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故意泄露
巫族圣女一怔,在腦子里思索一番,才勉勉強強想起這么個人,只是她還是有些不屑,再想到夏子衿當初自請下嫁給一個太監(jiān)也不肯嫁給林潤玉,唇角就勾起嘲諷的笑來。怪不得她要巴巴的嫁給一個沒根的男人,原來是看中對方的勢力。
夏啟軒見她眼底帶著輕蔑,以為她是不信,咬了咬牙提醒她,“這事你別不相信,本殿下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這夏盛卿進宮前的消息是半點兒都查不出來,就連他怎么進宮的都是不清楚,若說沒有人故意掩蓋這一切……”
巫族圣女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這夏盛卿的身份有問題?”
喊一個閹人九千歲,對于她來說還是太過困難,她嘴巴抿了抿,到底是喊了名字。夏啟軒本就厭惡夏盛卿,自然是不會管她喊夏盛卿什么。
“若是沒有問題,他從一個小太監(jiān)爬到內(nèi)務(wù)府總管的位置,本殿下還真要佩服他。”夏啟軒冷哼一聲,許是說的口干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潤了潤嗓子,“總之,這個人深不可測,你還要多當心些。”
“妾身明白。只是殿下,府里邊受了這么大的打擊,殿下修繕府邸,銀子可夠用?”府內(nèi)死了那么多人,光是清洗可不夠,還要請人做法事,超度王者,這發(fā)喪更是要花費不少銀子。
夏啟軒舔了舔唇,“這事你不用操心,你安心養(yǎng)傷,莫要再勞神,若是再傷了自己,本殿下可是要心疼的。”
他捏著巫族圣女的下顎,瞧著她因為虛弱而略顯蒼白的臉色,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巫族圣女惡心的很,本來舒暢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面上還要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來,哄著他離開之后,趁手就拿起茶盞漱口,活像是被狗啃了一樣。
林潤玉是夜里來的,她躺在床榻上,只覺得有人一直盯著她,心里發(fā)慌,睜開眼,就見林潤玉溫潤的眉眼里帶著擔憂瞧著她。
眼前的是她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此刻見他擔憂自己,巫族圣女一顆心熨帖的緊,暖洋洋的,很是快活,連帶著她的語氣都輕快了幾分,“世子這是擔心臣妾?”
林潤玉勾唇,將她拉帶懷里,就是一陣深深淺淺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吻,巫族圣女被他這般疼愛,順勢歪到在他懷里,“世子,你可要替臣妾報仇才是,這才都怪那個該死的夏子衿!”
林潤玉一早就猜到這事是誰做的,他與夏子衿之間的隔閡早晚要清算,不在乎現(xiàn)在先答應(yīng)了巫族圣女,以此來哄騙她,“本世子都調(diào)查清楚了,你且放心,此事,本世子必然不會放過她。”
他說這話時,狹長的雙目狠狠瞇起,里邊就蹦出強烈的戾氣來。巫族圣女得了他的承諾,又快速掃他一眼,見他當真是帶著怒火,這才放心,腦袋抵在他胸口上,乖巧的很。
一直派人盯著巫族圣女的夏盛卿很快就收到消息,見兩個男人都圍著巫族圣女轉(zhuǎn)悠,他禁不住冷笑,也不知道這巫族圣女是兩個都耍著玩,還是當真是傾心林潤玉,這才自甘去夏啟軒身邊當個細作。
他想了想,提筆寫了一行字,交給窗外的影一,吩咐他交到榮王手里,同時沖著影一輕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皇長孫府的位置。
影一立時反應(yīng)過來,第二天下午,這封信就被夏啟軒派來暗中監(jiān)視夏盛卿的探子截獲,原封不動的送到夏啟軒的書桌上。
因為事情辦成了的緣故,夏盛卿的心情一直很好,夏子衿看他翹著唇角,望著面前如山的奏折,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同他撒嬌,“盛卿,這些東西看的我太煩了,肚子里的孩子想必也是不愿意看的,不如你幫我處理了吧!”
不是她懶,實在是懷了身子后,只覺得小腹重的很,壓根不想動彈。夏子衿不去上朝的事情讓的眾多大臣都是松了口氣。雖說先前夏子衿只是代行處理政務(wù),可現(xiàn)在新帝尚未登基,皇位空懸,她那般姿態(tài),與女皇有什么區(qū)別?
