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皇帝的心思
等他離開,夏子衿才撐著身子癱軟在椅子上,這人心思細膩,但凡她有一點兒不對勁,都可能被他發現端倪,因而每次與他交鋒,她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實在是勞心勞力。
好在這次成功將他哄騙走了,經過這一次試探,怎么他都能夠安穩些日子。
夏子衿休息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挺著大肚子顫巍巍的走向床榻,側躺著睡覺。
夏盛卿因為著急救他,并沒有理會榮遇傳來的消息,京城里的流言他全然交給榮遇負責。而林王在知道自己被耍了后,特意叫來彩云坊的掌柜,問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彩云坊的掌柜不過是教里面的一個小頭目,在林王的逼問下,只是說水月教有心做國教,但并沒有謀反的心思。林王看著他信誓旦旦的發誓,不免滿眼疑惑,考慮自己接下來到底該怎么做。
林潤玉得知他在糾結此事后,特意前來見他,“父王,我們可以派榮遇前去抵擋水月教,倘若水月教當真有不臣之心,榮遇帶兵過去,自然能夠消滅他們。等榮遇過去,再請皇上下旨,請夏盛卿回來。”
“如此也好。”林王猶豫片刻就答應下來。
榮遇正按照夏盛卿的回信著手抓了幾個散布謠言的人詢問,然而還不等他問出結果,皇帝就下了圣旨,讓他帶兵前去替換夏盛卿。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榮遇接過圣旨后,立刻前去精武侯府,詢問朝堂上發生了什么事情,皇帝怎么會想到這么個損招。
精武侯嘆了口氣,“榮世子,這是林王今早提出來的,本侯多次勸阻,都沒能讓皇帝改變心意!
榮遇一拳捶到桌面,“這個林王,當真是沒安好心!絲毫不顧全大局!
他恨的咬牙切齒,偏偏無能無力,圣旨已下,他就算是不想去也得去。精武侯同樣臉色難看,抿著唇,一眼不發。
榮遇忽然深吸一口氣看向他,“侯爺,本世子走了后,京城里的事情就要勞煩侯爺多費心了,長公主如何被奸人所擄,不知生死,九千歲又不在京城,若是林王想要做什么實在是防不勝防,還請侯爺千萬小心。”
精武侯知道他的意思,鄭重的點頭,蒼老的臉上滿是凝重。榮遇這才起身告辭。
后宮中,惠太妃正在品茶,得知皇帝的命令,端茶的手一抖,滾燙的茶水就被她自己潑翻,全部灑在她手臂上。然而,她像是完全察覺不到痛一樣,滿眼驚慌的站起來,“皇上呢?哀家要見皇上!
自打上次夏盛卿過來與她仔細相談一番后,她就清醒過來,想到林王進宮對她大獻殷勤,說什么他不會動皇帝,惠太妃就禁不住溢出一絲冷笑。
她真實愚蠢,竟然相信什么情愛,真是在后宮里邊平安日子過久了,連這點子最不可能的東西都能叫她昏了頭;萏抗饫鋮,若是林王真的沒有謀逆的心思,怎么會好端端進宮勾搭她。
先帝對他一直十分忌憚,絕不是沒有緣由。惠太妃雖然性子懦弱,但是她并不蠢,如果真的是蠢,她早就被后宮里其他妃子見不得人的手段給活活整死了,別說她不僅活著,還撫養著十皇子。
“太妃娘娘,您這是怎么了?”一旁的婢女看著她大驚失色,忍不住開口詢問。
惠太妃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太過突兀,抬手扶著額頭,“哀家頭痛,你去請皇帝過來。”
婢女點了點頭,轉身就去御書房稟告。皇帝得知她頭痛病又犯了,立刻從御書房趕過來,一進來就看到她躺在軟榻上扶著額頭愁眉不展的樣子。
“母妃,您還好嗎?”皇帝喊出這道稱呼的時候,很明顯心有不甘,拳頭緊握,面色難看,按照常理,他身為皇上,他的母親該升為太厚才是。
偏偏他這個皇帝不過一個傀儡,根本就沒有一點兒話語權。
惠太妃睜眼就瞧見他還帶著稚氣的小臉上透出來的狠厲,禁不住心口一顫,揮手遣退下手,沖著他招手,“皇帝,哀家聽說你今日下了一道圣旨?”
皇帝沒察覺出她臉色異常,點了點頭,“朕的確下了圣旨,九千歲的身份鬧的沸沸揚揚,讓榮遇前去換他回來才是正確的。”
“皇帝,你糊涂!”惠太妃急火攻心,差點咳出一口血來,甭管夏盛卿到底是不是前朝皇子,就憑他現在手里邊的實力,皇帝跟他對著干,都沒有什么好處,說不得,還會激怒他。
惠太妃一想起夏盛卿之前猶如看死人一樣的盯著她,心口就是一陣顫抖,手掌都止不住的抖起來,“皇帝,你這樣幫著林王對付九千歲,可想過后果?”
