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次出逃
采意這幾天心事重重,她對馬墨的話抱有期待,但又有些懷疑,他會不會來救自己?
時間一天天過去,她開始覺得馬墨的話并不可信,盡管他誓言旦旦,可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采意慢慢失去了耐心,她決定不再等了,趁還有機會趕緊逃走。
當晚她別了小霞,便從之前的那條路走了過去,穿過花園,很快到了后門口。
可讓采意沒想到的是,后門那站了好幾個仆役,還有幾個小廝,這時候采意想走出去根本不可能,于是她躲在一旁等待機會。
大約等了兩個時辰,這些看門的人陸陸續續開始打起哈欠,其中一個人說:“我看她應該不會從這走了,都好幾天了,根本沒有攔到個人。”
其他人紛紛附和說:“就是,就是,今天已經這么晚了,我看也不會有什么人從后門走了!”
采意心想,原來自從那天起,他們就把后門看緊了,怕我偷偷溜走……想到這她不由得一陣后怕。
她繼續又等了半個時辰的樣子,那些看門的人陸陸續續離開了,只剩下一個小廝值夜,那小廝一個人坐著,慢慢也打起了瞌睡,可是由于天氣太冷,小廝始終睡不實在,時不時被凍醒了,采意也冷得直打哆嗦,不過不等那小廝睡著,采意根本不敢走過去。
眼看著夜深了,冷風颼颼,那小廝又冷又累,實在撐不住了,他也不管值夜不值夜,一個人跑進了旁邊的門房里,找了個被子裹上,一頭倒在了長凳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采意終于松了口氣,她搓了搓被凍得通紅的手,抱緊了包袱,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從門房邊走過……
采意的心怦怦直跳,走兩步就偷偷看躺在門房里長凳子上的小廝,眼看著就要跨出后門的那一刻,突然后面響起了大叫聲:“快,快,她逃走啦!抓住她,抓住她……”
采意嚇得撒腿就跑,她分不清東南西北,只知道閉上眼睛拼命地跑,可是后面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那個小廝一把拉住了她。
采意喘著氣,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她轉頭哽咽著對那個小廝說:“求你放我走好嗎?”
小廝看著眼前我見猶憐的采意竟然呆了,他只聽說府里有個絕美的女子,想不到竟是這般美若天仙,他拉著采意的手慢慢松了下來。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放走這個人一定會遭受懲罰,松下來的手又拉緊了,他結巴著說:“姑娘,這,我,也沒辦法,你不要怪我……”
采意知道自己再說什么也沒有用,逃也逃不走了,萬念俱灰的她任由后來跑過來的幾個人拉著回到了周府。
此時周之安和周夫人看到被拉回來的采意終于松了口氣,周之安看了采意一眼,正好迎上采意憤怒、哀怨的眼神。
他心頭一顫,這眼神像極了自己的妹妹……一想到這,他趕緊對周夫人說:“這里交給你好了,我還有事……”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周夫人指著采意大聲說:“真想不到你這么不識好歹,逃什么逃,人家陳老爺哪點配不上你?你若是逃走了,我們拿什么交給陳老爺?你想害我們周家失掉誠信?”
采意聽著周夫人的話,再也不想辯駁,只是苦笑著,她笑周夫人的無恥,笑自己的命運……
不知被周夫人訓斥嘲弄了多久,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周夫人被突然出現的這個人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很快換了副臉假裝笑著說:“墨兒,好久沒見你了,你來也不通知一聲,佩環在她房里,你去找她吧!”
馬墨冷冷的說:“我是來找伯母您的!”
“找我?”
“是的,我想請你放了她!”
馬墨不舍的看著一旁的采意,此時已經心如死灰的采意抬眼看到馬墨溫柔的眼神,她們這一次沒有逃避彼此的目光,深深地凝望著。
采意在心里面對馬墨說:“明明知道她不會放了我,為什么還要開口求她,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你要為了我和周家決裂?我不值得,不值得……”想到此處,采意低下了頭,她不敢再看馬墨,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周夫人被馬墨突如其來的請求弄得不知道怎么應對,之前她對這個乘龍快婿是相當滿意的,馬家的地位財力均在周家之上,且馬墨穩重可靠,彬彬有禮。
可是自從來了沈采意,馬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上次和佩環鬧矛盾,把佩環氣的好幾天不吃不喝……
不過此刻周夫人覺得,這個孩子是被鬼迷了心竅,不跟他一般見識,說到底他也是自家人。
周夫人想到此處,對馬墨說:“孩子,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你不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傷了佩環的心。”
馬墨說:“夫人,雖然她和我不相干,但是你們怎么能逼一個豆蔻少女嫁給天命之男?她無父無母本已可憐至極,許人做妾今后生活定是苦不堪言,如若是佩環你可愿意……”
周夫人聽到這句話大怒:“住口,她豈能和佩環相提并論,佩環是周府的金枝玉葉,她是什么?一個私生子,一個棄婦的孤女……”
一直沉默的采意聽到周夫人的話再也忍不住了,大聲說:“我不是私生子,我父母雖私定終身,但是他們情投意合,我父親早逝,怎么說我母親是棄婦?”
周夫人大笑說:“你母親的的確確是遭人遺棄的女人,這由不得你不相信!聽說當年你那不爭氣的娘,懷著你跟男人跑了,可惜生下你沒多久,那男人又扔下你們跑了……”
采意驚呆了,只覺得兩腿無力差點摔下來,她從小娘就告訴她,父親得了重病不治身亡,周夫人說的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采意搖搖頭,發現馬墨一直和周夫人爭執著,周佩環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看到馬墨和自己母親爭執,急得滿臉通紅。
只聽到周夫人最后說了一句:“好,好,我不跟你一般計較,看來要讓老爺和你父親好好談談了,你走吧!”
馬墨聽到要找自己的父親,不覺有了些顧忌,欲言又止,他看著采意良久,眼神里充滿了愧疚與無助,仿佛在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周夫人命人把采意關起來,沒有她的指令不許任何人和采意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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