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出發(fā)
夏子衿滿臉期待的看著她,魅娘瞧著她眼底透露出來的緊張,輕笑起來,“你的身子的確是好起來了。”
聽到她的話,夏子衿一顆心才算是落定,雖然她已經(jīng)做好若是生產(chǎn)時有意外就保住她的孩子,但要是有機(jī)會,她還是想活下去的。
重來一次,沒人比她更惜命。
這消息自然是傳給夏盛卿知道的,夏盛卿瞧著她眉眼間掛著的笑意,唇角跟著揚(yáng)起,露出溫柔的笑來,外邊的花開的正好,索性拉著她去了院子里的池塘,特意讓人弄了小舟來,拉著她走上去。
馨兒站在岸上看著,原想跟上去,卻被真文抬手?jǐn)r住。池塘里的荷花大片大片的開著,花團(tuán)簇錦,粉色白色和碧綠色的葉子交相映在一處,清冽的香味絲絲涌進(jìn)她的鼻尖。
微風(fēng)掠過,橋頭夏盛卿握著船槳慢吞吞的剝開攬在船頭的荷葉,身形修長,端的是公子世無雙,風(fēng)度翩翩。夏子衿癡癡的看著他的身影,臉頰不由自主的紅起來,伸手掐下?lián)徇^離自己最近的一朵荷花,湊到鼻尖,低頭淺嗅。
夏盛卿回頭,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畫面,自己心愛的姑娘低著頭,嘴角掛著恬淡的笑意,耳尖火燒似的紅,臉頰微紅,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他心間一癢,眉眼一轉(zhuǎn),視線就落到池塘里開的最為燦烈的一朵并蒂雙蓮上,足尖一點(diǎn),踏著荷花葉子,快速掠過去,手掌快速拂過纖細(xì)的莖蔓,就摘下蓮花,在夏子衿訝異的目光的落回船上,獻(xiàn)寶似的將花遞給她。
夏子衿啞然失笑,接著臉上的笑意就不斷加深,臉上的笑意十分明顯。
夏盛卿瞧著她這模樣,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笑瞇瞇的看著她,心底很是滿足。
馨兒在岸上踮著腳看著,就見真文不知何時落到她身邊來,變戲法似的遞給她一支簪子。瞧著上邊不住打晃得流蘇,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就將簪子收進(jìn)袖子里。
這么逛了一會兒,日頭就暗下來,夏盛卿抱著夏子衿旁若無人的回屋,他一貫這樣無賴,夏子衿拗不過她,雖覺得在下人面前有些丟人,但也隨他去了。
回到屋子里后,馨兒就吩咐廚娘將燒好的飯菜端上來,夏盛卿陪著她吃完飯后,才起身去了書房,水月教的消息一早就傳來,只是他這半日盡顧著陪著夏子衿,倒是沒時間去看。
他搖頭淺笑,拆開信件來,目光一行行的瀏覽下去,表情就凝固起來,這水月教還真是……
大萊的內(nèi)部千瘡百孔,這些人還只想著內(nèi)斗,夏盛卿漆黑的眸子里蹦出駭人的戾氣,冷哼一聲,將手中的信撕個粉碎。
影一看著他臉上的煞氣,暗自嘆氣,林王此舉,實在是不懂事。以往夏天勤就做過這樣的事情,王爺和長公主費(fèi)了老大的勁,哄騙對方退軍回去,林王竟然還敢引狼入室。
林王府,林王和一個全身都藏在斗篷里的人面對面坐著,“王爺,我們答應(yīng)王爺?shù)氖虑橐呀?jīng)做了,王爺什么時候能兌現(xiàn)承諾呢?”
“做了?”林王滿眼譏誚,額頭青筋不斷蠕動,突然一掌拍在桌面,雙目赤紅的看著他,“你們故意露出馬腳讓夏盛卿查出端倪,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王爺不是很清楚嗎?”來人絲毫不懼怕他的怒氣,無所謂的笑了一聲,“我們和王爺?shù)哪康氖且粯拥,都是要夏盛卿死,王爺何必(fù)?dān)心,若是他當(dāng)真有本事找過來,那正合我意!
“至于我們要做什么,過些時日,王爺自然而然就知道了!眮砣说偷偷男α艘宦,嗓子里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嘲諷聲來。
林潤玉聽著他的嘀咕聲,莫名的,心底升起一抹極致的寒意來,他擰眉,壓低聲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來人不在意的笑了一聲,“王爺只管記得答應(yīng)我們的事情就成了,至于別的,王爺不必操心!
話落,他就消失不見,林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情變幻莫測,開始懷疑和水月教合作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他們都是一群瘋子。
他原本還以為夏盛卿會查出那刺客的來歷是花了多大功夫,結(jié)果卻是水月教故意放出的消息,為的就是將夏盛卿引過去。
這些人……林潤玉眼底閃過一抹深思,隨后握緊手掌 “將大公子叫過來。”
此事怎么看都有蹊蹺,只怕水月教日后達(dá)成目的后,未必會如同約定好的那般安分守己,看來現(xiàn)在就要派人過去監(jiān)視著,省的日后自己登位,他們前來搗亂。
而夏盛卿則是再度進(jìn)宮去見惠太妃,惠太妃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舉動怕是離不開他的視線,林王剛走沒多久,他就過來 惠太妃心口顫了一下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看著他,“九千歲,你找哀家有什么事?”
