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

        黑老大沒有聲音的時候，黑老大就已經醉了。

        黑老大醉了之后，巖石聽見喜鵲在里面大聲說話。至于葉兮諾的聲音……好像有聽見，好像沒有聽見，巖石沒法肯定。但是他能肯定，葉兮諾沒有醉。

        他們把黑老大移回床上。

        他收拾房間，把地掃了，把椅子和桌子丟到外面。從庫房拿來新的桌椅換上，再把洗手間的門修好。地上的碎片掃干凈，再來來回回把地板拖干凈，開窗通風，散掉酒氣。

        黑老大睡得很安靜。

        巖石一邊打掃一邊查看，也沒有看出什么異樣，他問了手下：“老大喝醉之后，一般要睡多久才能醒？”

        與此同時。

        葉兮諾也在房間問霍廷墨：“黑老大喝醉之后要睡多久才能醒？”

        霍廷墨在里面潛了大半年，對黑老大的習慣還是很了解：“最少也要睡到明天下午，他中午之前肯定起不來。廚房會備著米粥，他下午起來喝。”

        再反問葉兮諾：“你真的沒事？”

        葉兮諾拖著下巴：“千杯不醉有什么事？但是，巖石有事！”

        剛開始喝酒的時候，只有他們兩人在房間。喝到第八碗的時候，霍廷墨進來了。也就是說：“黑老大的手下害怕我的手段，不敢說我什么話，但巖石肯定肯。”

        “巖石到底是誰？”

        “三叔！”

        霍廷墨瞠目結舌，嘴巴張得可以塞下雞蛋：“就是唐唐的三叔？”

        說到這里，他腦海靈光一閃，也猛然想起那張不清楚的照片：“是他？原來是他？蝎大的弟弟。蝎子被鏟除之后，他的余部還在四處作亂。后來穩定了一些，但有消息傳，蝎大還有一個弟弟，繼承了他的一些配方。要把他找到，徹底鏟除，以免繼續禍害。”

        他們一直沒有什么線索。

        信息發到情報組的時候，霍廷墨的興趣不大：“我覺得，第一，他實力一般，未必能攪起什么浪。第二，如果他安份守已，抓他也沒有意義。或者說，他安份守已之后，他會自己毀了那些配方，沒必要浪費時間抓他。”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一直在暗藏著，根本沒有明面行走。他們找了十來年都沒有消息，我就覺得希望渺茫。既然希望渺茫，那就沒必要記著這事兒。”

        他沒有記。

        又因為職業習慣，他留了一點印象。

        于是，看到巖石的五官之后，他覺得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葉兮諾打了一個響指：“那就對了。就是他沒錯了。我本來還是懷疑。現在可以肯定就是他。他還真會藏，居然藏到了這里。”

        “你是怎么開始懷疑他的？”

        “他殺死葉滿海的時候，是趁他們不在的時候。葉滿海快要斷氣的時候，他跟葉滿海說了一句：我給你指明活路，你女兒逼我活不下去。既然我活不下去，你就去替她死。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好有個手下回來正巧聽見。”

        “然后呢？”

        “然后他沒有當一回事。因為他們都知道，葉滿海是我的養父。我和巖石不對付。葉滿海出事的時候，我去收的尸。不管怎么說，他都是我養父，我有記憶開始，就是叫他爸爸。所以我當時很生氣，要殺人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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