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囂張
今晚空前絕后的少客人,蕭堯坐角落的沙發(fā)上好長時間,輕闔著眼睛,左手支著太陽穴。
我把花旗參茶端過去,蕭堯睜開眼睛,見是我,臉上微微露出笑意,伸手接過杯子。
我在他身旁坐下,沙發(fā)有些擠,我手臂碰到他的,不尋常的溫度燙得我一驚,忙抬起手,用掌心覆在他的額頭上,他開始退縮卻很快鎮(zhèn)定下來。
我收回手,驚訝得說不出話,只是瞪圓了眼看向他。好久才找回聲音:“你在發(fā)燒!”
蕭堯捧起還冒著蒸汽的茶杯,云淡風(fēng)輕地說:“沒休息好就會低燒,老毛病了。不用大驚小怪。”
他一直隱忍多久了,甚至連我都看不出他的難過。“不舒服還要勉強(qiáng)上班?”
蕭堯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身為領(lǐng)班都這么積極,我怎能輸給你呢。”
我摸了下臉頰,腫起的地方基本消炎退回去了,可這都是小事,怎能跟他的發(fā)燒相比呢。
服務(wù)生過來找我,說215房間的客人指名要我過去。
我回頭看一眼蕭堯,他已經(jīng)推著我起身,還揚(yáng)起很勉強(qiáng)的笑臉。
拍了拍裙擺,直接走向215,敲門走進(jìn)里面,我才堆起職業(yè)性的笑臉在看到李雁玲后,立刻土崩瓦解掉。
她真是陰魂不散啊。下午剛見過面,晚上又迫不及待地跑來折磨我。
始終上班時間,她到底是客人,我又扯出一抹違心的笑容,朝她走過去。“請問李小姐找我有事嗎?”
這個豪華K房,被她一個人霸占,真是浪費。
她端坐在黑色沙發(fā)上,扯高氣揚(yáng)。傲慢地半瞇著眼睛,手指朝桌上的麥一指,說:“這麥有問題,你給我唱一首歌,看是不是接觸不良?”
我保持微笑:“李小姐,我不太懂這方面的事情,要不我找網(wǎng)管來幫你試試麥克風(fēng)?”
李雁玲臉色一變,沒料到我拒絕得干脆。柳眉一挑,說:“領(lǐng)班到底是做什么的?這么小的事情都不會,難道只會陪客人喝酒?”
她越是激動我便越鎮(zhèn)定:“李小姐,看來你有些誤會,領(lǐng)班只是管理手下的服務(wù)員,并不用陪客人喝酒的,我們這里有銷酒妹專門做這個。”
李雁玲那張尖酸的瓜子臉被氣得鼓起來,只一瞬,她又忽然平靜了,淺笑著說:“凡事都有例外,要不我給你小費?”說著就拿出錢包,掏出兩張紅牛。
她當(dāng)真以為錢是萬能。可我偏不買她的帳:“對不起,我對這方面真不熟悉,我現(xiàn)在找網(wǎng)管過來給你試麥。”說著,轉(zhuǎn)身就出門,她在身后連叫幾遍,我都聽而不聞。
才以為打發(fā)掉她,可轉(zhuǎn)眼又跑出另一個服務(wù)生說215急call。李雁玲是存心不放過我啊。
我剛開門,已經(jīng)聽見她尖著嗓門在罵服務(wù)生。
被罵的女生一看見我,馬上如遇見救世主般目光殷切凝望我。我過去悄悄甩下手,示意她出去,她會意地點頭,拿了抹布馬上撤退。
李雁玲將火氣轉(zhuǎn)到我頭上,起身指著她的裙子,說:“顧領(lǐng)班,新星的服務(wù)生都不長眼睛啊?我的裙子好貴的,今天才第一次穿,你說怎么辦?”
我瞧了下她絳紫色的裙子,在大腿的位置有巴掌大的水跡,可我懷疑是她自己干的好事。“李小姐,我代表她向你道歉,如果你不介意,脫下來我?guī)湍闼腿ジ上矗@樣滿意嗎?”
李雁玲瞪圓了雙眼,咬牙說:“當(dāng)然不滿意!你知道這裙子價值多少嗎?你當(dāng)我是你這樣的窮人啊?干洗就算了?”
我又瞧了下她的裙子,說:“其實裙子的顏色這樣深,你不說,我真看不出來。如果你不滿意,我也無能為力。像我這樣的窮人也賠不出一條如此價值不菲的裙子。”
李雁玲正中下懷地干笑著:“叫你上司來,我要投訴你!”
蕭堯正在發(fā)燒,我是不想將他扯進(jìn)來的。李雁玲的目的也只是要我難堪而已。“對不起,今天就我在場。”
李雁玲擺明不相信,才要張口說話,門開了,走進(jìn)來的竟是蕭堯。我頓時有種自打嘴巴的感覺。
蕭堯走至我身邊,淡然看我一眼。
李雁玲認(rèn)出了蕭堯,雙手環(huán)臂,陰陽怪氣地說:“哦,熟人啊。既然這樣,只要顧小喬給我倒茶認(rèn)錯,裙子的事情就算了。”
她憑什么!太可惡的女人!如果不是上班中,真想抽她幾耳光泄憤。
蕭堯打開錢包,掏出一張附屬信用卡放到桌面上,轉(zhuǎn)身對李雁玲說:“看來不必了,這張卡好像有幾萬塊吧,可也應(yīng)該足夠支付客人的...”他故意停頓一下,目光極不友善地瞥了她裙子兩眼,才又繼續(xù):“所謂的昂貴的裙子。”
我悄悄拉蕭堯的袖子。雖然這樣羞辱她,我很解氣沒錯。可是值得花幾萬塊錢的代價嗎?并且錯的還不是我們,為什么要妥協(xié)?
李雁玲嘴角抽蓄幾下,整張臉漲得通紅,比高燒中的蕭堯還甚。她拿出手機(jī),嚷著:“我要投訴你們!”
蕭堯大大方方地說出11位數(shù),并且極禮貌地建議:“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們老板恐怕沒有空閑時間理你,不信你可以試著撥打。”
李雁玲也不笨:“我怎么知道這號碼是不是你編出來的。”
蕭堯從西裝暗袋掏出做工異常精美的名片盒,打開,把印著金漆的名片遞過去,她狐疑接過,只一眼就看呆了。
李雁玲憤憤不平地拿起包包就大踱步往外走,我忽然生出惡作劇心態(tài)喊停她:“Hey!李小姐,裙子的事情就這樣算了?”
李雁玲的回答是狠狠的關(guān)門聲。我笑得喘不過氣,終于止住笑意后不忘問:“蕭堯,你給的名片是誰的?”
印象中老板從來不印名片的啊,剛才光看那璀璨的金粉就知道不是小兒科。
他飛快收回名片,撫著額際**:“頭好痛,我先去辦公室休息下。”腳步穩(wěn)健地走出包廂。
我拿起他遺落的信用卡,看著剛緩緩關(guān)上的門。這,他的病是真的,可之前都不見他喊過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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