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審問
膽子小成這樣,稍加試探就暈過去,日后走上仕途估計也不長久,夏盛卿厭惡的瞅他一眼,“拖下去關(guān)起來。”
眼不見心不煩,對于這些逛花樓的公子哥,夏盛卿向來沒什么好感。若不是此事牽扯到水月教,這等事情,他壓根不會管。
很快案發(fā)時無法證明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就被帶過來,六個人,其中有兩名是花樓的姑娘,其余四個則是花樓的龜奴。夏盛卿凌厲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過,嗤笑一聲,“想必你們已經(jīng)知道本王的來意了,本王再問一遍,你們當(dāng)時在做什么?”
棋鳶抓著袖口,站在他面前,想著教主吩咐的事情,神情略微緊張,偷偷抬眸瞧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另一名姑娘聽到他的自稱,嚇的臉都白了,瞧瞧看了他一眼,突然跪下來,“王爺救命啊!”
“王爺,民女,民女其實不是自愿到花樓來的,是民女的家人欠了錢,民女才被賣到這里來。民女那個時候是在挖洞,想著……想著以后能逃出去。”她一邊說,一邊抬起頭小心翼翼瞟老鴇一眼。
老鴇一聽這話,凄厲的叫了一聲,就撲上去連打帶掐,尖利的指甲一個勁兒的往她身上招呼,“你個小賤人,若不是發(fā)生這事,老娘還不知道你私底下打著這么個主意。說,誰給你的膽子,竟然還敢跑!老娘打死你!”
說話的姑娘被她連掐帶打,不敢還手,只能不斷的躲著,嘴巴里不住的求饒,“媽媽饒命啊!奴家不敢了,奴家不敢了。”
“夠了!”夏盛卿看著眼前這一幕就覺得厭惡,一掌拍在桌面上,“鬧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
老鴇渾身一顫,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能夠隨意在他面前放肆的,連忙停下手上的動作,賠著笑,沖他點頭哈腰,“是是是,民女這就住手。”
她轉(zhuǎn)而看向剛剛的姑娘,見她只顧著抹淚,恨鐵不成鋼,背過身子,擋住夏盛卿的視線,尖細的指甲探進她的衣裳里,對準(zhǔn)她腰間的軟肉就掐了一下,“你這個死丫頭,還不給王爺認錯。”
姑娘下意識的就要尖叫出聲,腰間的手掌就愈發(fā)用力,她硬生生的憋回嗓子里的喊聲,看向夏盛卿的眼睛里滿是委屈,怯生生的開口,“王爺,民女……”
“不用說了。”夏盛卿打斷她的話,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水月教的事情,別的事情他懶得計較,“你既然說你是在挖洞,想必地方還在。”
夏盛卿看向身邊的衙役,“你帶人跟著她去看看。”
姑娘只好閉嘴,咽回嘴巴里的話,神情略帶苦澀。她還以為眼前這俊朗的王爺會救她,沒想到什么都沒說,現(xiàn)在可倒好,她好不容易準(zhǔn)備起來逃跑的地方都被發(fā)現(xiàn)了。
但就算心中不滿,她亦不敢對夏盛卿發(fā)火,她只恨這個時候樓里邊發(fā)生這種事情,害的她功虧一簣。姑娘低著頭領(lǐng)著衙役離開,袖子底下的手掌緊緊的攥成拳頭。
看著她離開,夏盛卿微微蹙眉,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目光落到老鴇身上,“她當(dāng)初是花了多少銀子買的?”
老鴇一怔,跟著面上就浮現(xiàn)出喜色,試探性的詢問:“爺可是要為她贖身?”
夏盛卿淡淡的瞥她一眼,意思她管的太寬,眸子里的不喜,老鴇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不等她仔細觀察,夏盛卿已經(jīng)勾唇,漫不經(jīng)心的詢問:“多少銀子?”
“三十……”老鴇剛說到一半,就看到知府沖她拼命使眼色,迅速改口,“十兩銀子。”
不一會兒,衙役就回來稟報那姑娘說的是實話。雖然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但姑娘明顯不是很開心,情緒低落的垂著頭,膽怯的站在一邊。夏盛卿瞥了眼站在他身邊傻乎乎的知府,知府被盯得一愣,反應(yīng)過來,從身上摸出銀子,肉疼的遞給老鴇。
老鴇喜笑顏開的接過銀子,心中還有些意難平。但一想到這丫頭到了樓里兩個月還沒有調(diào)教好,胸口的郁氣卻是出了。左右不過一個賤丫頭,沒什么好在意的,何況,她買她的時候真實情況不過花了五兩銀子而已,如今,也算是翻倍賺了。
而先前還垂頭喪氣的姑娘連忙開口謝恩。
瞧老鴇一張老臉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其中的貓膩,夏盛卿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只是這會兒懶得同她計較罷了,視線落到其他五個人身上,不耐煩的看著他們,“你們,還不準(zhǔn)備說嗎?”
