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老使出最后的能力呸他一口：“這就是兄弟……這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霍老頭，我不會放過你……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霍老：“你嚇唬我，我是嚇大的？你愛做人做人，愛做鬼做鬼，別來通知我！”

        單老：“……”

        霍老：“你不要臉，我也不要臉。大家撕破臉，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此后，霍家大門對單家關閉，單家和霍家再無關系。單家傷到霍家，霍家絕不姑息。單妮妮敢來霍家再挑釁，我會讓她吃不完兜著走。”

        “你……你敢……”

        霍老正要懟回去，客廳門推開，他們陸續走進來，異口同聲。

        “爸！”

        “爺爺！”

        他們不是別人：單國棟，單國慶，霍廷懿，葉兮諾。

        單老看到靠山，朝他們招手，語氣哽咽：“你霍叔變了……他不要我們了……”

        霍老同樣招手，態度剛硬，聲音冷冽：“懿兒和諾諾都到爺爺這里來。爺爺今天豁出老命也要護你們一回。我讓了他一輩子，把他慣得理所當然了。”

        單國棟和單國慶走到單老身邊，他們終是不放心，趕過來看看情況。

        霍廷懿和葉兮諾走到霍老身邊，他們到了基地，汪野卻不在基地。汪野前幾天出差，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他們擔心單老用強，又從基地折回來。

        他們在門口遇見。

        彼此客客氣氣，并沒有多說什么。

        霍廷懿介紹葉兮諾的時候，重音落在“我太太”三個字眼上。

        單國慶和單國棟因此多看了她兩眼，感覺有點熟悉，好像似曾相識。本以為他們會很討厭葉兮諾，結果……好像也沒有那么討厭。

        “爸，霍叔不是不要我們。他的意思是：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爸，二哥說得沒錯，不能因為妮妮想要，我們就去毀了小懿的幸福。霍叔一直幫著我們，我們有個什么事，都是霍叔跑前跑后。霍叔沒把我們當外人，我們也不能坑了霍叔。”

        單老渾身哆嗦。

        這是靠山？還是一靠就倒的山？

        幫霍老頭說話，不幫他說話，也不幫妮妮說話：“你們這是要造反？要造反嗎？”又指著葉兮諾：“你，你為什么要和妮妮搶？你為什么要出現？”

        單老看過她的照片，但是第一次見她真人。

        看她照片的時候，覺得她稚嫩高冷。看她真人的時候，覺得……眉眼如故人，安安靜靜氣定神閑，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讓他厭惡不起來，就是焦急她不該出現。

        “你為什么要出現？你能不能離開？能不能把小懿還給妮妮？”

        單老的語氣由焦急一點點變弱，弱到最后變成了哀求：“你能不能離開？能不能成全妮妮？妮妮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不能讓她求而不得，更不能讓她因為求而不得離開家。”

        單老扶著輪椅站起來。

        他神情凄苦，老淚彌漫：“我求你，行嗎？我給你跪了，行嗎？”

        霍老臉色難看。

        霍廷懿抿著嘴巴，礙著最后一點情份。

        葉兮諾卻朝他走過去，右手穩穩扶住他，眼睛看著他的眼睛：“年輕人的事情，交給年輕人來處理。你已經老了，享受晚年生活，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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