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瀟玄松了齒，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啞著聲音問：“咬重了？手怎么是涼的。”

        “剛才碰了涼水。”原檸舍不得從他炙熱的掌心中抽回來，輕輕回握住他。

        祝瀟玄想到什么，坐起來，把她拉著坐在身邊：“生理期間不是不能碰涼？”

        原檸睜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生理期……”

        “沒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祝瀟玄悶笑一聲，把她的手握緊了些。

        等手暖和了，原檸也沒想出來他是怎么知道的。

        哪怕是深夜了，祝瀟玄這頓飯吃的也不安生，吃了一半兒，接到母親的電話。原檸隱約聽到些內容，他媽媽似乎問他為什么飯局半截兒離開了。

        “沒什么事，都在喝酒。”祝瀟玄其實話并不多，也就跟母親能多說幾句，“談不成什么。”

        孔青因很生氣：“什么叫沒什么事，什么叫談不成什么？你爺爺爸爸年輕的時候喝酒喝到胃出血，家業就是這么一點一點奮斗出來的。你怎么可以用這么散漫的態度說走就走？你知不知道……”

        祝瀟玄低聲說：“媽，我這幾天有點累。”

        孔青因的話頓住，半天說不出什么。

        通完電話后，祝瀟玄情緒似乎沒什么不同，原檸輕聲說：“吃完早點睡，身體是第一位的。”

        想了想，又說：“要不今天別回你家了？來回又是時間。”

        祝瀟玄也是這個打算。只是原檸有些不明白，一般來說父親是逼迫孩子成長的角色，母親則是寵愛孩子，見不得孩子受苦。可祝瀟玄的媽媽似乎把他逼的很緊。她是旁觀者，很難評判這樣對不對，就是單純覺得他很辛苦。

        吃完飯，原檸讓祝瀟玄早早回臥室休息。她收拾完廚房，一轉看，發現他沒有離開，倚著門框看她。

        “怎么了？”原檸走近，覺得他一點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趕快去睡啊。”

        祝瀟玄站直身體，垂眼看她，不待她反應，俯身抱住了她。五官充斥了他的氣息，原檸愣了兩秒，嘗試著回抱住他，輕輕拍他的背：“特別累嗎？”

        “嗯。”祝瀟玄回應了一聲，又緊了緊，“別動，抱一會兒。”

        第二天，原檸醒過來，發現自己床上還有另一個人，修長好看的手搭在她腰上。

        這個無賴的家伙。

        昨天說抱一會兒，完了又說抱一會兒，之后又說抱一會兒。最后原檸打了個哈欠，有點委屈：“祝瀟玄，我站不動了。”

        祝瀟玄貌似就這么擁著瞇了一會兒，下巴摩挲她的頸窩：“那到床上抱？”

        原檸：“太開放了吧。”

        “睡一張床上就是開放了？”

        原檸：“……”

        不是嗎？

        她估算了一下時間，拖來拖去已經兩點鐘了，如果他明天早起，連五個小時都睡不到，咬著牙一點頭：“行，走吧。”

        祝瀟玄一下睜開眼，拉開距離看她，她這才知道他剛才是在逗自己，偏偏她就這么輕易的應允了。

        “不不不，剛才你聽錯了，我是說……”

        原檸絞盡腦汁想說辭，祝瀟玄拉著她往臥室走：“都答應了，不能反悔。”

        原檸剎住腳：“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廢話了，就一起睡，只是你先回你臥室洗，我回我臥室洗，這樣快一點。”

        她太想讓他快點睡覺了，真的太磨嘰了！她把他推回他房間，回到自己房間反鎖門，得意的笑了笑，在微信上跟他說了聲“晚安”，屁顛屁顛去洗澡。

        等洗完圍著浴巾出來，看到床上大剌剌躺著個人，他倒是自覺，自己帶了被子，此時已經仰面躺著睡著了。

        剛才失手沒鎖住？原檸走過去拉開門，看到外面掛著鑰匙才明白，這里是他家，自然有備用鑰匙。

        原檸不會真跟他計較什么，他今夜柔軟到讓她更柔軟。她去換了睡衣，關了燈鉆進被子里，全程沒有吵醒他。

        祝瀟玄難得睡個好覺，醒來時原檸已經起床了，拿起手機，光孔青因的電話就有五個，以及好幾條微信。前幾條叫他不要忘了八點半的會議，后面時間超過八點半，打不通電話，發來幾段長話。