強大的壓迫感瞬間壓向棋鳶五人,那四個龜奴支支吾吾,就是不敢說話。
夏盛卿最后一絲耐心耗盡,“拖下去處置了。”
四個龜奴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威壓,又聽他一言不合就吩咐人處置他們,終于撐不住,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咚咚咚”一聲跟著一聲,哭的涕淚橫流,“王爺饒命啊!小人招,小人招!”
“我們四個當(dāng)時……當(dāng)時是在埋尸。”四個龜奴對視一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額頭磕的頭破血流,好不凄慘。
站在一旁的老鴇見事情隱藏不住,立刻緊張起來,有心想要阻止他們繼續(xù)說下去,可礙于夏盛卿在這兒,愣是不敢開口,只能用眼神威脅他們四人。
四個人當(dāng)中為首的龜奴穩(wěn)了穩(wěn)心神,繼而開口,“王爺,樓里邊時常有些新來的姑娘不肯接客,我們,我們就負責(zé)調(diào)教,誰知道那姑娘一時受不住就自殺了,所以我們四個人只好奉媽媽的命令將人埋了,那個時候,剛好在埋人。”
夏盛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身后的知府,知府訕笑不已,回頭就甩了老鴇一個耳光,“你這混賬,竟敢強拐良家婦女,還逼死她?”
知府怒目圓瞪,若不細看,還看不出他瞧瞧沖老鴇使眼色。老鴇立刻會意,跪在地上哭起來,“大人冤枉啊!那女子可是正兒八經(jīng)賣身進來的,可是簽了賣身契的,可她不肯接客,民女只是讓人去教教她這兒的規(guī)矩,那曉得她心高氣傲就自殺了。至于害人性命,民女萬萬不敢啊!”
她一邊說話,一邊從袖子里取出那死去姑娘的賣身契。
知府立刻裝作為難的樣子看向夏盛卿,夏盛卿微微蹙眉,若那姑娘簽了賣身契,的確是相當(dāng)于賣身給老鴇,生死自是由著老鴇決定,他無法多說。
至于這驗證的法子,自然是和先前一樣,讓人帶著這四個人去將那具女尸再度挖出來。
剩下的就是眼前這女子了,夏盛卿看著她,心里面莫名涌起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覺,扭頭望向老鴇,“她是什么人?”
老鴇頓時笑起來,“王爺,這位是棋鳶姑娘,正是樓里的花魁頭牌,平日里不大出門,性子冷了些,若說是琴棋書畫,她樣樣精通,可要說殺人,王爺,您瞧瞧,她這樣柔弱的身子,怎么著,也是殺不了人的。”
要是旁人,老鴇自然懶得多費口舌,只是棋鳶是樓里的招牌,為著看她一眼過來樓里的公子哥不計其數(shù),要是因為這事折損了,還不如讓牡丹那丫頭白死了。
老鴇心里面的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諂媚的看著夏盛卿。
夏盛卿冷笑,知府立刻讓她退下,老鴇不甘心,還想說些什么,就聽到知府似是警告似是提醒的厲喝聲,“再胡說八道,當(dāng)心王爺剪了你的舌頭。”
老鴇就是再不情愿,都只能閉嘴了。看著她閉上嘴巴,知府才松了口氣。
夏盛卿的視線在她身上打轉(zhuǎn),突然瞥見她裙擺處的一點血跡,瞳孔微縮,繼而笑起來,“你還不打算說嗎?”
棋鳶張了張嘴,眼底神情復(fù)雜,似是猶豫又似是擔(dān)憂,咬著唇瓣,袖子里的手指不斷抓著袖邊。夏盛卿揚眉,“來人,去她的房間搜一搜。”
“不行。”棋鳶條件反射的喊出聲,跟著就察覺出不妥,一張臉雪白雪白的。
夏盛卿站起身,眸子里是無盡的寒意,“還不說實話?!”
棋鳶受不住他的逼問,一屁股跌坐在背后的椅子上,瞥過眼去,“先前有個男子突然進了奴家的屋子,奴家一時慌張,聽信了他的話,這才將他藏起來。”
“王爺,奴家不知道他是殺人兇手,奴家不是有意包庇的,求王爺饒恕奴家。”棋鳶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楚楚可憐的瞧著他,一臉的哀求。
夏盛卿心下一喜,“你說的男子,是什么樣子?”
“他帶著面目,奴家沒有看到他的臉。”棋鳶低著頭,絞著手指,似乎是為自己的沒用和被人欺騙懊悔。
“他現(xiàn)在還在你屋子里?”夏盛卿追問。
棋鳶怔了怔,隨即點頭,“他受了傷,應(yīng)該是還在的。”
“你帶本王過去。”若此人真的是水月教的教主,帶著衙役過去,定然會驚動他,夏盛卿瞇眼,“衛(wèi)大人,你帶著人包圍翠玉樓,一定不能放跑任何人。”
知府被他點名,立刻拍著胸脯保證,帶著人在翠玉樓外邊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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