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京城變故
陡然從巫族長老嘴巴里得知當年事情的真相,魅娘整個人受到巨大沖擊,先前那么多年的認知被打翻,她禁不住咬緊牙關(guān),嘴巴里一片血腥味,渾渾噩噩的走回房間,腦海里不斷回放著巫族長老說的話。
“她是為了你,一早她就被她師傅看上,要求她練那些害人的玩意兒,若不然,就要沖你下手。”
“她原以為她乖乖聽話,你那畜生一樣的師傅就不會對你如何,可偏偏你喜歡上了你那師傅,還自愿練此功,你不是一直好奇你明明天生媚體,為何功力會不如紅芙嗎?”
“因為此卷分陰陽,她當初偷了秘籍,改練了陽卷,可她當初練的是陰卷,已經(jīng)傷了身子,所以才需與男子交合,若不然,痛苦難當。你是天生的媚體,察覺不到這一點,更不知,你所練功力壓根就是為旁人做嫁衣。”
“你那師傅,分明是要盜取你的功力,利用你。她一早就知道你喜歡他,不肯告訴你真相,這才由著你誤會,免得你傷心,可你一次次要殺她,何曾想過她的苦楚?”
“信不信隨你,你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問個清楚,老夫言盡于此!”
……
這些話一遍遍在她腦中翻滾,攪得她心神不寧,眼神茫然的看著空氣,突然坐起來,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當年,有次,她看見師傅從紅芙的屋子出來,她進去,就見紅芙含著眼淚。
她記得自己當時問她怎么了,紅芙說是功課沒有背完,惹惱了師傅,她就那般,輕易的相信了。
魅娘一骨碌爬起來,徑直對著紅芙休息的院子跑過去。紅芙正躺在屋子里休息,門就被人“哐當”一腳踹開,她下意識的看過去,就見魅娘面帶怒容的站在門口。她下意識的扯過被子蓋好自己。
百里奚千盼萬盼才將夏盛卿盼來,可惜這個兒子是個不聽話的,他心情不舒暢,自然就找到她身上來了,此刻她身上還滿是淤青,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可在魅娘跟前,她不愿意露出自個兒的狼狽。
“你來做什么?”紅芙強自鎮(zhèn)定下來,依靠在床頭,揚起一個顛倒眾生的嫵媚笑容來。
以往看到她這樣,魅娘覺著惡心,不會細看,可聽了巫族長老的話后,她的心境有了變化,看著紅芙這冷硬的樣子,咬了咬牙,“當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紅芙唇角的笑意凝固了一下,瞳孔驟然縮緊,跟著就輕聲笑起來,“怎么?姐姐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當年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姐姐不是應(yīng)當比我清楚嗎?怎么現(xiàn)在跑過來問我?”
魅娘看著她譏誚的樣子,心里邊發(fā)堵,“我要聽實話,巫族長老已經(jīng)全部告訴我了。”
“外公人老了,胡言亂語的,姐姐不必當真。”紅芙暗自惱怒,可并不能發(fā)火,她知道,巫族長老是心疼她才會如此。
魅娘看著她這樣子,怒火就一簇簇的往腦袋上涌,知道她是決計不會和自己說實話了,突然笑起來,“也罷,你不肯說,我就在這兒等著,你什么時候愿意說了,我就聽著。”
魅娘去了紅芙那兒并不能瞞過夏子衿,她知道,定然是巫族長老說了什么,魅娘這是過去求證去了。
她喝了一口冬瓜排骨湯,靠在夏盛卿懷里,“盛卿,你一直不回京城,真的好嗎?京城里邊若是沒人,怕是被人鉆了空子。”
“無事,你不用擔心,為夫臨行前已經(jīng)去了精武侯府一趟,業(yè)余拜托侯爺看著,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出事的。等你身子養(yǎng)好了些,為夫再帶你離開。”夏盛卿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上遮都遮不住的憔悴,越發(fā)心疼。
就算他已經(jīng)知道這抓了夏子衿的人是他父親,但他還是不放心。夏子衿心中不知為何就是恐慌,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一樣,靠在他懷里都沒法安心。但夏盛卿這樣子,明顯是不肯這時候帶她回去的。
夏子衿嘆了口氣,怪只怪她的身子太過孱弱,要不然,也不必繼續(xù)在這兒蹉跎時間。夏盛卿垂眸瞧她一眼,就知道她鐵定又是在責怪自己了,禁不住擰起眉頭,“子衿,此事怪不得你,是為夫沒有保護好你,才叫你吃了這般苦。”
