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記得，進入黑洞基地后，基地的隊長送了她一只飛鷹：“這不是你母親的那只飛鷹，但是那只飛鷹的后代。送給你玩玩，你可以隨便訓她，對此沒有要求。”

        她不知道為什么，她特別喜歡那只飛鷹。

        得到空閑，她就帶著獵豹出去訓飛鷹。飛鷹被她訓得通了人性，她說話它都能聽懂。好幾次在訓練中她迷了路，都是飛鷹把她帶出來。

        獵豹最后死了。

        飛鷹最后也死了。

        她和霍廷懿被困住的時候，飛鷹可能知道她活不了，一直在她頭頂上方盤旋，然后被……被……被誰打中了？記憶中身旁還有個模糊的人影，可是她想不起那個人影是誰。

        那人舉著槍，一槍致命。

        飛鷹朝她哀鳴了一聲，便墜落到了黑暗的森林中。

        悔意又一次涌來。

        前世她愚蠢的情懷，不僅讓她欠下霍廷懿的命，還讓她欠下飛鷹和獵豹的命。這一世她改變了霍廷懿的人生軌跡，改變了葉蓓蓓、鄒凡塵和唐唐的人生軌跡……她還能進基地嗎？還有機會再見到獵豹和飛鷹嗎？

        前世她是冒牌的單妮妮，進基地可能和這個身份有關。

        這世真正的單妮妮回歸單家，如果要選入基地，應該是選唐唐，她可能沒機會再進去。進不去，她就沒法再見獵豹和飛鷹。

        哎！

        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有心彌補，未必有機會再彌補。

        肩膀被拍了一下，霍廷懿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諾諾，爺爺問你話。”

        葉兮諾回過神，抬起眼眸看向霍老。她剛才分了心思，沒有聽見霍老說的話：“我剛才在想爺爺說的黑洞，沒有聽見爺爺后面的話，爺爺在問我什么？”

        霍老活到這個年紀，如果沒有一點眼力勁，那他這輩子就白活了。

        葉兮諾剛才沉思的樣子，不只是單純的思考問題，而是在回憶過往的事情，五官染上了過往的情緒，帶著少有的苦楚的表情。

        也就是說：她知道黑洞！她在黑洞有故事！

        他微微瞇起眼睛，聲音和之前一樣和藹可親：“我就是問你，你的那些招術是在哪里學來的，為什么和黑洞里的招術一模一樣？我和單老頭都是從黑洞基地爬出來的，我們都很熟悉里面的情況。諾諾，我老了，但我不會看錯，你用的那些招術就是那里面的。”

        葉兮諾不會公開自己的秘密。

        因為不公開，她一直瞞著霍廷懿，這會兒還要繼續瞞著霍老：“爺爺，我剛才思考了很久，確定自己沒有去過什么黑洞，也確定自己沒有學過什么招術。我不知道爺爺說的招術是什么招術，我就是憑感覺來的。”

        “憑感覺？”

        “對！憑感覺！就像唱歌跳舞吟詩，說來就來，現場表演。”

        霍老覺得她這個理由很牽強：“那些即性表演，都得有底子才行。沒有底子積累，我讓你唱歌跳舞吟詩，你會嗎？”

        葉兮諾搖頭：“的確不會。可能我有打架的天賦？可能我在這方面的感覺超出常人？”

        她語言誠懇，表情認真，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見底……完全沒有說謊的痕跡。霍老找不到她的心虛，只能暫時做罷：“好，爺爺相信你。但是你要記住，你這些招術不要在外面展露，小心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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