“什么后果?”皇帝這會兒明白過來惠太妃叫他過來的意思,看著惠太妃畏畏縮縮的樣子,心里頭就是一陣厭煩,當下不耐煩的道,“朕是皇帝,想要做什么,還要看一個臣子的臉色嗎?”
“皇帝……”惠太妃還是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這股子囂張跋扈的氣勢,有心提醒他這個皇位是怎么來的。
然而不等她后面的話說出來,皇帝就沉下臉,“母妃身子不爽還是好好休息,朕做事自會有分寸,母妃不用擔心。朕還有政務要處理,就不陪著母妃了。”
惠太妃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手腳冰涼,這才意識到不知什么時候,她這個皇兒已經生出別樣的心思了,經過此事,恐怕日后與她這個母妃都要生分了。
榮遇接了圣旨,自然不能逗留,皇帝特意派了個太監帶著圣旨跟著他,準備到了涼城就直接宣旨讓夏盛卿回去。榮遇提前將此事通過信鴿傳給夏盛卿。
夏盛卿看完信,幽暗的眸子里就聚起一團烏云,內力噴涌而出,手心的字條就碎成粉末,他張開手,恰巧一陣風吹過,就將這些粉末吹散了。
沒想到這個檔口給他惹出這樣的事情來,夏盛卿冷笑出聲,當夜就帶著人突襲邊城。水月教的教主原以為他會在黎明時分動手,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心急,半夜就過來偷襲。
一時間,水月教的人被打了個正著,損失慘重。身后的大軍立刻趁著這個時機破城,可惜,并沒有成功。夏盛卿只能帶著軍隊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安營扎寨。
榮遇過來的時候夏盛卿正坐在營帳內與屬下討論攻城的策略,皇帝派來的太監理都沒理這場景,直接宣旨,看著夏盛卿站直身子,沒有要跪下的意思,他心口一抖,卻不敢指責。
在他看來,這九千歲要真是前朝皇子,不跪圣旨自然正常。另一方面,憑著九千歲現在的權勢,皇帝因為這些流言蜚語就召回他,九千歲憤怒之下不肯跪更加正常。
可憐他一個奴才,哪方面都得罪不起。
夏盛卿怔了好大一會兒,才獰笑著接過圣旨,又花了半日時間與榮遇說清楚現今的局勢后,才啟程返回京城。
如此也好,現在的水月教早已經比如他才來時候囂張,不過是霸占著邊城茍延殘喘而已。若非是不想傷亡太大,他早就帶人強行破城了。他回到京城解決此事后,正好趕去巫族救夏子衿。
小太監原是要與他一起回京的,可偏偏要半個月的路程,夏盛卿硬生生是日夜兼程,累死了五匹馬,五天就趕回來,小太監中途實在扛不住,自己找了個驛站歇息,讓夏盛卿先行,他則由知府派人護送前往下一個城市。
皇帝得知他回來的這般快,經不住一震,剛準備傳旨召他覲見,就見大太監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是九千歲已經進宮了。
“慌什么?朕是皇上,他能將朕如何?此事原就該仔細問問他。”皇帝板著小臉,故作威嚴的開口,然而他這會兒才發現,就算他已經下定決心從夏子衿手里頭爭權,可真要面對夏盛卿,他還是忍不住打怵。
“皇上,林王求見!被实壅诳紤]待會兒怎么應對他的時候,就聽到這一道聲音,頓時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快宣!
林王自然是得知夏盛卿一回來就進宮去見皇帝后,按耐不住,這才趕忙趕過來。現在的皇帝,他還有些用處,可不能讓夏盛卿輕易廢除了。
夏盛卿是在御書房門口碰見林王的,瞧著他笑容滿面的樣子,夏盛卿理都沒理他,直接進去,雖然面對圣旨他可以不跪,但是現在在京城,縱然他心中憤怒,但眼前這黃口小兒畢竟是當今天子,他還是要稍微行禮,免得落人口舌。
皇帝看著他神情冷漠,與往常似乎并沒有什么區別,稍稍放心,開口賜座。林王自然沒有錯過皇帝的小動作,暗罵一聲不成器的東西,一樣落座。虧他給皇帝做了那么多的思想工作,皇帝見了夏盛卿,還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沒出息!
林王雖然厭惡他,可眼前這人還有些用處,因此他還是要過來看著,以免夏盛卿耍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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