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回到家，她跳起來往沙發上一躺，呵呵，別說，賊舒服：“老娘，今晚吃什么？我肚子餓了！”

        安母把包放到柜子上，把首飾一件件脫下來，又換了一身居家服。旋即轉了轉手腕，拿起雞毛彈子朝安暖走過去：“吃吃吃，我看你想吃竹子炒肉。”

        安暖阿哦一聲。

        她抬起長腿，勾住沙發背就地一旋翻到沙發后面躲著，漂亮的眼睛流光溢彩。

        “更年期的女人都這樣不靠譜嗎？前一刻還母慈女孝，后一刻就翻臉不認人？

        行了行了，我不吃了，我出去讓他們請我吃。不就是一頓飯？我還能餓著？”

        安母解開盤起的頭發。

        盤起的頭發過于優雅，不適合她打人用，隨手綁了一個馬尾，再用雞毛彈子指著她：“你是自己趴回來，還是自己趴回來？老頭怎么交待的，讓你不要惹事！”

        安暖不懂了。

        她漂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美的不像世間的凡物：“我沒惹事啊！我按時上學按時放學，該睡覺睡覺，該考試考試，我惹什么事了？”

        “你還頂嘴？”

        “陳述事實是頂嘴？咱們安家什么時候這么不講道理了？”

        “老頭離開的時候怎么交待的，讓你別惹霍念初，別惹霍念初。”

        安暖噗嗤一笑，從后面跳回來坐回沙發上。茶幾上有蘋果，她最討厭吃蘋果，但沒東西吃也能勉強啃一口。

        她啃下一口，聲音含含糊糊：“他上課我上課，他下課我下課，今天之前我沒有跟他講過一句話。老娘，你說惹，我怎么惹他了？”

        安母舉起雞毛彈子迎頭就要給她打下去，然而挨著頭頂的時候，安母又拐彎在她胳膊上輕輕敲了一下：“你就不能比他少考一分？你就非要比他多？”

        安暖眼睛都圓了：“老娘，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我又不是老師，我又沒看他的卷子，我哪里知道他就考那點分？

        我這還讓了他，好吧！

        我數學后面那個大題就沒做，那個題做了妥妥十二分！高他一分？那時候我能高他十三分！”

        安母氣得手抖：“高十三分也比高一分強！高一分，侮辱性很大！”

        “所以！”安暖壞笑道：“復測我高他十分，讓他侮辱性降低！”

        安母氣著氣著就笑了，伸手擰住她耳朵：“你別跟我貧，好好想想要怎么收拾這個爛攤子。”

        安暖疼得半立起身：“疼疼疼，耳朵要掉了要掉了，老娘快放手，快放手。”

        “不放！”

        “這事兒真不怪我。省狀元，市狀元，天之嬌子，獎狀拿到手軟。我真的以為他很厲害……”

        安母打斷：“他十四歲，穩占高中部年級第一，他不厲害？”

        安暖點頭：“對對對，他厲害他厲害，可是沒吹的那么厲害。要不這樣，下次我考零分，讓他霸榜？”

        安母甩開她的耳朵：“復測你考成這樣，下次考零分，你想侮辱誰？”

        “那你說怎么辦？”

        “收拾一下，去霍家賠禮道歉。”

        “……”安暖怔在那里，眼中有異光閃過，是一股莫名的情愫。旋即又喃喃自語：“可以去霍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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