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說：“好好讀書，干份正經的工作，可以見光！”

        大哥說：“唐唐是個女孩子。女孩子就要嬌著養。以后我如果不在了，你就隨著她的性子愿做什么就做什么，別給她那些條條框框的限制。”

        大哥說：“我就唐唐一個女兒，如果我哪天不在了，你要好好待她，像大哥待你這般待她，你能做到嗎？”

        ……

        三叔渾身哆嗦，臉色變得慘白，他允諾過大哥，會好好讀書，會做個正經的工作，會把唐唐當成女兒一樣來撫養。

        大哥相信他。

        大哥的死不瞑目，不是擔心唐唐，而是舍不得唐唐，想多看幾眼唐唐。

        唐唐年紀小不記得這些事情，但她隱隱記得，爸爸很疼她，對她沒有那么多要求。三叔很怕爸爸，爸爸兇他之后，他還找她說過：“你爸爸好兇，我好怕他。”

        唐唐不想死，更不想賴活著。

        她覺得自己有選擇的權利，也有愛人的權利。憑什么三叔可以找女人，她愛上霍廷懿就是小丑跳梁？要苦大家一起苦，憑什么苦她一個人？

        她覺得不公平！

        她覺得三叔私心過重！

        整天打著為他們好的旗號，而他們實際又落著了什么？工資？獎金？房子？車子？不，他們什么都沒有落著，所有的資產都在三叔名下。

        三叔高興了給他們用，不高興了把他們踢出來。就好比之前，她沒有按三叔的要求做，三叔就給她停藥，讓她差點沒法跟霍廷懿交待。

        以前唐唐不懂，現在唐唐都懂了，她要反抗，她要活著出去，她不要再給三叔做嫁衣。她盯著三叔的眼睛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要去找爸爸。我要把你這些年對我的種種好或者不好全部告訴爸爸。我還要告訴爸爸，你忘了你的承諾，你……”

        “我沒有。我沒有。”三叔心慌意外的吼叫道：“我沒有。我沒有忘記我的承諾，我一直記得我的承諾。是他說的，要讓蝎子組織從暗處走到亮處。是他說的，要把蝎子做成正大光明的企業。是他說的，要堂堂正正的做人。”

        三叔宛如受了刺激一般，忽然瘋魔：“我沒有忘記。我一直在做他沒有做完的事情。我有努力學習。我有努力堂堂正正。我有努力保護你。是你不聽我的話。是你愛上你不該愛上的男人。唐唐，我們沒有百年家族。我們要想成為百年家族，必須走這一步。沒有誰的第一桶是絕對干凈的，沒有。”

        三叔像個瘋子似的，一直絮絮叨叨。不知道絮叨了多久，他忽然蹲到唐唐面前，抱著唐唐哭：“你不要告訴大哥。不要告訴他。三叔不兇你了。三叔以后都不兇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三叔不要求你了。”

        三叔哭得像個孩子，唐唐卻感覺更加害怕，感覺他有點不正常。

        這一夜。

        唐唐沒有回單家。

        霍廷懿的暗哨盯著她的動靜，知道她在哪里，也就不怕她跑了。又因為她沒有回家，葉兮諾洗好之后，直接去了他的房間。

        他靠在床頭看書。

        看見她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他著實有點頭痛：“前妻姐姐，你能不能矜持點？你總是進來我這里，你覺得合適嗎？”

        葉兮諾鉆進他的被子，又翻身滾到他身上，仰臉看著他，眼中滿是盈盈地笑：“他們都說，老夫老妻沒激情，偷著更刺激。我就是想體驗一下，偷著的刺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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