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懿沒有過來，他們等了兩天都沒有等到他。穆靜給他打電話，是喬田幫他接的：“有個生意需要他談判，他前天已經出國，大概要半個月之后才能回來。”

        “他在國外，你怎么和他聯系？”

        “郵件。”

        “他怎么查郵件？”

        “酒店有電腦。”

        “酒店有電腦，和他談判的人都去酒店找他？都沒有手機號可以聯系到他？”

        “對！”

        “酒店電話多少？”

        “酒店沒有電話。”

        “……”穆靜信他個鬼，哪個酒店沒有電話？哪個總裁出去談判不帶手機？就算不帶手機也會帶隨行，隨行有手機，隨行可以隨時聯系。所以霍廷懿不是出國，而是躲起來故意不見葉兮諾。

        葉兮諾的情況讓他們措手不及，她沒有一天天好轉，反而一天天生不如死。

        “別咬我。”

        “有螞蟻咬我。”

        “給我藥，給我藥。”

        “我是江暖。我是江暖。”

        “不不不，我不是江暖，我是葉兮諾是葉兮諾。不不不，我不是葉兮諾，我是單妮妮，我是單家大小姐。”

        “我是誰？別咬我！我是誰？”

        ……

        葉兮諾蜷在床上，痛不欲生，胡言亂語。他們沒法靠近她，一靠近她就發狂，像只困獸那般逮誰咬誰。

        霍廷墨的右手臂被她咬得流血。

        咬霍廷墨的時候，她的眼神都是渾濁的。她根本不認識霍廷墨是誰，他們的尖叫聲和順順的哭聲都沒法喚醒她。

        家庭醫生不得不出手，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讓她先穩定下來。

        她睡著了。

        躺在床上臉色白的像鬼。

        一雙手枯瘦枯瘦，放在被子外面就像一雙狼爪子似的，瘦的讓人心疼。

        “來，幫個忙，把她捆起來。”趁她睡著，家庭醫生拿來醫用捆繩：“把她捆起來，才能控制她不傷害自己。”

        “不行！”冷靜第一個不答應，她摸索著撲過去：“你們不能捆她。她已經這么難受，你們……”

        “捆住她，她才能好起來。”

        “不行！”

        “她的藥癮很重，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嚴重。除去藥癮，她還有別的問題。”

        “什么問題？”

        “我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什么問題，但從她的反應來看，她的記憶有沖突。說直接一點就類似，精神分裂。”

        冷靜搖搖欲墜。

        霍廷墨扶住她，她才沒有跌下去：精神分裂，那不是精神病嗎？

        怎么會得這種病？

        這些年她到底都經歷了什么？

        冷靜淚如雨下，穆靜趕緊安慰她：“媽，你別哭了，你這么哭下去眼睛什么時候能好？什么時候才能看見諾諾？”

        冷靜用紙巾捂住臉，她也不想哭，可她控制不住啊：“她到底經歷了什么？去找汪野來問問！汪野不肯說，就把路仁請過來，他們是名義夫妻，他總能說吧！”

        霍廷墨隨便裹了一下傷口，開車出去找汪野。他找不到路仁，只能通過汪野找路仁。冷靜說得沒錯，這些年都是路仁在照顧葉兮諾，他是最清楚情況的。

        穆靜出去找霍廷懿，她就不信，霍廷懿能真的狠心不管。

        他們在停車場遇見。

        霍廷墨什么都沒說，穆靜卻出聲叫住他：“不管怎么說，順順都是你兒子。你怨我恨我我都受了，可順順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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