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墨給男人喂好藥，又接了一盆水給男人擦臉。

        五官漸漸露出來。

        國字臉。

        瘦得變形，露出高聳的顴骨。

        胡須很長，能看見嘴唇，但是破壞了下鄂的形狀。再看眉毛，很深，很濃，像兩條黑蟲子爬在上面。許是沒有見過這么濃的眉毛，霍廷墨只覺得眉毛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可是在哪里見過呢？

        他又想不起來，他說：“給個剃刀。”

        他要研究一下，有人給他拿剃刀，他開始幫他剃胡子。與此同時，黑老大問：“你父親不是葉滿海嗎？我們怎么就害死了你的父親？”

        葉滿海已經醒來。

        可他腿軟，從外面爬進來：“老大，你聽我解釋，她不是我親生女兒，她是我養女，就是我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個養女，長得很漂亮，我打算孝敬給你的。我離開的時候，只知道她是霍廷懿的太太，不知道她是單家的后人。”

        黑老大的眼睛忽然睜大：“單家？”

        黑洞在明，他們在暗。

        他們想要長長久久的暗下去，必須知已知彼。

        他們扒過黑洞的成員表，知道黑洞有個很厲害的狙擊手，姓單名國梁，代號獵豹。

        他妻子是情報組的NO1，代號飛鷹。

        獵豹雖然厲害，但好馬終有失蹄時，他死之后飛鷹沒多久也死了。只不過飛鷹死之前，生了一個女兒。后來被追殺，女兒也死了。

        葉滿海捶地：“沒死！被丟到路邊，被人撿來賣了！好死不死的，她正好賣掉我前妻的手上。我前妻和現任妻子有仇，前妻用她換走了我親生女兒。可憐我親生女兒寄人籬下，她卻在葉家做大小姐。她真會瞞，在葉家的時候，她沒有這些本事。”

        又哀求的求饒：“老大，你相信我，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我不是間細。我就是想活命而已。白道活不下去，我就混黑道。老大，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有這么厲害。真的不知道她是單家人。真的沒有和她理應外合。老大，你相信我，相信我。”

        黑老大情緒激動，泛白的臉色慢慢泛紅。

        他以前也面臨過危險，但是心里不慌，這次他感覺要涼。

        躺在地上的男人卻開始發抖，他一陣陣的哆嗦，臉上時而白時而紅。霍廷墨以為他冷，叫他們放了浴缸熱水，把他丟進水里，一來退燒，二來洗澡。

        實在是太臭了！

        洗澡的時候，胡子剃干凈，越發覺得臉熟。這種臉熟不是朋友同學和戰友這種關系的眼熟，如果是這種關系的眼熟，他肯定能記住對方。

        既然不是這種關系，就是一面之緣！

        可是在哪里見過呢？

        霍廷墨努力地想。

        又在想不起來，他把葉兮諾叫過來：“你來看看他，認不認識。我怎么看怎么覺得他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葉兮諾讓黑老大消化消化信息。

        她起身走過去，霍廷墨為了讓她更好的看清楚，幫他把亂七八糟的頭發剃掉。他有點躁動，一直想要翻身。被霍廷墨按著翻不了，他就想把臉沉到水中。

        然而，霍廷墨按著他的臉，他想沉也沉不下去。

        葉兮諾站在浴缸邊上，君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熟？鼻子？眼睛？額頭？正剃光的頭，瘦的變形的五官，高聳的顴骨……一個字，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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