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茯苓的心思
待看清楚她的臉,屋子里的人都是一陣驚愕,萬沒想到會是她。茯苓見事情敗露,癱軟在地上,冷笑不語,卻沒有開口求饒的意思。也是,若非魅娘救治及時,她現(xiàn)在已經服毒自盡,哪里還會活著?可見她對夏子衿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沒打算活著了。
真武接到通知過來的時候腦子里還是渾渾噩噩的,不怪他如此,茯苓與他日夜相伴,他竟沒發(fā)現(xiàn)枕邊人竟然是一頭母狼,且還背著他給夏子衿下毒。想到他當初自己心軟留下她,真武就恨不得自扇自己的嘴巴子。
“王爺,公主,屬下該死……”他低著頭,面露愧色。
夏盛卿面色不悅,當初他就看這個女人不順眼,能被人當作棋子送人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的,多的是心思不純。且她的主子被控制之后,她還能將自己摘干凈,繼續(xù)不露聲色安穩(wěn)的活著,光是這份心機,就讓人不得不防。
夏子衿冷眼瞧著茯苓,唇角就掀起一陣冷笑來,腦子里莫名就想起她與夏盛卿初始的時候,月靜安派來的那個同樣叫“茯苓”的婢子。原先還沒有注意,現(xiàn)在只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刺耳的很。
夏盛卿并不知曉一瞬間她的心思就轉了這么多彎彎繞繞,低頭看著茯苓,若有所思。那沈府的小姐一早就派人嚴加看管起來,是絕對沒法傳消息出來。且沈府小姐一心為謀沈府家財,好端端的怎么會對夏子衿動手,除非她是瘋了。
更何況,她也沒那個能力聯(lián)系茯苓做下此事,況且,以她那樣蠢笨的樣子,可不像是能夠使喚動茯苓的人。
真武挺直身子,一腳踹到茯苓身上,眼底滿是痛色。對上他這樣的目光,茯苓不免心虛,平心而論,她一早就察覺出真武對她的懷疑,她爬上真武的床用的手段并不光彩,可這男子并沒有因此嫌棄苛待他一分。茯苓微微喘息,此刻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竟莫名覺得心口好似被人剜掉一塊,鮮血淋漓的。
夏子衿看著真武略顯單薄的身影,嘆息一聲,胸口悶的喘不過氣來。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夏盛卿立刻反應過來,暗罵自己怎么忘了她剛剛中毒蘇醒,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當下就叫真文和影一拖著人出去。
真武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軟話,左右別叫茯苓吃那么多的苦,可看著夏子衿蒼白無力的樣子,這話怎么都說不出口,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頭又黯然松開,告辭出去。
夏子衿靠在軟枕上,突然就乏了,夏盛卿看她的樣子,掖好被子,叮囑馨兒寸步不離的守著之后,就起身出去了。
茯苓被關在柴房里,原本魅娘還跟她客氣,但見她油鹽不進,心里頭就發(fā)了狠下手越加狠辣,茯苓的慘叫聲在院子里響了一夜,不過柴房離著夏子衿的寢臥遠的很,因而夏子衿什么都沒聽見,倒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大早上,魅娘就神色慵懶的回來,夏子衿披散著頭發(fā)靠在床柱上,打了個呵欠,這才看向她,方才她醒來的時候,馨兒就將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她了,她原以為會聞到一陣兒血腥味,現(xiàn)在倒是繚繚清香飄散而來,可見魅娘提前一步會房里梳洗過了才過來。
想到魅娘愛臉如命的樣子,夏子衿多多少少能理解她絕對不能讓外人看出她的狼狽的心思。
“魅娘,可查出些什么?”夏子衿捧著茶水,含了一口在嘴巴里,清了清味道,張嘴吐到馨兒遞來的小盅里邊,又順手遞了茶盞過去,捻著帕子詢問。
魅娘手段不同尋常,醫(yī)毒都是會的,又是個隨心所欲的性子,做事毫無章法,說不得就能問出什么,只是夏子衿心里邊也清楚,這茯苓原就是死士,想她開口說話,怕是難如登天,只是好不容易留下她的性命,不問出點什么,夏子衿不甘心。
“她倒是個硬骨頭,硬生生扛了一晚上,臨了清晨到底是撐不住招了。”魅娘以往沒少干審問人的事情,還第一次碰見這樣難以撬開的嘴巴,現(xiàn)在夏子衿一提起來,她就覺得腦仁“突突”直跳。
夏子衿頓時來了興致,“可說了什么?”
