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深夜進宮
她這么說,自己要是懲罰她,倒是顯得沒人性了。
夏子衿嗤笑,真沒想到,她還能被一個婢女為難到這個地步?上缇筒辉谝馐裁疵暎粫驗樗@些話就輕易放過她,她敢挑撥夏安安,就說明她不是什么好東西。
什么救命之恩?說仔細點,就是來歷不明!夏子衿眸子里一片冷厲,“芍藥,本宮不管你到底是怎么來郡主身邊的,本宮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老實供出你背后的人,第二個,拿了銀子滾出府,鑒于安安對你有些感情,本宮可饒你一條性命!
“公主,王爺,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錯,你們要趕奴婢離開?奴婢已經(jīng)發(fā)過誓,一生追隨郡主,絕不會輕易離開,除非郡主趕奴婢離開!鄙炙帥]料到她在問完自己的來歷后就什么都不問,直接讓自己離開,準備好的措辭都用不上,只好硬著頭皮道。
下一秒,夏子衿的視線就猶如細針一樣落到她身上,讓的她禁不住頭皮發(fā)麻,雙腿好似灌了鉛之后又繞王府跑了四五圈一樣抖起來。她不由的低下頭,避開她的視線。
夏子衿冷笑一聲,“既然你不愿離開,那就不用離開了,來人,將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像這種心懷不軌的婢女,公主府不會留。好端端的人家,哪有自愿做婢女的,報恩有很多種方式,比這種好的比比皆是,她偏偏自甘墮落,寧可淪為奴籍,不是別有用心是什么。
簽了賣身契的丫鬟和外邊進府來的丫鬟可是不一樣的,一個還有人身自由,另一個就是生死都有主子做主,與牲畜無異,她這樣喊著要留下來,照顧夏安安一輩子,那只有簽了賣身契。
若非是沒有選擇,誰會選擇這條路,她這選擇,可真是奇怪。夏子衿冷笑,看著真文等人進來拉著她出去,眼底滿是嘲諷。
不管這芍藥背后是什么人,總歸是與她不對付的人,夏子衿冷笑,她不怕那些人找上自己,但是他們不能去碰夏安安。
芍藥喊完之后就出了一身的汗,此刻被真文強行拉著往外走,頓時忍不住慌亂的叫出聲,“長公主,奴婢是郡主帶回來的丫鬟,您不能殺奴婢,奴婢沒有錯,您不能殺奴婢!”
她喊的聲嘶力竭,惹的院子里的下人都看過去。夏子衿轉(zhuǎn)眸看了眼馨兒,馨兒點了點頭就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唾棄的呸了一聲,“你還有膽子說你沒錯。”
“我問你,若不是你在小郡主面前胡說八道,挑撥小郡主,小郡主怎么會誤以為公主和王爺會不要她。你這樣居心叵測,蠱惑小郡主,分明是不安好心,你還有膽子說你沒錯?”馨兒中氣十足的訓(xùn)斥她,“就憑著你這舉動,就是死上一百次都不為過。”
先前瞧著芍藥可憐樣子而產(chǎn)生同情的下人都是低下頭去,面露鄙夷,原來是因為這個,府里誰不知道王爺和長公主對郡主是含在心尖上的疼寵,她敢在郡主面前亂嚼舌根,活該落到這個下場。
芍藥四處看著,見沒人肯幫她說一句,終于忍不住絕望,大喊一聲,“王爺,奴婢愿招,奴婢愿招!
“可惜,本宮不愿意聽了!毕淖玉茝奈葑永镒叱鰜,聲線清冷,“你背后的人,本宮已經(jīng)大致猜出來了!
芍藥瞪大眼睛,心中萬分后悔,早知道夏子衿這樣霸道,她剛才就接了銀子出府了,怎么會淪落到現(xiàn)在生死不由自己的地步,她猛然掙開抓著她的真文,撲倒夏子衿腳下,連連求饒,“長公主饒命!此事都是林小王爺讓奴婢做的,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并沒有做什么傷害小郡主的事情,求長公主饒了奴婢一命!”
夏子衿垂眸看她,忽然輕聲笑起來,一腳踹開她,真文立刻上前來按住她。
看著她滿臉驚恐,額頭鮮血不住的往下流,夏子衿緩步走下臺階,黑白分明的瞳孔直勾勾的落到她身上,微微一笑,“撒謊也要撒個像一點的慌!
憑林潤玉的能力,可不會讓一個隨時能出賣他的丫鬟當探子,更別說,是耍這等低劣的手段。夏子衿眸子一片冰冷,轉(zhuǎn)而望向皇宮方向,芍藥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怎么會這么快就猜出來,芍藥咬著牙,心中暗恨。
夏子衿轉(zhuǎn)身,就看到夏盛卿站在臺階上,溫和的笑,她嫣然一笑,先前彌漫內(nèi)心的寒意就隨之被驅(qū)散開,快步走到他跟前,由著他抱住自己。
芍藥眼前一片黑暗,竟是安靜下來,由著真文拉著她出去,在門口就撞見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夏安安,她不自覺的偏過頭。夏安安雖然年幼,可夏子衿一直請了人細心教導(dǎo)她,先前芍藥的話,她多少猜出一些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芍藥,你之前是騙我的嗎?”
