府府衙內,一道身影突然鬼鬼祟祟的躥出,順著修好的暗道出城,一路往夏天勤駐扎的地方走去。這一切發生的悄無聲息,因而城內并沒有人發現。
夏天勤在營帳內等了許久,就見侍衛來報,當即面露喜色。隨著來人掀開簾帳走進來,他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你來了。”
“屬下見過太子殿下。”來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望著夏天勤,很是恭敬的行禮。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來,過來坐,城里安排的如何了?”夏天勤難得的露出笑容,招呼他到自己身邊坐下,詢問城內的情況。
“都已經安排好了,太子殿下今夜就可出兵。”來人盤膝坐在榻上,“只是殿下還要記得,莫傷了城中的百姓。”
“這個,本太子自然是知道的。”夏天勤神色并不為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既然如此,你快些回去,莫要引人懷疑。行事還要多加小心。”
來人點了點頭,從袖子里拿出一張軍營布防圖遞給他。夏天勤細細看了看,眸子里的光就亮了起來,男子這才起身告辭。
榮遇剛剛歇下,就聽見前邊錘鼓的聲響,頓時打了個激靈,一骨碌從被子里爬起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好,就往營帳外跑,抓著外套往自己身上披。
等走到城墻上站定,他就忍不住皺眉,原以為夏天勤會趁著夜色突襲,但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半夜率大軍再次攻城,瞧大魏士兵一副困頓的樣子,榮遇帶著疑惑的視線落到夏天勤身上,以大魏士兵這副模樣,若想攻城成功,無異于癡人做夢。
按照常理,夏天勤應當讓他們休息,好準備明日進攻才對,偏偏,夏天勤做出這樣奇怪的舉動來。夏天勤站在城墻底下,望著榮遇的身影,勾唇冷笑。
就在榮遇思考夏天勤此舉的意圖時,就見一士兵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神情焦急,榮遇心底莫名一沉,胸前的心臟不住的加速,隱隱浮現出些許不安來。
他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樣,下一秒,他的不安就被證實,“世子,糧倉,糧倉著火了!”
這話無異于晴天霹靂,直接打在他心底,讓的他身子跟著晃動,站在他旁邊的兩名大將急忙伸手扶住他,同樣面色難看,“世子,這可如何是好?”
見他二人發問,榮遇同樣哀愁,轉頭看向那士兵,“怎么好端端的會著火,你二人在這守著,本世子去糧倉看看。”
榮遇轉頭吩咐那兩名大將,不等他二人回應,就急匆匆的隨著那士兵往糧倉走去。臨近了就聞到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以及火燒的煙味。他一下子握緊腰間的佩劍,不等前頭士兵繼續往前走,尖銳的劍尖一下子搭在他脖間。
“說,你是怎么混進來的?”榮遇厲喝一聲,滿帶殺氣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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