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告辭
她與皇太后聯(lián)絡(luò)的事情做的十分隱秘,夏子衿平白無故,絕對沒有知道的可能,她解開衣袍,邁步走進裝滿熱水的浴桶,靠在桶壁上,神情變幻,繼而轉(zhuǎn)頭吩咐舀水伺候她的貼身婢女,“你去外邊打聽一下,看看長公主在來哀家這兒之前還去了哪里!
很快婢女就折身返回,得知夏子衿先前去了皇太后那里,惠太妃搭在浴桶上的手指一下子縮緊,摳在桶壁上,保養(yǎng)的精致的指甲“啪嗒”醫(yī)生斷裂開來。夏婢女駭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面露惶恐。
好在惠太妃并沒有將怒氣發(fā)泄在她身上,片刻后,她臉上就恢復(fù)平靜。對于夏子衿和夏盛卿,她這回是打骨子里感到恐懼,又覺得自己這樣實在丟臉,但她不敢將這情緒發(fā)泄到夏子衿身上,只能轉(zhuǎn)移到皇太后身上。在她看來,若不是皇太后將自己與她聯(lián)絡(luò)的事情告訴給了夏子衿,夏子衿又怎么能羞辱她。
殊不知,皇太后那邊,同樣覺得是她陽奉陰違,兩面三刀。夏子衿這一次的挑撥實在是成功的很。往日里,說不得她二人還不會這樣猜忌對方,偏偏現(xiàn)在大萊基本上掌握在夏子衿手中,鬧的她們心頭慌慌,越發(fā)猜忌不安,一點點風(fēng)吹草動,都覺得是有人在算計自己。
這一點,夏子衿都沒有想到,她辦完事之后,胸口的怒氣消散,整個人猶如沒骨頭一般躺在夏盛卿懷里,嘴巴里含著酸梅子,馬車里邊鋪著厚厚的絨毯,生怕她覺得顛簸吐出來。
夏盛卿略帶責(zé)怪的看著她,“你啊你,懷了身孕還一個勁兒的往外跑,若是出什么事情,就算是不出事情,被人看出來,看你這么交代?”
夏盛卿手指在她腦袋上點了一下,望著她蒼白的臉色,止不住的心疼,深色的眼眸閃過些許無奈。夏子衿不滿的翹起唇角,“這月份還小,我穿著這樣寬松,瞧不出來的。”
見她說的毫不在意,夏盛卿在心底幽幽的嘆了口氣,手指拂過袖口上金色絲線繡出的梅花,輕笑一聲,并不言語,她既然不想在府里待著,他護著她便是,若是有人瞧出她懷了身子,若是識趣,一切都好說,若是不識趣,就休怪他心狠手辣了。
“盛卿,到了!鼻扑裼翁摰臉幼,夏子衿張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夏盛卿這才回過神來,不等她說話,就單手托住她,一手挑開簾子,馨兒已經(jīng)先下了馬車,剛回身準備扶住夏子衿,就見夏盛卿抱著自家公主下來,伸出去的手立時縮了回來。
公主府附近的攤販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有些閨閣小姐更是羨慕不已,只想著進來做妾也是好的,多方打聽,得知夏盛卿當真是個太監(jiān)才算了,但是這并不妨礙那些女子看著他的臉犯花癡。夏子衿趴在他胸口“吃吃”的笑,夏盛卿曉的她是故意笑自己,嘴角抽了抽,唇瓣貼在她耳邊,“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夏子衿臉上的笑意一凝,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手掌抓著他前胸的衣裳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明顯求情。望著她這副瞬間沒骨氣的樣子,夏盛卿啞然失笑。她惱怒的瞪他一眼,想到他上次說完這話后自己不怕死的挑釁,結(jié)果就是她腿軟了三天,愣是下不了床。
眼前這人可是個牲畜,不知道是不是憋了二十多年的緣故,回回都差點要了她的小命,半點都不知道節(jié)制,幸好現(xiàn)在懷了身孕,他變得有些分寸了,若不然,她就死定了。等她生下孩子,一定要尋個機會將他綁起來,好好挑逗他,到時候,看他如何!夏子衿想到這茬,偷偷瞄了他一眼,臉色“刷”的一下紅了。
“你又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見她一副含羞待放的樣子,夏盛卿眼角跳了跳。
夏子衿連忙搖頭,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他,剛剛的想法是萬萬不能告訴他的,她可不想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夏盛卿狐疑的看她一眼,微微挑眉,見她已經(jīng)轉(zhuǎn)移開視線,就曉的她肯定不熟想什么好事情,瞬間沉下臉,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夏子衿視若無睹,忽然扭頭,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上身微微用力,唇瓣貼在他唇上,又迅速離開。
她這舉動太突然了,夏盛卿傻乎乎的笑起來,見他心滿意足的樣子,夏子衿忍不住掩唇輕笑。
剛回到屋子脫下襖子,青蕓和魏媛就一同過來,夏子衿下意識的看了夏盛卿一眼,隨即讓馨兒請她們進來。對于魏媛和青蕓的感情,夏子衿做不到喜歡,但也不會去厭惡。
既然是真心喜歡,就算與世人不同,又有什么不可以?