“她說她是為姐姐報仇的,只是礙于沒法進公主府,千方百計打聽到真武,就去尋了那沈家小姐,蠱惑她謀奪家產,借機靠近真武,她說她姐姐就叫茯苓,她這名字就是為了她姐姐改的。”魅娘攤開雙手,一邊說,一邊抬起頭來,悄摸看夏子衿一眼。
昨夜聽茯苓說話那語氣,可謂是恨不得能夠殺了夏子衿,因而魅娘忍不住好奇夏子衿到底有沒有殺她姐姐。
這么一瞧,她立刻呆住了,只見夏子衿繃著一張臉,臉上的煞氣都快要溢出來一樣。
是了,茯苓這一番話,加上她這個名字,夏子衿立刻就想起之前那個婢子,忍不住懷疑此事是不是和月靜安有關系,這么一番串通下來,她就有一種被人洗耍了的感覺,魅娘見她情緒突然低落下來,不免疑惑的皺眉。
但是不等她擔憂的詢問出聲,夏子衿已經收起自己的表情,好似她剛剛看到的那一幕都是錯覺。夏子衿突然就有些倦怠了,揮手讓她下去,馨兒很有眼色的阻止了魅娘接下來想說的話,客客氣氣的送她出去。
這態(tài)度,魅娘以前沒有覺著什么,此刻莫名覺得怪異,忍不住又多瞧她一眼,可惜夏子衿已經背過身子,什么情緒都瞧不出來。
夏子衿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一上午,馨兒知道她心里頭裝著事不快活,又不好勸,只怕著夏盛卿早點下了朝回來,哪曉得往日里下朝的時間都過了,夏盛卿依舊沒有回來。
就在馨兒心中焦急,不知如何是好時,夏子衿突然“刷”的一下從床榻上坐起來,“馨兒,快去將魅娘請進來。”
魅娘昨兒個一夜沒睡,在夏子衿這兒又討個沒趣,心里頭不舒暢,腦子就更痛,回了屋子,腦袋剛挨上枕頭就睡下了。睡的正酣,她就聽見外邊的拍門聲和馨兒的叫喊聲。魅娘翻了個身子,裝作沒聽見,困的眼睛都睜不開。
可惜馨兒是個死腦筋,著急之下,索性只記得推開屋門進去,就要拉她起來。魅娘想沖她發(fā)火,可對上她滿臉焦急的神情,加上她往日里的純情的樣子,這要欺負委實有些下不了手,只能老老實實被她拖進夏子衿的屋子里。
魅娘起來的匆忙,自是一副素面朝天,發(fā)鬢凌亂的模樣,細看下去,反倒別有一番滋味。察覺到自己心中的邪念,夏子衿拍了下腦門,暗道自己昏了頭,怎么就忘了魅娘體質特殊,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喜歡的可是男子,可沒心思與一個女子鬧出點別的什么傳聞來。
魅娘站在原地,盯著自己修的圓潤的指甲瞧,突然就嗤笑一聲,“公主不是要魅娘出去嗎?這怎么還沒有半日就改變主意了?”
她做事隨著自己的心思,剛剛她好心好意詢問,夏子衿不回答就算了,還讓馨兒送客,她可不就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再加上被人強行扯起來,胸口憋了一股子郁氣,不發(fā)出去就不高興,當下語氣就沖了起來。
馨兒在一旁聽著,忍不住跺腳提醒她,“魅娘!”
“無妨。”夏子衿知道她的脾性,再加上自己剛剛的確是拂了她的好意,她會不高興,實屬正常,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兒小事就不悅,“茯苓現(xiàn)在在哪里?”
“已經死了,今兒早上招了之后就受不住去了。”魅娘厭惡的皺眉,很明顯并不想提起這個死人。
“這事你可與王爺說了?”夏子衿擰起眉頭,倒是沒有想到茯苓就這么死了,只是她先前腦子里昏昏沉沉,沒想清楚,這在床上躺了半天,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無他,實在是月靜安現(xiàn)在壓根就沒有殺她的理由。
若先前她沒有懷上身孕還好說,她現(xiàn)在肚子里的胎兒月份都大了,說到底,是她的親孫子,她瘋了才會挑這個時候下毒手。至于說什么為姐姐報仇,當初的茯苓不過是個在月靜安面前伏低做小的丫鬟,這個自稱茯苓妹妹,說是為了姐姐報仇才改的和姐姐名字一樣的女子,又如何來的這么大本事。
昨夜,她的功夫,夏子衿看的真真切切,可是能夠與真文和影一等人打成平手的。假如當真有這樣的暗子在手,月靜安先前想要她性命的時候就已經用上了,怎么會拖到這個時候。因而她越想越是心驚,覺得事情古怪,這才著急忙慌的讓馨兒拉魅娘過來。
“自是說了的。”魅娘奇怪她眼底的急切,又乍然想起夏盛卿聽到自己說的那番話時奇怪的表情,心里頭就蒙上一層不安來。
夏子衿身子踉蹌了兩下,支撐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馨兒忙上前扶著她坐下,替她按著發(fā)漲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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