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老戀戀不舍，閉上眼睛之前，還多看了小火苗一眼。

        “吸氣。”

        單老吸氣。

        “呼氣。”

        單老呼氣。

        “舌尖頂住上鄂。”

        單老抬起舌尖頂住上鄂，有唾液分泌出來，小火苗說：“分次，小口，咽下。太爺爺不要著急，一點點往下咽。你咽的是山泉水，你身邊百花盛開鳥語花香。”

        單老再睜眼，只見自己來到了一處風景區，前面是碧綠的潭水，滿目的姹紫嫣紅，新香味撲鼻而來。

        “太爺爺盤腿坐下。”

        單老盤腿坐下，有蝴蝶停在他的膝蓋上，他感覺好極了，深吸一口氣，清甜的空氣沁人心脾。

        “太爺爺想見誰？”

        單老想見見單國棟和唐曉璐，很多年沒見，最近總是夢見他們。旋即，他聽見有聲音從后面傳來：“爸。”

        他尋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單國棟和唐曉璐一身軍裝，身姿筆挺，滿面笑容，他們站在他的身后，鮮活鮮活。

        “小棟？小璐？”

        “爸，是我們，我們一直都在。”

        有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小火苗朝雷老大做了一個Ok的手勢：“妥了。”

        雷老大把最后一支銀針扎進去，再從隨身包里掏出藥水遞給她。

        她對著藥水念念有詞，念完之后右手騰空一揮，藥水從藥包里面冒出來，在半空滑出一道弧線后，沒入單老的嘴里。

        單老自主吞咽。

        他慘白的臉逐漸有了血色和光澤。

        小火苗的額頭卻滲出汗，粉色的小肉臉漸漸發白，唇色變淡，身體抑制不住的發抖。逼藥的指尖由粉變白，最后變成紅色擠出一顆血，隨著藥進入單老的嘴中。

        “老頭……”小火苗體力透支，瑟瑟地呼叫雷老大請求救援。她眼睛斜視，雙腿哆嗦，隨時都可能跪下去。

        “再撐半分鐘。”雷老大把銀針拔出來，又在他心口施了兩針。這兩針弄完，他才過來幫小火苗。

        小火苗一收氣，整個人就不行了，軟倒在地上又被雷老大拎起來，單手抱在懷里。他看了看單老，心律恢復正常，血壓恢復正常，應該沒什么大事。

        他轉身離開。

        繞過白蕭然和護士的時候，他朝他們打了一個響指：“剛才看見的全部忘記，是你們救了單老，是單老發生了奇跡。”

        雷老大抱著小火苗離開。

        白蕭然猛然回神，腦海一片空白，他是誰？他在哪？好一會兒時間，他才想起自己是誰，想起自己要做什么。

        他走到儀器前，一切良好。

        檢查單老，面色紅潤，唇色有血，干巴的皮膚也如注入了新生命，有了鮮亮的光澤感。再檢查其它的數據，一切正常，和剛才的數據天差地別。

        “這是？”護士的腦海也是空的，總感覺少了點什么：“這是我們搶救的？”

        白蕭然點點頭：“這里除了我們也沒有別人。你們在這里盯著點，我出去跟他們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白蕭然朝外面走出去，心里卻又一次犯迷糊：他是怎么搶救的？怎么感覺缺了一個過程呢？可是除了他們，也沒有別人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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