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蕭然告訴他：“她這種情況屬于突發性的，應該和她的情緒有關。送過來的時候，她處于昏迷狀態，血壓很高。片子顯示腦部有出血。出血量小于30毫升。出血位置是中腦的位置。會暫時采取保守療法，讓它自己進行吸收。”

        “自行吸收的概率是怎樣？”

        “這個要看病人。有的病人可以完全吸收，恢復正常。有的病人調整不好心態，不但吸收不了，還會引發二次出血。”

        “……”

        “你去問問你舅舅，她最近有沒有遇到什么不開心的大事。”

        “……”霍廷懿沒有問，他直接轉答消息，比白蕭然說得要輕一些：“沒那么嚴重，就是有一點小出血。醫生說出血量小，讓它自己吸收，過段時間就好了。”

        長子冷劍濤立即說：“就是就是！不要聞中風而色變！我朋友的叔叔也是中風，養了半年現在活蹦亂跳。我媽一定沒事，你們就不要想太多，自己嚇著自己。”

        老二冷東灝說：“爺爺不要太擔心，我媽那么好的人，肯定會被上天眷顧。爺爺，要不你和爸爸先回家休息。姑姑和姑父也早點回家休息。我和哥哥們守在這里。”

        冷山一動不動，蒼老的聲音威嚴又震懾：“我不回去。我要看到她平安出來再回去。你們一個兩個成天就知道氣我，就林林會哄著我開心。我要守著她。”

        冷靜怕他守不住：“爸，你這么大年紀還是回去吧！你要累病了，大嫂會怎么想？”

        冷雨跟著勸：“爸，妹妹說的對，你要病了，林林會更自責。她這個病，得心平氣和才好，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爸，你先回去吧！養好精神，明天再來看林林！”

        “爸，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讓懿兒第一個給你打電話，行嗎？”

        冷山想了又想，最后同意回去，但是他有要求：“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沐沐。他最依賴林林，讓他知道林林病了，他肯定會哭。”

        霍廷懿好難受。

        去樓梯間抽煙，一支接著一支：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他不該查，不該查！

        凌晨四點。

        白蕭然送出消息：“情況還算不錯，她剛才醒了兩分鐘，能認出我，就是說話不太利索。等它再吸收吸收，吸收完了，說話也就利索了。”

        凌晨六點。

        程雅林醒了，從治療室送到高級VIP病房。她看上去很平靜，眼睛卻一直看著霍廷懿。

        霍廷懿握著她的手，眼睛看著她的眼睛：“舅媽不要想太多，先好好養病，把身體先養好。養好了身體，以后才能給沐沐帶孫子不是？”

        程雅林的眼眶，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紅了。

        給沐沐帶孫子？

        她還有這個機會嗎？

        霍廷懿知道她有話想說，找了一個借口把他們倆人先支開。

        病房里面只剩他們倆人，程雅林艱難的開口，吐字含糊不清：“我知道你會保密……可紙不包住火……你能知道這件事情，別人也能查到這件事情……萬一那個男人回來找沐沐，非要把沐沐送回單家怎么辦？”

        她越想越害怕。

        把自己嚇得血壓飆升，爆了血管。

        程家也有中風的基因，她父親中風兩次，最后一次搶救無效死亡。她哥哥前些年發生中風，因為搶救及時，落了一個嘴斜的后遺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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