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懿下樓去剪頭發。

        他走出電梯，看見她們在門口拉拉扯扯，這才明白江小姐是誰。

        他把許彤彤拉開，把江暖拉到身后，再扭頭問江暖：“你沒事吧？”

        江暖木訥訥的搖頭，視線落在他的后背上：為什么他的后背會有一種熟悉感？為什么他的后背和她夢見的那個后背有種一樣的感覺？

        霍廷懿見她嚇壞了，把前臺叫過來安撫她。他把喬田和許彤彤叫到外面：“我已經查過她，她不是葉兮諾。”

        許彤彤怔住。

        喬田同樣愣了愣：“你查過她？”

        霍廷懿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那天在幼兒園見過之后，我就去了一趟海市。她長得很像葉兮諾，卻和葉兮諾沒有一點交集。她之前從來沒有來過A市。她讀書時代的照片都有，也是很像葉兮諾。”

        “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

        “……”

        “五官像，聲音像，語氣像，連那種很快的速度都一樣。那天晚上我喝醉在路上偶遇了她，她給我買了一根雪人。”

        “這么多相似點會不會就是她？”許彤彤和喬田異口同聲，聲音很小，只有他們三人能聽見：“讓她做個DNA。什么都可以造假，DNA不能造假。”

        霍廷懿沒有表情的五官又涌現出濃濃的挫敗感：“我拿她的信息去問汪野，問他有沒有可能？問他要不要驗DNA？汪野把信息表還給了我，讓我接受事實？”

        “不，我不接受。”許彤彤的情緒又一次激動起來：“驗一下DNA不會損失什么。驗得不是葉兮諾我才能死心。霍總，不瞞你說，這些年我一直不相信諾諾死了，我一直覺得諾諾還活著。”

        喬田比較理智。

        汪野是什么人？黑洞是什么地方？沒有確鑿的信息，他們不會把葉兮諾的衣冠送回來。在黑洞他們驗過DNA，殘骸中有符合葉兮諾的DNA。

        喬田說：“這件事情不能沖動。沒嚇到她，我們還能和她做朋友。嚇到她，她不定就會離開A市。彤彤，你先冷靜。”再問霍廷懿：“你現在是怎么打算的？”

        霍廷懿沒什么打算。

        他還在調整心情，因為調整心情，連順順打架的事情，都沒來得及向她道歉。

        喬田眼光一亮：“要不這樣？你以順順家長的身份接近她？你先和她把關系搞熟悉，再找機會驗她的DNA。”

        “……”霍廷懿有過這種想法，可是他害怕自己陷進去。她不是葉兮諾，他要陷了進去，他就真的背叛了葉兮諾。

        “他老公不是過來創業嗎？我們扶持他，一來道歉順順打了他兒子，二來方便兩家走近。”喬田搖晃霍廷懿：“不管她是不是，第一步都是向她靠近。靠近她之后，我們才能具體了解她。”

        如果還不是，他們都能死心。

        如果還不是，霍廷懿又喜歡她，那就把她搶過來。讓她安慰霍廷懿，安慰整個霍家，安慰瞎了幾年的冷靜。

        喬田把許彤彤拉走，讓他好好想想。

        他站在那里猶豫了很久，依然下不了決心：他離婚，他緋聞眾多，他燒了半煙別墅……可他都沒有真正背叛葉兮諾。

        江暖和葉兮諾的相似度太高，他怕自己會失控。他不想傷害葉兮諾，更不想傷害江暖。和江暖在一起，他需要很大的克制力，而面對葉兮諾的時候，他一向都沒有克制力。

        眼眶酸澀。

        又有了想哭的沖動。

        活著于他來說，真的是太難了。

        江暖的聲音從身后忽然傳來：“霍先生，您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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