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按兵不動
對她的疑惑,影一一眼就看出來了,按在腿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咧嘴露出譏誚的笑容來,“梁國皇帝的確是膽小怕事,但那是看在什么形勢下,以往大萊國力強盛,可現(xiàn)在大萊內斗不斷,他自然就有這個膽子了。”
魅娘神情難看,但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冷笑一聲,“你可查到主子被關在什么地方?”
“暫時沒有。”影一頹喪的搖頭,神情中帶著無奈,“那老匹夫鐵定是想借主子達到什么目的,一早就藏的死死的,派去梁國的探子查了敘舊都沒有查出來。”
“沒用的東西。”魅娘翻了個白眼,“行了,這件事情我先去宮中與蓮太妃商量一下,看看蓮太妃有什么辦法。”
現(xiàn)在夏子衿的身子不能操心這些事情,能夠做主的只有月靜安。好歹月靜安在夏盛卿長大成人之前在宮里謀劃籌算了一輩子,就代表她并不是什么無腦的女人,加上夏盛卿是她的兒子,這種時候,去問她無疑是最合適的。
影一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惜魅娘已經(jīng)一陣風似的躥出去,他只能搖頭咽下喉嚨里的話,一陣風順著打開的門鉆進來,刮到他身上,凍的他情不自禁的抖了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穿上衣服,想到自己剛剛光著身子和魅娘討論半天,他的耳根子頓時以肉眼可見的方式紅了起來,恨恨的啐了一聲,“流氓!”
正走在路上準備進宮求見月靜安的魅娘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她微微皺眉,抬手揉了揉鼻子,加快速度,走到月靜安宮里連接外邊的暗道入口,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見沒人,才從暗道進去。
月靜安正一手拿著佛珠閉目念經(jīng),就聽見暗室里傳來動靜,眼睛“刷”的一下睜開,凌厲的掃過去,就望見魅娘的身影,她之前從未見過魅娘,此刻見她這么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立刻站了起來,她身邊的婢女手指立刻按在腰間,身子繃的筆直,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樣子,臉上的意思明明白白的透露出一種意思,只要魅娘敢往前再走一步,她就會出手。
魅娘知道這暗道還是夏盛卿之前告訴她,這是第一次用到,暗道里機關不斷,縱然有夏盛卿告訴她的訣竅,她還是弄的灰頭土臉,好不容易出來,連忙取出帕子細細擦拭身上的灰塵,嘴里嘟囔起來,“這該死的夏盛卿,騙我走什么鬼地方。”
“你是什么人?”月靜安再次確定自己不認識她之后,語氣冷淡下來,身子不動聲色的向后靠。
魅娘不用抬頭都能感受到眼前人發(fā)出來的殺意,她站在原地,擦干凈臉后,揚起一抹璀璨的笑意來,“蓮太妃,我是小卿子的朋友。”
月靜安和婢女眼里都是不約而同的劃過一抹恍惚,等她回過神,暗道不好的時候,先前還站在密道門口的魅娘已經(jīng)握住她的手掌,親熱的湊到她跟前來。
這樣的速度,讓她和身旁的婢女都是心頭一驚,神情晦暗不明的看著她。魅娘對上她探究的眼神,微微嘆息,早知道她先前該向夏盛卿要一個信物,她眼珠子轉了一圈,就腰間拽下一塊玉佩來,“民女是小卿子請過來給長公主調養(yǎng)身子的,這塊玉佩,是長公主給我的,蓮太妃可認識?”
月靜安猶疑的接過,而她身旁的婢子依舊對魅娘虎視眈眈,警惕的望著她。無他,剛剛魅娘的手段太過詭異,她實在是不放心。
手心里的玉佩的確是夏子衿佩戴過的,月靜安瞧了一眼,視線又落到魅娘身上,眼神一度恍惚,不覺暗暗心驚,但是她很快就清醒過來,緘默半晌,冷聲道:“你先退下吧。”
“主子?”婢女不放心的叫了一聲,撞進月靜安警告的眼神,只能不甘心的退下去,臨出去還惡狠狠的瞪了魅娘一眼。
“你來可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夏盛卿失蹤的消息月靜安是知道的,但是她并不知道現(xiàn)在朝堂上的夏盛卿會是別人假扮,因而她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夏子衿出了什么事情。
魅娘深吸一口氣,“太妃娘娘可知夏盛卿出事了?”
月靜安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搭在膝蓋上的手掌緩緩收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你說什么?盛卿今兒不還好好的來上朝了?”