“太妃娘娘久居宮中,未免孤寂,因而被人迷惑,本王可以理解。”夏盛卿意有所指的開口,一邊說話,一邊觀察惠太妃的反應(yīng)。
惠太妃的臉色就一寸寸的白了下來,血色盡退,蒼白著臉看著夏盛卿,滿眼的不敢置信。
夏盛卿端著茶盞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惠太妃想必是知道皇帝的大皇兄當(dāng)年是怎么出事的。身份再是尊貴,有些事情還是要遵守的,你說是嗎?太妃娘娘!
最后四個字猶如冰涼的冷水潑在她身后,讓她禁不住渾身顫抖,剛端起茶盞準(zhǔn)備喝口清茶壓壓驚,就一個手抖,手里的茶盞就“哐當(dāng)”一聲落到地上,砸了個粉碎。夏盛卿看著她這做賊心虛的樣子,莞爾一笑,并沒有再開口。
良久,惠太妃才清醒過來,哆哆嗦嗦的抬頭看他,吩咐丫鬟進(jìn)來清掃,深吸一口氣,“九千歲跟哀家說這些做什么?”
見她到現(xiàn)在還強(qiáng)撐著死不承認(rèn),夏盛卿抿唇輕笑,“想必太妃娘娘應(yīng)當(dāng)清楚 就算你與林王關(guān)系親密,但他野心勃勃到時候一樣容不得你和皇上的,要是皇上知道他親愛的母妃竟然和自己的皇叔有一腿,呵呵……”
后面的話夏盛卿并沒有說出話,似笑非笑的看了惠太妃一眼,又低下頭品茶。
“你莫要胡說八道!”惠太妃的牙齒都在顫抖,還是極力穩(wěn)定自己的心神,反駁他的話。
“何況,林王野心勃勃,九千歲你就沒有野心了嗎?林王好歹是皇上的親皇叔,怎么看,都要比九千歲親近些。”此事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和自己皇兒的性命,惠太妃一反常態(tài)的強(qiáng)硬起來。
夏盛卿詫異的看她一眼,倒是沒想到她還能想到這么多,低低的笑了一聲,“先帝在位時,林王就有奪位的意圖,若不然,不會在先帝駕崩后就蹦噠起來,這樣的人,太妃覺得可以相信!
“且,要論血緣,長公主與皇帝應(yīng)當(dāng)更親近些!毕氖⑶渲卑椎耐鲁鲞@句話 看著惠太妃怔怔的坐在椅子上,起身,拂袖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里,夏盛卿都在查探水月教的總部在什么地方,重點(diǎn)盤查的自然是邊陲小城。只是查到消息,他也沒有立刻過去,夏子衿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想自己一個人待在府里,若是真到了生產(chǎn)之日無人相伴。
但皇帝明顯被灌了迷魂湯,有心為難夏盛卿,夏盛卿拖延一日,就為難一日。夏子衿不愿意他這般左右為難,日日被人刁難,想了一會兒,就吩咐馨兒將他請過來。
一頓飯用畢,夏子衿擦了擦嘴,扭頭就見他深情款款的注視著自己,禁不住啞然失笑,眨了眨眼睛,“盛卿,你可調(diào)查到水月教出沒的地點(diǎn)了?”
夏盛卿揉了揉她的腦袋,“此事為夫會處理好的,定然會還你一個清白。”
夏子衿靠在他懷里,手指在他胸口畫了個圈,“此事我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是,你還不出發(fā)嗎?我雖然沒法去朝堂上,但是多少也是知道的,皇上他對你發(fā)難了吧。盛卿,不可再拖了!
夏盛卿沒料到她是說這話,攬在她肩膀上的手指下意識的縮緊,半晌,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即松開她,輕笑一聲,“子衿,你可是聽見了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
夏子衿勾唇,坐直身子,認(rèn)真的看著他,“就算是什么都沒聽到,猜也是能猜出來的。”
夏盛卿無話可說,看著她的表情越發(fā)寵溺,的確,夏子衿向來是十分聰慧的,怎么會猜不出來近日朝堂里局勢的變化。
“你一個人在府中,為夫不放心!毕氖⑶洳]有顧忌什么,直接說出自己的擔(dān)心,目光筆直的落到她的腹部。
夏子衿搖頭輕笑,“盛卿,女子生產(chǎn)向來兇險,就算你留在府中,該是如何還是如何,你也不是大夫,何況,有魅娘在,不會出什么事情的。”
夏盛卿嘴巴動了動,有心說話,但對上她堅毅的表情,還是咽回嘴巴里的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為夫明白了!
翌日,夏盛卿就帶著影衛(wèi)出發(fā)。夏子衿嘴巴上說的輕松,實際上,心里邊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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