夏子衿的視線在她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停頓了一秒,就迅速移開,打量著她二人的打扮,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來,“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不怪她會如此問,魏媛身著男子服裝,發(fā)辮束起,端的是個風(fēng)流俊俏的公子哥,而青蕓則是身著女子服飾,發(fā)髻在腦后高高扎起,小鳥依人,站在一起又是這副姿態(tài),活像是一對新婚夫妻。
好端端的,在公主府打扮成這個樣子,若是沒猜錯,魏媛應(yīng)當是怕外人看不起青蕓與她的感情,故而做出這般打扮,這府里的人都是曉的她的事情的,自己一早就叮囑過不得多嘴,她若不是要出去,沒必要打扮成這個模樣。
魏媛同青蕓對視一眼,走上前來,客氣的對著夏子衿行了一禮,繼而起身,“長公主,本宮今日來,是向公主辭行的!
“辭行?”夏子衿眉頭擰的更緊,“你們要離開公主府?”
“是。”魏媛平靜的看著她,“本宮與青蕓在公主府已經(jīng)打擾多日,現(xiàn)在長公主也沒有什么需要我和青蕓幫忙的,本宮前些年一心謀權(quán)位,誤以為只有獲取高位,才能與青蕓長相廝守!
她轉(zhuǎn)頭看了青蕓一眼,交握在一起的手掌微微收緊,清澈的眸子帶著釋然。夏子衿看著她二人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忍不住咳嗽一聲,打斷她們的對視。
魏媛才接著道:“只是我卻忘了還有另一種法子,如今大萊局勢已定,我與大魏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斷絕,我想帶著青蕓游歷山川,無論如何,不能再委屈了她!
“公主。”青蕓感動的眼圈紅紅,低著頭,不勝嬌羞。
站在夏子衿身邊的馨兒雖是知曉她二人之間的感情,但多多少少還有些疑惑,現(xiàn)在看到她二人看著對方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與夏子衿和夏盛卿之間的情意是一樣的。
只是一想到她二人的性別和身份,馨兒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古怪。但本著尊重的原則,她面上還是若無其事,直到魏媛和青蕓告辭,她才忍不住開口,“公主,她們這樣,日后沒有孩子怎么辦?”
見她一臉純真的看著自己,夏子衿轉(zhuǎn)頭定定的看著她,忽而抿唇笑起來,“馨兒既然這樣擔(dān)心,不如日后生個孩子送與她二人撫養(yǎng)?”
“公主,您又打趣奴婢!”馨兒尚未成親,這葷話自是聽不得,一張臉臊的通紅,禁不住跺了跺腳。
夏子衿的眸色由淺轉(zhuǎn)深,捧著茶盞,目光遙遙的落到窗外,不知道在看著什么,夏盛卿看著她面上的茫然,心底一陣陣發(fā)緊,下意識的握緊她的手掌,將她從遙遠的思緒中拉回來。
“馨兒,有些人是不需要孩子的,只要有對方就可以了。而有些人,就算是有了孩子,也不過是徒增累贅!毕淖玉瓶粗,聲音低的猶如嘆息,見馨兒懵懵懂懂的樣子,她勾唇一笑,手指在她腦袋上戳了一下,“左右這事用不著你操心,不用去想這些事情!
馨兒乖巧的點頭,一抬頭,就對上真文專注的眼神,不由紅了臉,跟著就低下頭。
瞧她這副被真文吃的死死的樣子,夏子衿不覺輕笑。好在馨兒是看上自己身邊的人,量真文日后也不干隨意欺辱她。這么想著,她又禁不住想起小葵來,握著茶杯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收緊。
但很快,她就恢復(fù)過來,上半身順勢靠在夏盛卿懷里,“盛卿,我有些乏了。”
“你先睡便是。這些奏折你若是不想看,為夫替你處置了便是。”見她說話間,眼睛不住的看向桌子上的奏折,夏盛卿只覺得好笑。她現(xiàn)在身子越來越重,連帶著人也愈加懶了。
夏子衿被他直接戳破心思,臉頰一紅,跟著就低下頭干笑兩聲,厚著臉皮直接閉上眼睛。夏盛卿抱著她走到床榻前,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他抬眸瞧了眼天色,見外頭已經(jīng)逐漸黑下來,轉(zhuǎn)而看了眼馨兒。
馨兒立時反應(yīng)過來,取了蠟燭放在燈芯里點燃,蓋上燈罩,端到桌前,躡手躡腳的退下去,將屋子留給他二人,順手關(guān)上門。夏盛卿揉著眉心坐在椅子上,順手拿過奏折批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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