“這有何苦?”夏子衿搖頭,并不以為意,相比于前世,她已經(jīng)是活的幸運了。
就在二人你儂我儂的時候,京城里的局勢已經(jīng)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誰知道皇帝發(fā)了什么瘋,竟然去搜查簾太妃的宮殿,當真在蓮太妃的宮殿發(fā)現(xiàn)密道,當下就要拿下蓮太妃,誰知道蓮太妃宮殿里的婢女都是會武功的
蓮太妃在她們的拼死相護下逃出宮,可還沒來得及跑遠,就被林王抓住。她一口咬定那些人是夏重留給她的,偏偏一個丫鬟抵不住,說了自個兒是前朝的人,說她一直在密謀復(fù)國,還扯出夏盛卿的事情來。
月靜安心如死灰之下哪里不明白她是被人設(shè)計了,留在宮殿里的丫鬟都是死士,忠心耿耿,斷沒有出賣她的道理,什么丫鬟招供,根本就是一個局,一個對付夏盛卿的局。皇帝震怒之下,直接將她打入天牢,并下令抓捕夏盛卿。
精武侯畢竟是武將,說不過那群文官,方舟官位低微,更是沒有辦法,只好想辦法派人將消息傳往巫族。可傳信的人在半途就被官兵抓住,這人是個忠心的,直接將紙條撕碎吃了,被活活打死都沒吐出一個字。
還是百里奚留在京城的人發(fā)現(xiàn)情況,趁亂回來報信。
百里奚面沉如水,有點后悔自己抓了夏子衿過來,若不然,也不會連累他二人都在這兒沒法回去,以至于那個小皇帝如此行事。他拳頭握的咯吱作響,還是去見了夏子衿和夏盛卿。
夏子衿聽著外邊的腳步聲,掙著坐起來,白了他一眼,夏盛卿輕笑,望向推門進來的百里奚,臉色驀然沉下來,“你來做什么?”
一想到眼前這人抓了夏子衿不說,還叫月靜安在痛苦里活了二十年,他就沒什么好臉色。百里奚知道他不待見自己,可如此直白的排斥,他還是有些難受,當下臉色就禁不住僵了一下,“我來是有事與你說。”
“什么事,在這兒說亦是一樣。”在夏盛卿心中,百里奚過來無外乎是說什么復(fù)國的事情,他沒有那個心思,沒必要瞞著夏子衿,他與她是要走一輩子的人,無所謂欺瞞。
百里奚眼看夏子衿將他迷成這般模樣,心下郁結(jié),狠狠瞪了她一眼。自打知道這人是夏盛卿的生父后,夏子衿的心情就有些微妙,想起當初月靜安也是百般找她麻煩,她多少能夠理解。
只不過,月靜安只是對付她,卻沒有想要傷害她的孩子,所以她便原諒了,可眼前的百里奚,在她眼中,不過是個人渣,她可是親眼看過月靜安心中的難過的。這人明明活著,卻要叫愛他的人以為他死了,活在痛苦中,只為了自己的野心,實在惡心。
“你母妃被皇帝抓了,關(guān)在了天牢中。”百里奚沉重的開口,“有丫鬟出賣了她,還說了你是她的兒子。”
“混賬東西!”夏盛卿沒想到自己只是出來這么一趟,小黃豆就當真敢下手,面色冷凝。
夏子衿同樣是沒想到這一點,手里捧著的杯子放下來,森冷一笑,“看來本宮這個皇弟是真的心大了,盛卿,我們該回去了,若不然,這京城的天都要叫他掀了。”
“你的身子……”夏盛卿猶豫的看她一眼,就望見她滿眼的堅定,知道她是擔心月靜安的安危,心神一震,隨后抱住她,重重點頭,“子衿,又要勞你辛苦了。”
單憑他一個人回去,是沒法名正言順的對抗皇帝的,唯有夏子衿,有明圣帝留下的諭旨,可以與皇帝制衡。夏子衿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要與他一起回去。至于夏長樂與夏昀兩個孩子,就推說是在孤童院撿的便是。
她一個公主,想要養(yǎng)兩個孩子怎了?左右夏盛卿不能生養(yǎng),她已經(jīng)是十分委屈,等事情了解,大權(quán)在握,她在恢復(fù)他們親生子的身份。到時,怕什么。
打定主意后,夏盛卿和夏子衿當天就收拾包裹出發(fā),不知道紅芙與魅娘說了什么,走的時候,她二人反而一起來了,雖說看著還有血生硬,可是很明顯,魅娘是心有愧疚的樣子,時不時去看一眼紅芙,偏偏紅芙昂著頭,一臉的得意。
夏子衿光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起來,只怕當年的事情誤會大了,魅娘這賠禮道歉要是不夠誠懇恐怕沒那么容易讓紅芙接受。紅芙一眼就瞧見她,眼睛一亮就撲了過來,“長公主……”
“你與魅娘的事情說清楚了?”夏盛卿看她看的緊,不動聲色的擋開紅芙,夏子衿啞然失笑,從她懷里探出頭來詢問。
紅芙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半點先前的糜爛嬌縱都看不出來,笑盈盈的點頭,夏子衿竟覺得有些可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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