        祝瀟玄無心再看，卻也無法再待的久一點，吃完原檸準備的三明治和牛奶，準備去公司。

        原檸今天休息，把他送到樓底目送他的車離開，祝瀟玄在后視鏡里看著她跟一塊小望夫石一樣，嘴角噙著笑。

        ——

        中午祝瀟玄收到原檸微信，說正好路過，順便給他送個午飯。他到公司樓下，看見穿著連衣裙的姑娘站在不遠處的花池邊，看見他，朝他開心的招招手。

        原檸將手里的保溫盒遞向他，有些小心的問：“還在工作？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剛準備去食堂吃飯，收到你信息。”祝瀟玄問，“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原檸點頭，“你快上去吧，我也回去了。”

        “等等。”祝瀟玄一手提著飯盒，一手握起她手腕，“一起上去坐坐。”

        原檸不想引人注視，連忙推脫，祝瀟玄看出她的心思：“放心，不會被人看到。”

        祝瀟玄帶她從集團后院進入，乘專用電梯往上。到了辦公室，祝瀟玄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原檸要去接，他錯開她的手，將瓶身貼在她被熱的紅撲撲的臉蛋上。

        涼意直達心底，原檸舒服的瞇了瞇眼睛，不禁感慨：“天氣真的越來越熱了。”

        果汁不知怎么忽然脫手，摔在光潔大理石上。

        原檸還沒來得及反應，祝瀟玄兩只手捧住她的臉頰，垂頭吻住她的額頭。停了兩秒，唇往下移，落在鼻尖，原檸不會呼吸了，直到他繼續向下。唇和唇貼在一起，她睫毛顫抖，本想著是不是應該閉眼，發現他也沒閉，黑眸既冷淡又柔情的看著她，讓人快要溺死在里面。

        僅僅是一個浮于表面的吻，把原檸羞的夠嗆，結束后，眼神都不知道應該放哪里，左看看右瞅瞅。等祝瀟玄吃完飯，迫不及待離開。

        一直出了集團，她才敢大著膽子喘氣。

        祝瀟玄年輕氣盛，剛剛嘗到美好的滋味，并入了骨髓，晚上回到公寓，上癮的“強迫”原檸天天來給他送飯。

        “可我上早班的話不行呀，下午三點才下班，店里離不了人。”原檸覺得不切實際。

        祝瀟玄沒再說什么，待到九點多，孔青因打來電話叫他去某個會所，今晚那兒有應酬。原檸從只言片語出猜出來，在他走到門口時追上去，把一瓶酸奶塞給他：“網上說喝酒前喝點酸奶不那么傷胃。”

        祝瀟玄接過酸奶，抬手揉揉她細軟的頭發：“早點睡。”

        第二天，原檸上早班，到十一點，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小哥進來，站在收銀臺外禮貌的問：“小原姑娘對嗎？”

        原檸懵：“對，怎么了？”

        “祝經理叫我來的，說讓我頂幾個小時班，讓你給他送飯去。”

        原檸被這操作驚到了：“可是都這個點了，等我回去做好飯更晚了。”

        “這個我已經準備好了。”年輕小哥把右手的袋子提上來，“你負責送就可以了。”

        原檸：“……”

        年輕小哥名叫林兆，剛剛被派到祝瀟玄身邊當助理，職業生涯接到的第一份任務是給原檸代班三個小時，并且未來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原檸只能天天往祝瀟玄辦公室跑，也發現了，他哪里是想吃飯，是想吃她。哪天不得被按在沙發上親一會兒才罷休，并且還親的越來越投入。

        有一次原檸按住他的唇，板著臉說：“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祝瀟玄微微挑眉，她接著說：“以前傳說你是個斯文溫柔的人啊，沒想到這么禽獸。”

        祝瀟玄拿開她的手，懶懶的笑著回答：“這并不沖突，我只是在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做的事情。”

        原檸被噎住了。

        祝瀟玄湊近親了下她，拉開一點距離問：“原來你喜歡溫柔的。”

        他又親了一下，問：“溫不溫柔？”

        這樣重復了四五次，原檸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贊同的點頭：“溫柔溫柔！”

        祝瀟玄也笑，把她壓在沙發上，將吻加深。

        柳嫣嫣再一次詢問兩人進展時，原檸很誠實的匯報，柳嫣嫣驚呆：“我的天，這是什么小甜文，天天親不膩？”

        原檸忍不住摸著唇說：“暫時還沒有，還能親膩呢？”

        雖然羞于承認，但的確被帶壞了，每天不進行一下這個儀式，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當然會啊我的傻姑娘，你們現在是蜜戀期，等過了這段時間，總會有平淡的時候。”柳嫣嫣用她為數不多的經驗給她指路，“男人都是喜歡新鮮感的，不能他想怎么就怎么，你得勾著點，懂了嗎？更不能上趕著去被親！”

        一個敢說，一個敢聽。隔天上了一個夜班的原檸回家洗洗開始補覺，順便把訂在十一點的鈴給取消了。這一個多星期，即便她上夜班，也會中午起來去找祝瀟玄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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