這些個大臣個個腦子迂腐的很,又自命清高,自是看不上夏子衿,偏生夏子衿身份地位高,權(quán)利大,他們就是再不滿,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里吞,現(xiàn)在夏子衿自愿放棄處理朝政這事,他們反倒對夏子衿多了點兒感激。
但是雖說是夏盛卿和精武侯監(jiān)國,但這奏折,暗地里還是拿到夏子衿手中的。
一日沒有新帝登基,就會有人提起這事,夏子衿原先是想將夏啟軒捧上這位子,再慢慢架空,一點點籌劃,但自打知道小葵是怎么死的,再加上他與林潤玉勾勾搭搭,想著就惡心,她連讓夏啟軒做一段時日的傀儡皇帝感受一些威風的心思都沒了。
她只想夏啟軒被人一直踩著,永遠沒法翻身,生死不能,她心里才暢快。
至于這人選,她已經(jīng)選好了,當今的十皇子不過三歲稚童,母妃只是一個嬪,性子懦弱,還掌控的很,也是明圣帝留下的除夏天勤以外的唯一的皇子。或者說其他皇子都已經(jīng)在成長的路上因為爭不過自家哥哥夭折了。
這十皇子只是因為年紀太小,夏天勤他們覺得沒什么威脅,才沒去搭理,能活著也不稀奇。
那些個朝臣縱然不同意也說不出理由來,哪有皇子還在立皇孫的道理,哪怕皇子年幼,但到底是兒子,輩分也比夏啟軒高。再加上夏子衿向來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肯松口立新帝,他們就謝天謝地,糾結(jié)一番后,到底是同意了。
林潤玉沒想到她會選擇扶持傀儡,而自己躲到幕后。畢竟之前的交鋒中,她都是直面自己的,透露出的也是她要做女帝的心思。突然來這么一下,他不禁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短暫的詫異過來,他就揚起唇角,望著皇位上顫顫巍巍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眼前什么情況的幼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來。而新帝的母妃則是在兒子登基后,破格升為太妃,此刻就陪坐在一旁,雙手十指扣在一起,很是擔心看著龍椅上坐著得小人。
她身為后宮的妃子,不是沒幻想過自己的兒子坐上這位置的,只是想歸想,這一幕當真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還是忍不住手腳發(fā)涼。她是知道底下大部分人是不服氣她兒子坐皇位的,因而她擔心他們會趁機發(fā)難。
事實上,這些個大臣的的確確是這么想的。可偏偏夏盛卿與精武侯站在文武百官兩邊,警告似的看著他們,很明顯,若是他們說錯什么不該說的話,立刻就會被以蔑視皇室權(quán)威給抓起來。
當今皇帝年幼好糊弄,這兩位可不好糊弄。
夏盛卿下朝回府后,夏子衿特意問了一番今日早朝的情況,得知那些老臣并沒有坐出格的事情才緩緩松了口氣。想了一下,她又叮囑夏盛卿盯緊皇長孫府。
夏啟軒前日收到夏啟軒故意泄露落到他手上的信,看信上睡調(diào)查巫族圣女和林王的關(guān)系,他本能的察覺到不好,怒上心頭,跑去質(zhì)問巫族圣女,反被她一頓搶白,巫族圣女說的信誓旦旦,他自然是心軟相信了。好不容易心情平復(fù)下來,信心滿滿的籌劃在夏子衿手中奪取權(quán)力的事情,她就這么輕描淡寫的扶了一個三歲的孩子上位。
他氣的臉色發(fā)紫,在朝堂上都差點兒沒忍住,此刻回到府中,氣的一下子掀翻桌子,茶盞茶具摔了一地,剛剛溫好的茶水順著地面流淌。他咬著牙,雙拳緊握,咬著牙,看那模樣,似是恨不得生吃了夏子衿似的。
摔盤子砸碗這樣大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一直緊緊盯著他的夏子衿,見他氣成這樣,夏子衿越發(fā)覺得歡愉,托著腮望著窗外楷書發(fā)芽的樹枝而,嘻嘻一笑,就見一道身影路過,跟著房門就被推開,夏盛卿走了進來。
夏子衿扭頭看向他,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外頭剛剛下了一場雨,以至于夏啟軒的衣裳都淋濕了,她走上前,就要接過他帶著雨水的衣物,卻被他按住手掌,語氣帶著埋怨的責怪,“你呀,身子本就重,還要碰冷水,當真是不要命了?”
曉的他是擔心自居才會生氣,夏子衿眉眼彎彎,半點兒都不生氣,重新縮回床榻上,看著他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掏出一包糕點來,遞到夏子衿跟前,“你說你想吃菊花綠豆糕,為夫跑了還幾家才找到,你快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外邊包點心的油紙已經(jīng)皺巴巴的,但綠豆糕卻還是熱的,夏子衿點了點頭,接過來,捻起一塊放進嘴巴里,滑膩的甜味立時在她唇齒間蔓延開。都說酸兒辣女,可她懷了身子,既不愛吃酸的,更不愛吃辣的,發(fā)到極愛吃這些甜食。
夏子衿咬著唇,望著還在冒著熱氣的綠豆糕,抬起頭望向夏盛卿,“盛卿,你說我懷的到底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若是女子,你還會喜歡嗎?”
“只要是你我的,不管什么樣,為夫都很歡喜。”夏盛卿認真的看著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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