“那是假的,他臉上戴著的是人皮面具,長公主擔心夏盛卿失蹤會引起朝堂波動,這才尋了人假扮。”魅娘也不管面前這人能不能接受這樣荒誕的說法,一股腦的說出來,“夏盛卿被梁國皇帝抓走了。”
月靜安表面上維持著平靜,實則心底猶如被人砸下一塊巨石,激起滔天的波浪來,“你說什么?”
“蓮太妃,不管你信不信民女,民女說的都是真的,只是長公主目前還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查出夏盛卿的下落,所以民女才特意進宮來請教太妃您,我們該怎么做。”若對方是大萊境內的任何一個勢力,就算是林王,他們都可以直接沖過去要人,但若是梁國皇帝動的手,他們若是處理不當,得罪的就是一個國家。
現(xiàn)在他們還要應付來自林王和夏啟軒的威脅,在這個時候得罪一個強敵,很明顯不是什么明智的舉動。但是夏盛卿是他們的主子,又不能見死不救,兩番為難之下,她只能進宮求見月靜安,等著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該死的狗皇帝。”月靜安一拳捶在案臺上,因為夏子衿的出現(xiàn)而收斂起來的戾氣再度浮現(xiàn),她以前為了復國報仇,壓根就沒有管過夏盛卿的感受,明圣帝死了之后,她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一顆心都壓在夏盛卿心上,現(xiàn)在得知梁國皇帝竟然敢對夏盛卿動手,自然是怒不可竭。
下一秒,她就平復住自己的情緒,“你們暫且按兵不動,繼續(xù)查探,萬不可打草驚蛇。”
“對了,你過來詢問哀家的意見,可是子衿又出了什么事情?”月靜安自接受這個兒媳婦后,對夏子衿倒是十分關心,現(xiàn)在見魅娘越過夏子衿直接來詢問自己的意見,當即就猜出什么來。
魅娘原就沒打算瞞著,如實將情況說了。月靜安揉了揉眉心,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里,從里邊取出個匣子來,遞給魅娘,“這里面裝的千年人參,你且拿去給她養(yǎng)身子。”
市面上的大多是十年份的,百年的也有,可這千年的,魅娘還是頭一次瞧見,她身為大夫,最喜歡的便是珍惜藥材,一雙眼睛立刻亮起來,幾乎是搶一樣抱在懷里,“那民女替長公主多謝太妃您了。”
月靜安見她這幅樣子,不由放心許多,揮手就讓她退下了。
得了月靜安的指示,魅娘的心情好了許多,回到公主府,就聽馨兒說夏子衿找她,一時間以為夏子衿又身子不舒服,半點都不敢耽擱就過去了。
然而她推開門,就見夏子衿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她不由疑惑,走上前,就看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寫滿字的紙,她下意識的看過去,就發(fā)現(xiàn)這泛黃的紙上寫的是藥方。
“這方子可是有什么問題?”魅娘瞧著夏子衿臉上帶氣,立刻就知道出事了。
馨兒站在一旁,無奈的搖頭。夏子衿嘆息一聲,“西狄使者居住的驛站站長死了,與他一起死的,還有使團中的一個仆人,她二人相繼染上風寒,吃了一劑藥,本來已有好轉,誰知當天晚上突然死了,你看看這方子可有什么問題。”
魅娘拾起方子細細看了起來,半晌才放下,對上夏子衿希翼的目光,不由搖頭,“這藥方?jīng)]有問題。”
而此刻夏啟軒的府上,他站在屋子里,花瓶碟子碎了一地,他好不容易聽說夏盛卿死了,沒想到?jīng)]過幾天人就好端端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實在是氣人。
他一氣之下,這才砸了這么些東西,這會兒累的站在原地喘氣,守在外頭的小廝聽著里邊的動靜,都是縮著腦袋跟鵪鶉似的,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這時候,就瞧著管家急匆匆的跑過來,他立刻上前攔住他,“管家,王爺正在氣頭上,您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如過一會兒再來,省的挨罵。”
管家手里握著封信,瞧小廝的神情,壓低聲音,“剛剛有人過來說是一定要將這封信交給王爺手里,我這才過來,既然王爺正在氣頭上,那我過一會兒再來。”
“你們在外頭嘀嘀咕咕做什么,還不快滾進來。”夏啟軒推開門就看到他二人湊在一起說悄悄話的樣子,當即橫眉一豎,怒喝一聲,嚇的管家手一抖,信差點掉到地上。
虧的他眼疾手快,一下子撈起來,小廝連忙退到一旁,低著頭,屏住呼吸。管家連忙雙手呈信捧上去,“王爺,剛剛有人在府門口交給小人一封信,讓小人轉交給您,您請看。”
夏啟軒看著這信落款都沒有,微微擰起眉頭,狐疑的接過,就見他還看著自己,不耐煩的擺手,“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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