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早就有準備，畢竟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控中。然而，上面有明確的規定，不能說的就是不能說。

        “我就是葉兮諾，對不對？”

        江暖不會放過路仁，今晚她一定要問清楚。隨著這段時間的調查，江暖的履歷在腦海逐漸模糊，葉兮諾的人生反而有了一點捉摸不定的輪廓。

        霍航給她送了些，葉兮諾用過的衣服和葉兮諾送給他們的禮物。

        衣服是她心底喜歡的風格。

        禮物是她偏愛的風格。

        穩合點越來越多，心里還有聲音在叫囂：去找霍廷懿！去找霍廷懿！

        她壓制著叫囂，用她能用出來的洪荒之力壓制著心里的種種沖動。

        霍廷懿就在那里，她想找就能找到。現在的問題不是找霍廷懿，而是找回她自己：江暖？葉兮諾？她只能是一個人！

        “說話！”

        “……”江暖忽然拔高音量，路仁嚇得一陣機靈：“暖暖……”

        “你確定我是江暖？”

        “暖暖，有些問題我可以回答你，有些問題則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

        “你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暖一時語塞，只能恨恨的拿起檢查報告摔到路仁的身上：“你不知道，逸逸是怎么來的？你不知道，我腦海里面為什么會有生產的畫面？你不知道，我和你結婚的畫面又是怎么來的？路仁，我可以沒有脾氣，但最近我脾氣大的，我有點壓不住。”

        路仁知道，但是沒辦法，他還是那句話：“能說的我都說了，不能說的則需要你自己想辦法。暖暖，對不起，我幫不到你，我很愧疚。”

        江暖懂了他的意思，充血的眼眸怒火騰騰：“所以，我就是葉兮諾。你知道真相，汪野也知道真相，所以，你不是我老公，你是黑洞的人。”

        路仁沉默了，嘴巴抿的像地平線，一絲風都漏不出來。

        江暖重重喘氣，手指著他：“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要騙我，但是我一定會查出來。如果我發現你們是故意捉弄我，我不會放過你們。”

        拿起桌上的鋼筆，咔嚓一聲，斷成兩截，這就是捉弄她的后果。

        路仁嚇出一身汗，等她離開才給某人發信息：太兇了！我要回組織！我不要再繼續呆在這里！

        某人沒有理他。

        第二天，把逸逸送到幼兒園之后，江暖逛了五金市場，她買了鐵鍬等工具。當天夜里，她著工具來到墓園。

        墓園陰森黑暗。

        江暖憑著記憶，找到葉兮諾的墓。

        墓園漆黑，墓地寧靜，墓旁蜷著一道黑色的影子。江暖打開手機電筒，照見一道一個人，他蜷縮在地上，右手搭在旁邊的墓上，宛如抱著葉兮諾共眠。

        江暖的心狠狠地痛了痛，走過去拉了拉他，果然是霍廷懿。

        “霍廷懿，你醒醒。”江暖拉轉他，聞到一股子酒味。見他沒醒，又拍了拍他的臉：“醒醒。醒醒。”

        霍廷懿睜了睜眼又重新閉上，他喝兩斤白酒，這會兒只想睡覺。

        “行！你睡！”

        江暖不再叫他，拿起帶來的工具，一榔頭砸向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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