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離婚
我知道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卻還是問出口:“你呢,現(xiàn)在是遺憾還是后悔?”
如果我真值得,當初他又怎么輕易放開了手。
佑笙面上的笑容漸漸散去,低垂著眼眸,說:“喬,你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他的痛唯獨我知道,所以也唯獨不能呆在我身邊,是這個意思么。
握緊了他的手,他手心冷得沒有溫度。他輕緩地說:“喬,到他身邊去。”
聽出了他婉轉地表達趕人的意思,而孫碧華不知何時回來了,接過佑笙的手塞進被子里,冷冰冰的說:“顧小喬,你要是想佑笙活得好,你就永遠別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她的話殘忍地讓我辨清了現(xiàn)實,是這樣么,如果我不出現(xiàn),佑笙的所有遭遇都會無疾而終。
佑笙臉色難看起來,猛出聲阻止她:“媽!你夠了沒有!你要把責任推到誰身上才覺得好過些?真要算也是我的錯,是我按捺不住自己跑去見喬的,是我無法接受李雁玲而分手,我活該如此,這你高興了吧!”
他一口氣說完,頓時咳嗽起來,剛換過的病服迅速被染紅。孫碧華激動得哭了出來,輕撫著他后背安慰說:“你別激動了,媽以后都聽你的...我們就你一個兒子啊...”
看著驚心動魄的紅,我實在無顏面對他了。“佑笙,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決然地轉身出門,踩走出幾步,忽然一個聲音說:“喬,我們先回蕭家吧。”
猛一抬眼,徐捷回抱著雙臂斜斜倚靠著墻,神情落寞。下意識往蕭堯的病房望去,緊閉的門阻擋住我的視線。
徐捷走了過來,伸手輕擁著我的肩,輕輕的說:“我們回去吧。”他是在掩飾什么?
我正要說話,他已經(jīng)拉著我的手往電梯口走去,邊說著:“聽我的話,跟我走。”
他是不是看見我跟佑笙在一起而誤會了?電梯門打開,被他硬拉著進去,按了下1樓的數(shù)字,在關門的瞬間便松開我的手。
我說:“住在406室的是我好朋友。”這話沖口而出,本來是不該向他解釋的,他只是蕭堯的死黨不是么?可我不想讓蕭堯身邊的任何人有所誤會。
徐捷眼神復雜地看我,似乎不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抿唇不語。門一開,率先走了出去,腳步快得我要小跑跟著。
明顯地察覺他不是因為我不爽,那么便是為蕭堯和那女人了。“徐捷,你在生氣?”
在我走開以后,他們?nèi)税l(fā)生了不愉快,應該跟我有關,不然他會自己一走了之,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帶著我離開。“你告訴我,蕭堯是不是說了什么?”
心無故地劇烈跳動,整整比平時快了一倍,不好的預感突然就躥出來。
徐捷快速看我一眼,手在半空中一揮,停在醫(yī)院門口的計程車馬上駛過來,他俯身拉開車門,說:“上車。”
沉默地看他半晌,他也不催促,只是僵著身體維持著原來的動作。走過去彎身坐進車廂,他緊接著坐我旁邊,很用力地關上車門,對司機說:“去不夜城。”
“不是回家嗎,怎么改去酒吧?”雖然我心情不好,卻沒有到必須買醉的地步。
徐捷閉著眼假裝沉思,對于我的追問充耳不聞。
有些惱怒,他這樣故作神秘很容易讓我遐想更多的,為了回敬他,我故意把話說開:“你喜歡利孝遙,是么。”本來還不能確定,但是他反應巨大,驀地睜開眼睛怔怔地瞪著我。
無味一笑:“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的?”蕭堯作出的決定,也許我也猜到了,無非就是分手嘛,不,正確來說是離婚。
心臟狠狠地抽痛,如今的我,竟有些不能釋懷——離婚啊,為什么在我確定喜歡他的時候卻突然逆了方向?
徐捷安靜地看我,許久許久,他別開臉轉向窗外,低聲說:“你真聰明,那么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應該也猜到了。”
假裝淡然地說:“不,你還是告訴我吧,免得我胡亂去猜。”放置在膝蓋上的手無法自主地抖著,只能讓另一只手覆在其上去掩飾。
徐捷緩緩回頭,眸子里閃過不忍。他遲疑了半晌,終是開了口:“堯說,他對你完全沒有印象,也沒有感覺,所以...”
我恣意地笑了,接上他的話,說:“所以要求離婚?”有心里準備了,在得到第三方的證實后,還是免不了慌亂。但徐捷看到的只是一臉平靜的我。
徐捷沒料到我是這樣的反應,眼底帶了探究:“你不覺得憤怒,或者別的情緒?”
在他眼里,我表現(xiàn)得太不可思議了。我笑得越發(fā)燦爛,我說:“我們結婚的目的很簡單,一個要嫁一個要娶,這樣的婚姻能維持好幾個月已經(jīng)是奇跡了,我生氣什么?”
有想過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是沒料到他這么迫不及待。如今晚汐喪偶了,他也不需要我了吧。
只是堯,我對你的習慣,要怎么去改?
徐捷溫暖的懷抱靠了過來,輕擁著我,安慰說:“喬,你要哭就哭吧,你這樣拼命忍著,我看著都難受。”
我試著去哭,卻發(fā)現(xiàn)眼淚干涸了。難道真正的悲傷是無法宣泄么?
司機尷尬地干咳一聲:“呃,客人,目的地到了。”
徐捷松開了手臂朝外面看一眼,也許白天和黑夜,這里顯得有些不一樣,他有些許的猶豫,還是掏出錢包付了車費,帶著我下車。
計程車很快揚長而去,而佇立在我們眼前的不夜城卻是大門緊閉。
徐捷愣了半秒,隨即朝著遠去的計程車大罵:“s-h-i-t!”
我也無語了,這司機真黑色幽默,明知道這酒吧白天不營業(yè)也不吭聲,所以當我們才下車馬上就加油走人,真是絕了。
仰望著眼前高大的背影,突然覺得感慨良多:“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我們算是同病相憐,我要喜歡的人,他等不及了。他要喜歡的人,從未發(fā)現(xiàn)。剩下的我們該怎么辦呢。
徐捷轉過身來,俊朗的臉有一半陷在陰影中,略笑了笑,說:“你認識路吧?我們走路回去。”
輕搖了頭,抬眼堅定地看向他:“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他的笑臉被瓦解掉了,我又說:“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到國外?”
他過來的作用也完結了,可以回到原來的位置上;而我孑然一身,隨時可以離開,再也沒有誰能讓我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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