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這次霍廷懿怒了，直接掛了他的電話，江湖騙子，想騙他孩子，還想騙18年。一出生就抱走，抱走不讓見面，再回來他會認他們這些爹媽？

        葉兮諾悶哼出聲。

        她聲音極小，卻透出無盡的痛苦。霍廷懿趕緊轉身撲到她身邊，同時按響醫護鈴：“諾諾，醒醒。諾諾，快點醒醒。”

        葉兮諾被一種無力感纏繞，就像蠶絲纏著繭，密不透風，無力脫殼。她努力地掙脫，尋著光亮，尋著聲音，破繭而出。

        “嗯哼！”

        又是一聲悶哼，隨之而來的是密不透風的疼痛，像刀山火海般入骨入髓。

        “痛！”

        她閉著眼睛呢喃出聲，連著身上的儀器發生滴滴的警報聲。白母帶著醫護人生沖進來：“霍先生請讓開。”

        霍廷懿退到后面。

        白母檢查她的情況，護士匯報數據。

        葉兮諾渾身冒汗，血壓驟降，心律變快。她下面有出血，但是不太多。胎心監控寶寶，寶寶的狀態受到母體的影響，心跳忽快忽慢。

        白母把音量開到最大，讓葉兮諾能聽見寶寶的心跳聲：“葉兮諾，我知道你能聽得見。你現在別做任何掙扎，快點穩下來，穩下來。”

        葉兮諾好痛。

        她說不請具體哪里痛，就是覺得痛不欲生，整個人像扎透的汽球般，刺痛。

        耳畔是急促的聲音，她聽不清他們在叫什么，但能聽見雜亂無序的心跳聲。

        “媽咪。”

        “媽咪，我怕。”

        葉兮諾不痛了不痛了，相比寶寶的恐慌她這點疼痛算什么。她不再掙扎，儀器的聲音慢慢降下來，慢慢恢復正常。

        白母身經百戰，這會兒都緊張出一身汗。葉兮諾這種情況她沒有見過，第一次處理著實有點沒方向。

        她各方面的數據都可以，沒有理由忽忽敗壞。昏睡這么多天，除了生活不能自理，她其它的數據相對也不錯。

        就很迷！

        第四天，有驚無險！

        第五天的中午，葉兮諾又悶哼出聲，這一次她沒有掙脫，而是努力睜開眼睛。

        撞上霍廷懿的視線時，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累。我好累。累得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霍廷懿應該開心，因為她醒了。他又抑制不住的心酸，因為前途未卜。如果能找到雷老大就好了，為什么會一直找不到呢？A市就這么大啊！

        葉兮諾沒有再昏睡，也沒有力氣和霍廷懿說話，她的力氣只夠用來睜開眼睛。

        知道寶寶暫時安全后，她心里有了撐下去的意念。可這種情況能撐多久，她這次心里也沒底。她感覺自己廢了，像個廢物一樣操控不了自己。

        “諾諾，有個術士或許有辦法。”第十天，情況一直沒有進展的時候，霍廷懿趴在床邊告訴了她這個信息。如果舍掉一個寶寶能保住葉兮諾和另一個寶寶，他可以狠狠心舍掉一個。

        葉兮諾卻撩撩唇角，吐氣如絲，斷斷續續，百般艱難：“醫學都沒有辦法，術士能有什么辦法，無非就是想騙點錢財而已，你給他點錢打發打發，就當積善。”

        “他不要錢。”具體要什么，不如讓他過來治療葉兮諾，治好了一切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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