溫溫軟軟的聲音落到她心底,蕩開一圈漣漪,芍藥沉默,沒有回應(yīng),由著真文帶走,不過片刻,別院里就響起她凄厲的慘叫和木棍落到皮肉上的聲音。
夏安安臉色泛白,夏子衿回轉(zhuǎn)身就看到她小小的人影站在門口,很是可憐。夏子衿心下一軟,拍了拍夏盛卿環(huán)著她的胳膊,讓他松開自己,往夏安安站的地方走過去。
“母妃!毕陌舶惭廴σ幌伦泳图t了,快速撲到夏子衿懷里,“她為什么騙我?”
“安安,這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并非每個人都愿意無條件的對你好,但這一點安安要記得,母妃和你父王絕對不會傷害你!毕淖玉茡е终茡嶂暮蟊齿p聲安慰。
夏安安明顯是真的傷心難過了,抱著她不撒手。
夏盛卿看著自己的娘子被霸占著,一時半會兒,大概是不會回到他身邊了,只好搖頭,起身讓車夫備馬車進宮。
今日月靜安的狀態(tài)很明顯的有些不對勁,雖然瞧著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可他這心中總是不安,最重要的是,百里奚的事情,他總要和月靜安說一聲。
月靜安在后宮中蟄伏這么久,都是為了給他報仇,可見對他的感情,現(xiàn)在得知他還活著,說不定會愿意離開京城前去巫族與他一起生活,日子久了,或許能夠打消百里奚的癡心妄想。
惠太后得知他過來后,特意避開宮人,讓婢女帶他進來,看到他后,立刻站起身,“九千歲此來,可是帶蓮太妃離開?”
夏盛卿看著她,唇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來,“太后這樣幫本王,就不怕皇帝不高興嗎?”
“九千歲說笑了,皇上如今的局勢,他看不清楚,哀家還是看的清楚的,若是最后皇位當真落到王爺手中,說不得還能留他一條性命,可若是林王登位,皇上必然是無法活下來的!被萏罂酀牡,神情凄苦,她并非沒有勸過皇帝,可惜皇帝不肯再聽她的。
想到這兒,惠太后只能嘆息一聲,眼神黯淡。夏盛卿看著她,忽然深吸一口氣,“太后即幫了本王,本王日后自當手下留情。”
得了他的承諾,惠太后驀然抬起頭來,怔怔的望著他,忽然輕笑一聲,“好,哀家信你。”
“不知蓮太妃被關(guān)在什么地方?”夏盛卿瞧著她是個明白人,不覺一笑,直接說明來意。
惠太后并不意外,雖然今日驗血表明他二人沒有血緣關(guān)系,不是什么母子,可蓮太妃先前救過他的性命,夏盛卿自然會擔憂她的性命。想到這兒,她禁不住有些安慰,總歸,她這次是幫了夏盛卿。
夏盛卿為了月靜安能夠深夜冒著危險進宮,必然不會是輕易食言的人。
惠太后轉(zhuǎn)而看了眼婢女,取出一套太監(jiān)的服侍讓夏盛卿換上,隨后帶人往月靜安居住的閣樓走去,月靜安正坐在椅子上發(fā)呆,心思繁亂的想著今日的事情,就聽見外邊的通報聲。
她下意識的一怔,大晚上的,惠太后過來做什么?她迅速收起放在桌子上的錦盒,擦干眼角的淚痕,前去迎接。
惠太后進來后與她說了兩句話,就讓下人退下,自己則是轉(zhuǎn)到隔間去,將屋子留給夏盛卿和月靜安。
夏盛卿并不擔心她會偷聽,他聲音壓的低,隔壁根本什么都聽不見。月靜安看著眼前的小太監(jiān)抬起頭,驚的一下子站起身,滿臉的不贊同,“你怎么進宮了?”
雖然今日已經(jīng)洗清二人的關(guān)系,但盯著他的人依舊不少,他竟然在這個時間點進宮,若是被林王發(fā)現(xiàn),少不得一場麻煩,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事情只怕又要掀起波瀾。
月靜安咬著牙看著他,恨不得立刻推他出去。夏盛卿搖頭,拉著她坐下,“母妃莫慌,此事不會有人知道,兒臣這次過來,是有一件事要與母妃說,只是母妃還要答應(yīng)我,不可激動!
百里奚的事情,不是小事,難保月靜安激動之下控制不住喊出來,還是提前預(yù)防一聲,免得被人聽見?粗氐谋砬,月靜安不覺跟著擰起眉頭,重重點頭,“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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